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HONGKONG 词人说:香港人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歌词。他说的是《姐姐》,张楚的《姐姐》。
现在,即便是张楚自己,也写不出这样的歌词。传世的歌是用青春蘸着荷尔蒙写出来的,像《 Crazy Heart 》里老杰夫·布里吉斯那样的“老蚌生珠”,是奇迹。
奇迹是发生概率极低的好事,产生奇迹还需要自由的土壤,尤其是艺术的奇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楚,活的。在那晚的歌者之中,张楚是个异类,尽管那个叫“信”的台湾人把自己捯饬成了妖精,我也不认为他是异类,只有张楚是,还有朴树,算半个异类。
你说崔健也是异类?不,他是一把刀子,最不济也是一瓶烧刀子。
男孩脸被时光蹂躏出一脸褶子,眼神还是没变,那是一种受伤小动物的眼神,张楚的注册商标,也是异类的注册商标。他依然孤独,却没有唱那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或许张楚早就明白了,孤独并不可耻,相反还很享受。
张楚唱起《姐姐》的时候,我发现身边的很多人都哭了,流泪的人里不乏爷们儿。爷们儿,中年的。
我不知道他们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是为 VCR 里张楚那张悲催的老脸?还是张楚他“姐姐”的命运?
我只知道,“姐姐”永远是一种让乖戾男孩沉静下来的生物,质地温暖而柔软,不因岁月迁演和体积变化而改变,哪怕“姐姐”已长成桶状。
个人相册里有张楚的现场照,不再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