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杨墨(转载)

              

杨墨遗照

            编者按:在一个没有天才,只有聪明人的时代,谈论天才是可笑的,更别说什么“先知”了。现在的“天才”,不过是拥有某种天赋,而那些天赋,还常常在课堂或者是“神童班”里消磨掉了。有一位青年,却用他的文字、言行和牺牲,证实了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由此,人们可以透视自己所处的环境,觉悟自身本有的潜力,让久违了的“神魂”附体——即所谓智慧、心灵和信仰,这些老得不知所谓的僵死的概念。200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凯尔泰斯说:“在我生活的这个地方,天才只能怀有自罪感。”杨墨就是这样一位“自罪”的天才。但最终他创造了自己,并预言了可以预知的各种可能的时代。
  杨墨这个22岁就领悟了世界的少年先知,他走后,他的父母自费出版了他的文集《人性的尝试》(云南美术出版社2005年4月)。这部天才杰作约25万字,除几篇短文曾在当地报刊登载,都没有发表过。这里节录书中各体文字,以飨读者。
  
  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1982年8月17日生于昆明,2004年12月8日辞世。作为一个拥有超人的天赋、独特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青年,他无法适应应试教育,也无法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在外界强大的压力和内心极度的苦痛孤寂中,他因患抑郁症离开了人世。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的是,就是在这种“完全失败”的现实生活中,他用极为罕见的方式努力自学,体验并领悟,创作了杰出的天才作品。他的生活失败了,但他对生活和生命底蕴的认知与感悟,却远在我们之上;他的爱情失败了,但他对爱情和生命真谛的追寻、领会与信仰,更非常人所能及。在这方面,他完全成功了。
        
  他的业余爱好
  他,除了在科学、哲学、文学、艺术和设计等方面拥有超凡的天赋外,他还是旱冰及电脑游戏高手、户外野营专家。这张照片是2003年,他的好友张云博在他滑冰小憩时拍摄的。

 

为何他会死?他本应该热爱生活,他本应该充满了创造世界的激情和力量。他已有很多理解和支持他的朋友,他有着那么好的生活和学习氛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的家境富足,“他的衣柜……打开像个装饰陈列台,里面放着他从香格里拉买来的面具,卷成柱状的T恤衫,衣服图案精彩的平面展开,看上去根本不像衣服了,还用挂钩展示着他漂亮的滑板……”
我真不明白,为何他的母亲竟然还说“难道是上天派他来代人类受苦受难?”
她可知受苦受难意味着什么,她可知这世界上有着更多可怜的人?!


这样的理解,多么浅显。如果说苦难来自于外在,像世人认为的那些,杨墨的“无法适应应试教育、无法找到适合的工作最后患忧郁症而死”确实不算什么“苦难”。然而,苦难来自于他的心灵内在。这种苦难不为人知。他以他的语言描述,却并非足够聪明的人能看懂的。因为,他的文字是要用心灵去阅读的。

以世人的眼光看待,他是很可怜。可是我相信,在上帝眼中,他并不可怜,因为他明了生命的意义。相反,真正可怜的是我们。


“是的,他相信真理跟他站在一起,他明白人生的短暂和意义,他的经历和想法独特,……可是这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他只看到了他跟别人的不同,却不知道,这些只是虚假的绝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纯净,轻灵,美丽和天赋,并不是你的专属。”


与真理站在一起,不是为了可以“骄傲”,而是他灵魂的需要。

何来“虚假的绝对”?只要是“绝对”,就是真实的。谁否定了“虚假”谁就否定了人类的世界,因为我们的文化、艺术、音乐、文学等都是人从虚无中创造的“虚假”。

可笑的是:你的纯净不一定比他更纯净,你的轻灵也不及他轻灵,你的美丽也不及他深刻,而你的天赋在哪里?


他就像18岁时的我,那时的我,对世俗深恶痛绝,把摩罗的那句话奉若神明,“我因厌恶而否定你们,你们因不了解而否定我。”所幸我跟他不同,我最终挣脱了内心的深渊。我明白世界是不完美的,人们都想走向那绝对的真与爱的世界,却始终被往回拖。我选择了活下去,而他却选择了决绝。

杨墨并没有“对世俗深恶痛绝”,看他的文字就知道,他爱这个世界。“你挣脱了内心的深渊”,并不表示他步入的是深渊。你选择活下去,可杨墨却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而且肯定比你活得更久。


纪伯伦说,“谁诉苦,谁就在怀疑生活。而我属于信仰者。因此我相信,混进我从黑夜之杯中取饮的每一口酒中的苦涩是有益的;我相信,穿透我的胸膛的那些钉子是美的;我相信,撕破我心灵外衣的那一只铁爪是仁慈的。”
纪伯伦,才是我信仰的先知。

我也爱纪伯伦。可不知你有没有读他的另一段文字:“我喜欢燃烧着自己个性火炬、激荡着自己心灵特质、顺从着自己的情感、抛下多种原则的战场走向单一原则、离开多种思想的混杂而走向能带他们升上乌云遮挡的高天或下到大海思想的极端主义者。”(《我喜欢“走极端”的人》)我想纪伯伦也会由衷的喜欢杨墨。

另外,关于“先知”,纪伯伦没有自称先知,杨墨也没有。争论“先知”,和争论商品的标签而不去关注其价值一样,人们习以为常却也很愚蠢。


杨墨的文字是美的,一个单纯的孩子写的文字。可惜,早慧却又早逝。这样的孩子,过于关注自己的内心和感受,总以为自己是最独特的,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多的是,更不知道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是怎样生存。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真脆弱。


杨墨确实是极单纯的孩子,但从他的文字中,我们亦可以看出他的丰富。杨墨并不可惜,可惜的是那些“迟逝却不慧”的人。

难道我们每个人不是最独特的人吗?可笑的是:像杨墨一样的人这世上没有一个,因为只有他说出了:“为什么飞翔?因为我们没有翅膀,所以选择飞翔。”这样的文字谁都以为自己可以说出来,就像尼采的“上帝死了”,可只有杨墨说出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倒觉得,更像是你这位仁兄“不知少年识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少年强说愁”。要知道,杨墨的文字里没有“我愁”的字眼。

至于“脆弱”,恕我无礼的对你说,你的认识真的肤浅。对于一个灵魂如此认真的人,难道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吗?鲁迅说“要敢于直面我们惨淡的人生”,可谁敢于直面我们惨淡的灵魂?我相信,杨墨是一个认真追问生命意义、强烈要求以某种方式超越有限的肉体生命而达于更高的精神存在,渴望与某种宇宙精神本质建立联系的人。

也许,这个时代不再需要梵高、尼采、荷尔德林,我们以为上学工作挣钱买车买房生儿育女看电视上网才是生活。天才也罢,先知也罢,都是超越时代的。岂以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你能够评判的?除非你也是超越时代的。


杨墨,你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痛苦?
你要知道,生命是只有一次的永恒。爱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当你有所悟并有所爱,你还是会痛苦的。痛苦无法避免,它是世界的本原,它是行走的目的,它是我们内心最壮丽的奇迹。


我倒并不关心杨墨因为什么离开世界,我关心的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候做了什么,他给世界留下了什么。

“生命是只有一次的永恒。”我相信,杨墨已经完成了“一次的永恒”的过程。我也相信,历史会给他一个位置,不一定像尼采、像梵高。

活着的人并没有因为活着永恒。生命确实是宝贵的,一个人放弃生命可以说得上“脆弱”、“悲哀”、“可怜”,但是,并不总是这样。这取决于你在哪个层面看待生命。

我相信杨墨是承受着痛苦的,但他并没有逃避。他认识的痛苦一定比你我都要深刻。苦难不是世界的本原,世界的本原是神秘而且神圣不可知的,哪一个人说出了世界的本原那一定是假的。我并不否认苦难的价值,以及承受苦难的价值。苦难从来不是行走的目的,苦难是行走的路。它更不是“我们内心最壮丽的奇迹”,它是灵魂创造奇迹的苦口良药。

 

听说杨墨,是从《南方周末》的一篇名为“‘先知’杨墨”的专题报道(8月18日D31版)。

“此人何以称‘先知’?”

读完全文,我的脑海里的“先知”字眼早已消失不见,却浮现出一个强烈的想法:我要结识杨墨,的思想。

这是内在产生的一股冲动。冲动罢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我便到各大书店寻找他的《人性的尝试》,上网搜索有关他的一切,除了一些零星的信息,未有结果。

我再也按捺不住。冲动驱使我要些点什么。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

反复阅读报纸上他仅有的文字,发现冲动中夹着亲切。

我感到:我找到了一个与我很像的人。

我并非指外在。

我没有所谓的“超人天赋”,没有他“独特的生活方式”,也没有“无法适应应试教育”,更没有“因患抑郁症离开人生”。我只凡人一个。

我清晰地触摸到一种感觉:我与他是如此相象。

共鸣来源于那个“遥远的内在”。

我比他刚好早出生一个月。我相信,我先于他走在那路上,可不知何时,他赶在前面,也不知何时,我已经不在那路上,而他却走得更远。

我被拯救了,他却到达“那个没有路的地方”。

真的是我被拯救了吗?

也许事实刚好相反,我正在死去。杨墨活了。

我们本行于一路


没有路的地方


竟是天堂


我想这些话是他跟我说的。

他的文字让我唤起走在那路上的感觉——那内在的记忆。

有如黑夜道路上突然出现的闪电,我看见前方有他的背影。

如此一瞬,已让我足够深刻地牢记。

我无意追随杨墨,也不愿、也不能追随。

我只是试着找回那内在的记忆。

杨墨被说成“先知”,可“先知”是不为世人所知的。

不管编者出于何种想法,现在下结论都尚早了些。于我,那是个无谓的字眼。

可哪天世人要封他为“先知”,我也会象现在得知他的死亡一样,丝毫不感到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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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墨的文字

谁愿承载这人间的智慧,他必得背负这人间的悲哀。

历史告诉我们,凡承载大智慧者,必背负人间的大悲哀。这种必然,是因为承载智慧的人,可以看见人间的黑暗,并试图告诉人间。

这种悲哀是黑暗的人间的悲哀,而非智慧的悲哀。


在这个世界里,要学会的是正确地提问,而非正确地回答。

问题错了,方向就错了,答案无所谓答案。

我们没有苏格拉底不可悲,可悲的是我们提不出苏格拉底的问题了。这个世界,有千万张回答的嘴,却找不到提问的口。

信仰如同自由恋爱,信教却等于办理结婚手续。我信仰,因为恋爱是自由的美。真诚,而不沉重;纯洁,并不苍白;美丽,却不华贵;崇高,而不孤独;幻想,却不企盼。我已不在乎真相,现实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生活。现实是迷人的。

“佛”是不能供奉的,“佛”要养在自己的心里。

信仰如恋爱,包涵了一切美。

“真诚,而不沉重;纯洁,并不苍白;美丽,却不华贵;崇高,而不孤独;幻想,却不企盼。”这是有信仰的恋爱,最高境界的恋爱。

境界从现实中诞生,却终会离开现实。重要的不是境界离开现实的“死”,而是怎样离开的过程。


生与死,两个绝对世界间的门户,你永不可能稍微活着,或稍微死去。

这是对“精神生命”而言。这是一种追求生得极致、死得彻底的境界的绝对。

  谁晓得这寂静之浓云中,就未隐藏着一场暴风雨。一个寂寥无声的时代,更值得我们关注。


这是一个没有狂言的和平时代,有的只是谎言。


我们的时代,没有雄性的声音,有的只是“超级女声”。


更甚者:我们不但“失语”,而且“失聪”。


一个寂静无声的时代是一个懦弱的时代,需要坚强的我们来关注。


  所谓宿愿,只不过是那些,只有愿望,而没有希望的人,未安置门的居所。进不去,出不来。


我们因“未满足的欲望”而活着,却不是“要付出的希望”。


希望之门我们进不去,出不来。


  苦难在何方绽放着异彩,那么,那里必然有着一种天堂。


苦难必须绽放异彩,才会有天堂。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苦难中看到光辉,也不是一定得在苦难的极端才能看到光辉。


只有人享有天堂。苦难,只是通往天堂的其中一条路。


  所谓“神性”谜语的答案,只有在我们抛弃它时才能知道。就像我们要离弃灵魂,这个自我意志的载体,而仍要求,独立地观察,思考,和感受的可能性那样,是种永不该被证实的荒唐。


我们“个人的神性”必须独立,绝不能依附在“宗教的神性”里,即使两者有交叉、重合。


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找到信仰,信仰是不能“拿来”的。


  为什么飞翔?因为我们没有翅膀,所以我们选择飞翔。


神说:谁让你选择人?不能像鸟儿那样自由飞翔。


但,没有翅膀的“人”的飞翔,是最美的。


如果我们有翅膀,飞翔如走路;我们没有翅膀,飞翔如梦想。


  我不属于这个地方,这里才成了我的位置。


我不属于这个地方,我终将离去,“我的离开”给了我那个位置,但我却不在那,我也不需要那个位置,我没有位置。


  有一种面具叫做命运,有一种疼痛叫做生命,有一种机会叫做人生。


这句话是对命运、生命、人生最痛彻的暗示之一。


人,两个点,一条线。

不穿鞋也能走路,但会走得很痛。我们穿惯了鞋,虽然这鞋并不合脚。


灵魂的脚被侍奉着穿了鞋,又被安排了路,我们习惯了鞋,看见不穿鞋的人便认为是疯子。

我们不再疑问:为何一定要穿这不合脚的鞋?


  这是一个过去的故事,人群中越来越不安,于是,有个孩子,被簇拥的人群,挤上了马背,为了荣耀,他必须成为一个英雄,曾经,在他的身旁,簇拥着光荣与骄傲,和骄纵呐喊的人声,过了很久,他再也没有归来。晨光来了,他们说,这是花开的季节。
  “智慧”本可以告诉人对或错,有或无,真或假,可是“智慧”是那个被强迫的、被错误利用的孩子。


“爱”不会说对或错,有或无,真或假,因为“爱”就是那个孩子,被误解的、不再回来的孩子。

人们不应该知道“有些事不应该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错误”。


人们告诫人们,知道应该知道的,不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但是,他们怎么知道:什么是应该知道的,什么是不应该知道的呢?


  天使把敌人吃了。


同时,天使被好人吃了。


  走入混杂的人群,太多的声响中,竟没有一曲,是属于我的歌。


“我的歌在哪里?”


真诚不愿欺骗自己的灵魂啊,属于你的歌,在在这个时代,我找不到。


问问人们:你们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歌?


哪一首歌会在你的心田里舞蹈?


哪一首歌会让你的灵魂哭泣?


哪一首歌会在梦里把你唤醒?


  强者的眼泪,弱者的勇敢,骗子的真言,善人的谎话,荡妇的忠贞,贞女的放荡,乐观者的绝望,悲哀者偶尔的欢笑,无数憧憬里的一次次失落,深深绝望中的一次微笑,这些也许是生命里人性中最令人感动的时刻。


这是我听到的最为入世的出世观。

    我愿是一个流泪的强者,勇敢的弱者,说真话的骗子,说谎话的善人,忠贞放荡的女子,绝望的乐观者,欢笑的悲哀者,在一次次失落里重新进行无数憧憬,一次最灿烂的微笑过后走进深深的绝望。那么,我就圆满了。

什么东西,沉默时欢笑?什么东西,无声更响亮?什么东西,比病痛易传染?什么东西,道路向它奔来?什么东西,有光而无色?什么东西,在体外死亡?什么东西,无影无踪,无处不在?什么东西,外空而内满?什么东西,为虔诚而背叛?什么东西,在方向中央?什么东西,去比来得早?什么东西,从幼年步入衰老?什么东西,存在即消亡?什么东西,我忘了答案?


什么东西,欢笑时沉默?什么东西,响亮却无声?什么东西,不经传染就在我们身上?什么东西,道路时刻赶着它?什么东西,无色而有光?什么东西,死亡还有残留?什么东西,有身有影,无处存在?什么东西,内空而外满?什么东西,为背叛而虔诚?什么东西,在方向四周?什么东西,来得比去早?什么东西,从老年开始成长?什么东西,消亡即存在?什么东西,我记不住问题?
  谁想真正地了解人类,除非他从未有过堕入人的局面。


如果我们不是人类,想真正了解人类,我们定会堕入人的局面。
  我知道我的使命,我已注定不可能像平凡人那样地活着或者死去。我不是,我是一场瘟疫,一场足以拯救黑夜的瘟疫。将来的历史会证明这一切,我将还你们一个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一个知道自己使命的人是伟大的,哪怕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欺骗”。差别不在“使命”能否完成,而在于使命是否符合他们的时代。


有些人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并完成了使命,给了当时的人们一个时代,这些人被称为伟人。如毛泽东。但有些人,是给未来的人一个时代的,因为他们的使命是超越时代的。他们可以是伟人,也可以是狂人。如凡高、尼采、希特勒。


历史会给你一个位置,但你不在那。


“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只有自救的人才能拥有。
  命运所弃的我不能帮他。


命运关照的我不会帮他。


  太弱就会被环境所淘汰,太强也会被环境所淘汰,这同样都是不适应环境。


“太弱”来不及进化被“强”吃掉,“太强”因为不再进化而被自己吃掉。


先知的子民啊,不要妄图适应环境,而要与环境作斗争。


  最糟的事不是人世不自由,而是人们忘却了他们的自由。


感到不自由方能追求自由,忘却了自由,我们仅仅活着,浪费了生命。


  年轻人不知道,经验是一种失败,只有丢弃了一切,才能知晓一点点东西。


我丢弃一切,一无所有,我拥有我,就是最大的富足。


把泉水分给每一个因深爱而孤独的人。


我的杯中有泉水,却无人来啜饮。我不知道是我的泉水不够甘甜,还是人们不够饥渴。


也许我是因深爱而孤独的人。


我讨厌修复与重建,因为我善于的是创造,然而我的创造却遭到不断的毁灭,因为世人擅长毁灭……


让修复和重建,交由世人去做吧,我们来创造。我们不能因不断的创造、被不断的毁灭,而停止创造,因为我们的创造即使不能造福世间,至少完成了自我。


而且,我相信,即使我们因生命的终结而“停止”创造,我们的灵魂也会在下一个诞生的年轻人身上,开始新的创造……
  只有会死去的人,才热衷于生命的意义。


我们把“生”看得太重,又不敢正视“死”。又怎能知晓生命的意义呢。
  逃出生活,追寻生命。


逃出他人的生活,追寻自己的生命。


逃出他人的时代生活,追寻自己的灵魂生命。


逃出他人的时代假生活,追寻自己的灵魂真生命。
  蒙蔽现实来掌握生命。


世人告诉我们:要现实。


    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现实?因为现实让你生存下去?让你欲望满足?让你拥有物质的财富?也许这些理由足够吧……

但在我看来,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让现实服务生命,我宁愿“蒙蔽现实来掌握生命”,也不愿沉浸现实而忽视生命。
  什么是共识,人们只不过希望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


没有坚强灵魂的人们,只能在别人身上看自己。看到的自然是懦弱。


睡着的人听见醒着的人在说话,以为是狂言;听见其他睡着的人梦中呓语,却当成名言。
  先懂得恐惧,再学会坚强。


真诚地面对恐惧,恐惧也会对你真诚。有真诚在,恐惧也会是一种美景。学会了欣赏这美景,就学会了坚强。
  对生命本质而言,是不存在所谓幸福与苦难的。但没有痛苦和快乐的人生,谁愿享其本质?


追问生命不可感知的本质,不能离开可感知的真实人生。


在人生的路上,我们永远在追寻生命本质的通道上。


  怀着人类的情感模式去思考,于是我们变成了一种近乎顽固的存在体,每个人都相信着,坚持着。除非你预感到某事某物要开始了,于是预言开始了,你创造了自己,同时也创造了预知的世界。
  有一个世界,当我闭上了眼就能看到它,那里充满温暖的光,来自四面八方的光,而没有太阳。树木鸟兽顽石都会讲话。孩子们在地上嬉戏着,在空中矗立着,在地下巡游。你想见谁就能见到谁,这里没有概念上明确的白昼与黑夜,没有岁月的流逝。


杨墨可能不是“先知”,但这些话,我相信是“先知的话”。


其实,先知从不预言,那是预言家的事。


先知不超越时代问题,先知超越整个人类的问题。


先知不预言未来的世界,先知创造预知的世界。
  如果你无法放下一切,你便无法拾起一切。伴随你的只有孤独和恐惧。


我们太看重拥有,又不敢正视失去。


这是最本质的孤独和恐惧。
  我听到人们的内心,来自四面八方荒凉的心跳声。


“敏感的心”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感知他们“心”的温度。


告诉你,会有不荒凉的心在倾听你的心。那颗心——就是我的心。
  把你的一生都告诉我。


我知道,这是你说给你的爱人听的。她没有告诉过你,是因为你没有告诉她呀。


现在,你把你的一生都告诉她了……


同时这也是你对另一个自己说的。


“把我的一生都告诉你。”
  鸟,飞吧,鸟,你不孤独。

    你不孤独,鸟,飞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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