2014年,已经11月了。
我不得不接受一年快要过去了的这一个残酷现实。然后,首先,我得说,这只是一篇随笔而已。很随笔的那种,信手涂鸦的那种,想到哪就写到哪的那种。我写东西不喜欢先想好写什么,都是提笔就开始涂涂画画,我之所以用涂涂画画,因为我还受着高中时代的影响,那时候,生活如厮黑白颠沛,随手一张纸片,画上几句莫名奇妙的三言两语。
最近一直想涂涂写写点什么,然后表达一点什么。可是左思右想,突然发现,有些话讲了不如不讲,有些事遇到了不如不遇。
可是有时候,这些并不受个人控制。
10月开始,我就把日渐浮躁的心彻底静下来了,终日翻着一本又一本书,这些书或阳光或阴暗,我的心也跟着或阳光或阴暗。然后我发现书其实和这个世界一样,没有好坏,没有黑白,每一本书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就像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
也没有善人与恶人之分。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然后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沉迷一堆堆的书中了。真正意义上,应该有6年了吧。小学毕业后,我就很少看书了。自那年之后的6年里,其实我一直吃着老底子,也是多么讽刺。小时候最喜欢去书店,如今回家偶尔路过那个邮局旁边的书店,还心生感慨。
光阴无情,万物刍狗。
我经常不经意的想一件事,就是千里迢迢横跨半个中国版图,一个人来到这个四周环山的中国东南部,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我可以做什么,又打算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日渐触摸到这个世界背后的冷酷与阴暗。或许我生来敏感,敏感到从一草一木的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一点什么。当初少年时,就因为太过敏感造成很多困扰。后来,心态摆正了,很多东西也就见怪不怪了。再后来,很多东西心里知道就好,世界这么错综复杂,何必要将它理 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或许,这就叫成长。至于所谓的成熟,我想,应该是即使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却依然相信美好的存在吧。
这些年,我也学会了放弃。世上有很多事,真的是人力无法企及的,或巧取,或豪夺;或时机,或先后。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也是一种人生态度。纵然消极,却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策略。
以退为进的策略。放弃万物,退而自由。自由了,就有更多的精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可否认,我一直喜欢着自由,从小到大,或阳奉阴违,或骗弄大人,或偷偷摸摸,都是为了逃避约束。说实话,这个世界,能真正把我镇住的,除了父亲,就没有第二个人。
或许,是因为父亲很威严,所以我不是一个追从以力破万法那种正面反抗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每次被父亲教训了,我都是这么宽慰自己的,然后表现出一种乖乖的样子。我想有一天,我会离开那里,离开那个房子。然后走的远远的,谁也管不了我。
后来,我真的就出来了。
离家一千公里。真的是没有人可以管我。我想我自由了,我应该开心。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开始接触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叫作颠沛流离。或许我想的比较多,我思考未来,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在得失间做怎么样的选择,思考怎么放弃,思考怎么争取,思考某个东西对我来说的意义是什么。
可否有人知道,其实让人迷失的东西,从来不是来自外界,从来都是来自内心。
是的,思考,会让人迷失。特别是思考未来,就像乘船在夜色中穿过层层浓雾向前行驶,没有灯塔,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哪里是暗礁。
我也时常幻想着,我是一个船长,我有坚硬的甲板,我还有一堆水手,我右手握剑,左手掌舵,大叫着义无反顾疯狂的奔向世界的尽头。
然而,现实是,一盏灯,一叶舟,一支浆。
如厮简陋。如厮孤独。
是啊,毕竟众所周知,人生而独孤。当初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就表明这个世界并不是乐园。
人生而孤独,仔细琢磨一下,或许不如说,人生而颠沛流离。
古时候好男儿志在四方,远游天地为家。离家就意味着可能的诀别。一生如此短暂,出去了,或许再也回不来。一路颠簸,一路风雨。为君者一朝功成万骨枯,败走麦城死他乡也是常事。为将者戎装远征生死已托付于天。为状元者朝政尔虞我诈,一日不慎九族危矣。
所以有人说,平平淡淡的才是幸福。
庸碌无为罪大矣!我反驳道。
或许因为我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我讨厌平淡如水的碌碌终日。
今天刚刚看完了《毛泽东传》,想说的东西到了嘴边,却又懒于表达了。总而言之,有了一种想行路三千里,阅尽九百本的冲动。
近来略感疲惫,原因呢?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这个世界太复杂,复杂的让我有点伤神,毕竟我不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之前国庆回家,父亲和我谈了一些东西,然后我开始关注从前从未关注过的事情,或者说是我未曾意识过的事情,然后发现了很多东西。我以为我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了,其实,我知道,我得到的,依旧只是这个世界碎片的影子,恐怕连影子都不是,只是影子的余晖。
诚然,父亲只是想告诫我,这个世界并不和谐,我不能盲目乐观。
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我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就只能坦然接受,必要的时候,我也做好了跳入染缸的准备。
毕竟,当所有人都花花绿绿的时候,白色,是很刺眼的,也容易成为靶子。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说了,我该一本正经的写完这篇乱七八糟的随笔呢,还是散漫的划过呢?本来这篇随笔的标题预定的是《愿世间的颠沛流离终有所得》,后来回头一看,整篇文字就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乱而又乱,和毛线球无异。
不能浪费了这个标题,所以给撤了,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平复一点,再重新起笔把这个标题好好的完善下来。现在嘛,就《随便几句话而已》吧。
算咯,停下来吧。停下来吧。停下来吧。
所以,我停下来了。
不再继续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与君共勉。
2014.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