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乘的内涵

        阶乘不能不说是数学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是指所有小于或等于该数的正整数连乘积，即1×2×3×…×(n-1) ×n。在诸多有趣的数字游戏中，阶乘问题无论怎么看起来都神神秘秘的，似乎总也琢磨不透。然而，只要是真命题，总有解决的办法，而且多数时候有许多优秀的解决办法。我们来看《编程之美》中提到的两个阶乘相关的问题。

        问题一：给定整数N，N!的末尾有多少个0呢？

        问题二：求N!的二进制表示中最低位1的位置。

        乍一看这两个问题，傻眼了，心里不禁犯了嘀咕：什么鬼问题！的确，我们脑海中已经有了原始的解决方案：用循环或递归求取N!，然后不就解决问题了吗？这确实是一个解决方法，而且确实可以得到最终答案。然而我们必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当N值很大时，不要低估N!的值，溢出几乎是必然的结果。或许有人说程序实现中完全可以利用相关方法存储过大的结果，但即使如此，我们内心深处仍总在发问：有没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

        回到问题一，经过仔细分析后得知，问题只需知道N!末尾有多少个0，求取N!的方法似乎走了弯路。在脑海中依靠简单的第六感，我们回想起这样一件事情：从小学奥赛开始，我们便被强制培训接受只有质数中只有2和5才可能产生一个0。这样的直觉有帮助吗？回想阶乘的定义，一切终于豁然开朗：只要对N!进行质因数分解，然后计算其中2和5共同出现的对数不就是问题一的答案吗？事实确实如此。

        将N!进行质因数分解得到N!=2^x×3^y×5^z×…，问题一的答案便是2和5共同出现的对数，即min(x,y)。至此，问题一已经得到初步解决，然而要直接求取x和y以计算min(x,y)并不容易。一切似乎无从下手，绕了一个圈子难道又回到了起点吗？不要着急，在最困难的时候往往只要稍作坚持便会赢得胜利，这点无论在战场鏖战或者商场博弈中都是适用的。既然如此，我们从 的质因数分解结果从新入手。这时一个经验帮助了我们：2<5，因此能被2整除的整数出现频率比能被5整除的整数高。这点可以这样理解，较小的整数其公倍数出现周期较小，例如从1开始的整数中每隔一个便有一个2的倍数，而每隔5个才出现5的倍数。由此得知x>z，于是min(x,y)=z，即N!末尾0的数目即为N!的质因数分解结果中质因数5的指数。走到这里，问题一基本得到解决，剩下的便是利用程序实现了。如下C/C++代码计算N!=2^x×3^y×5^z×…中5的指数z。

int Index5(int N)
{
	int ret = 0;
	for (int i=1; i<=N; i++)
	{
		int j = i;
		while (j % 5 == 0)
		{
			ret ++;
			j /= 5;
		}
	}

	return ret;
}

        上述代码中的循环使得程序有几分生硬感，追求美感的人并不十分满意。实际上，上述对代码中逐个遍历N!中区间[1,N]的方法并非唯一求解指数z的方法。可以利用这样的事实：指数z由5的倍数、25的倍数、125的倍数等之和得到，即对给定的整数N满足z=[N/5]+[N/52]+[N/53]+…，其中[N/f]表示N!中区间[1,N]所贡献的因子f的个数。因此，可对上述C/C++代码进行修改得到如下代码解决问题一。

int Index5(int N)
{
	int ret = 0;
	while (N)
	{
		ret += N / 5;
		N /= 5;
	}
		
	return ret;
}

        接下来分析问题二。似乎很久之间就遇到过类似的问题，记得我在小学参加奥赛时经常遇到诸如1999¹⁹⁹⁹的个位数字是多少的问题，那时候很害怕这样的题目，所以奥赛从来就没得过什么奖项，这一悲剧甚至延续到了其它各科的学科竞赛上。闲话撇开，我们来分析 的二进制表示中最低位1的位置。给个特例， N!=3!=6的二进制表示1010的最低位1在第二位。当然，先计算N!的值再进行判断是需要有着愚公移山的宝贵品质的，我们换个思路对问题先进性可能的转化。N!总为正数，正数在计算机中的反码等于本身。若N!其二进制末尾为0意味着什么？N!是偶数。那末尾是1呢？当然是奇数。此时问题二便豁然开朗了：当N!为奇数时，问题二的答案是第一位；当N!为偶数时，只要不断剔除末端的0直至其为奇数，则问题二的答案便是剔除末端0的次数。如何剔除末端的0呢？右移一位即可。右移一位意味着什么呢？没错，就是除以2。因此，剔除末端0的次数就是除以2的次数，换句话说，就是N!的因式分解中2的指数，当然这种因式分解要求其余因子的乘积都是奇数，而质因数分解满足这一分解，由此问题二本质上是求取N!质因数分解中2的指数。

        按照问题一的第二种解决方法，此时x=[N/2]+[N/2 ²]+[N/2 ³]+…，具体C/C++实现代码如下。

int lowestOne(int N)
{
	int Ret = 0;
	while(N)
	{
		N >>= 1;
		Ret += N;
	}
	return Ret;
}

        除去上述解法，《编程之美》中还提到了一种解决思路，即 含有质因数2的个数等于N减去N的二进制表示中1的数目，具体讨论参加《编程之美》相关内容。

        至此，关于阶乘的两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在分析过程中我们发现，阶乘的内涵不过就是对其各个乘积因子的分析，而阶乘的结果并不需要求解出来。我们再次看到了分析的力量，然而，并不是每个问题都可以分析解决，分析侧重理论上或思维上的讨论，而实际分析中经验往往是十分重要的。优秀的设计人员绝对不是单纯的理论高手，而是经过艰苦卓绝的实战历练积累了丰富作战经验的，正所谓将军应该是经过上甘岭战役的。因此，日后的研究过程中，应该全面锻炼自身能力，而不应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