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笑面人

最近读完毕淑敏翻译的《笑面人》，还不错。虽然是精读本，有书封面上的话感觉没错：缩写的名著是压缩饼干，口感上打一点折扣，到底还能够填充饥饿的肠胃，也能够大体满足我们对美味的认知和向往。 译者简介： 　毕淑敏，女，1952年出生于新疆，中学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学院附属学校。1969年入伍，在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交汇的西藏阿里高原部队当兵11年。1980年转业回北京。 　　从事医学工作20年后，开始专业写作，共发表作品200万字。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小说月报第四、五、六届百花奖、当代文学奖、陈伯吹文学大奖、北京文学奖、昆仑文学奖、解放军文艺奖、青年文学奖、台湾第16届中国时报文学奖、台湾第17届联合报文学奖等各种文学奖30余次。著有《毕淑敏文集》八卷，长篇小说《红处方》《血玲珑》《拯救乳房》。 毕淑敏真正取得全国性声誉是在短篇小说《预约死亡》发表后，这篇作品被誉为是“新体验小说”的代表作，它以作者在临终关怀医院的亲历为素材，对面对死亡的当事者及其身边人的内心进行了探索，十分精彩。 　　现在，毕氏为国家一级作家。内科主治医师。北师大文学硕士。 雨果： 《笑面人》是雨果在一八六九年写成的长篇小说。这部小说以十七世纪末和十八世纪初的英国社会为背景，也就是从詹姆士二世起到他的女儿安妮女王统治英国的那个时期。 　　小说主人公格温普兰是一个爵士的后代，从小就被卖给儿童贩子，成为宫廷阴谋的牺牲品。他落到儿童贩子之手以后，被迫动过毁容手术，脸孔因此始终像在怪笑一样。后来，他被好心的流浪人于苏斯（一）所收养。从此，他就跟着于苏斯到处卖艺。格温普兰在见到于苏斯之前，还在雪地上救起过一个女婴——就是盲姑娘蒂（二），好心的于苏斯也把她收养了下来。他们几个人四海飘泊，受尽贫穷与不幸的折磨，但是他们并没有向环境屈服，他们彼此之间充满着诚挚的感情。在颠沛流浪生活中格温普兰和盲姑娘蒂之间也渐渐产生了爱情。 　　后来格温普兰有机会重新获得爵士的头衔，他却厌恶贵族生活，在议会痛斥了贵族罪行后，回到自己的同伴那里。这时蒂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终于去世，格温普兰悲痛万分，结果投海自杀。 　　格温普兰的悲惨遭遇从而发生的那个时期，正是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后不久，资产阶级和新贵族建立了君主立宪政体。革命的结果对人民来说，只是资本主义的枷锁代替了封建主义的枷锁。财富和特权集中在一小撮统治阶级手里，广大人民依旧过着苦难深重的生活。 　　注一：流浪人叫‘熊’，他养的狼叫‘人’。 　　注二：盲姑娘叫‘女神’。 　　感觉最有意思的是两个人的爱情，虽然他们不幸却是离不开对方，他们互相扶持着： 　　“‘女神’和格温普兰简直集中了人类的不幸。格温普兰是丑恶，‘女神’就是黑暗。‘女神’被蒙在永恒的黑色面纱之后，格温普兰则是房屋的面具之后。 　　‘女神’的命运虽然悲惨，比起格温普兰来说，还要好一些。格温普兰看得见，就可以随时把自己同别人比较，产生无限的悲哀和莫名其妙。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自我”就成了一个永恒的迷。 　　　对‘女神’来说，她的全部世界就是听觉和视觉。她的世界极端狭小又是极端短暂的。这两个苦命的人啊！他们一直坠落到社会的最底层。他们自己从未犯过罪，可是整个社会放逐了他们。 　　　人们不由得对他们顿生悲悯之情。其实他们现在是生活在相爱的乐园当中。‘你是多么’漂亮啊！’‘女神’说。格温普兰热恋着‘女神’，‘女神’也热恋着格温普兰。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常常盯着格温普兰看个没够。这就是那个女瞎子。 　　　‘熊’告诉了‘女神’格温普兰救过她的经过。她知道自己曾臬面临死亡的边缘。是这个比她也大不了多少男孩，虽然自己被人类所抛弃，却毫不犹豫的救援了她。当时他是一个孤单的、幼小的、疲倦的没有一丝力气的孩子，却勇敢地从黑夜手里接过一个沉重的负担——那就是另一个苦命的孩子。他自己被命运所抛弃，却担负起另一个孩子的命运。 　　　上天没有愉悦他，他却对她表示了极大的同情。他自己在绝境之中，却收容了别人。他处在黑暗之中，却做了光明的天使。他一无所有，却担当起了对于别人的责任。 　　　在人人都退缩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是他用手拉开棺材盖，把濒临死亡的小女孩救了出来。他赤身裸体，却把仅有的衣服给了她。为了让她活下去，这个仅仅十岁的巨人在严寒的冬天，和冰雪，和荒凉，和饥饿，和疲倦……做了非常顽强的斗争。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她体弱，他就是她的力量，她穷，他就是她的财富。她病了，他就是她的灵丹妙药。她是瞎子，他就是她的眼睛。 　　　作为一个盲人，特别是一个女盲人，她深深地感觉自己缺少了自卫能力。可是有了格温普兰，事情就完全变了样子。在她的上面有永不消失的格温普兰，有永远热情、永远温柔甜蜜、永远助人为乐的格温普兰，这是多么大幸福啊！ 　　　‘女神’用那双充满黑暗的眼睛，注视着格温普兰善良的心。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觉得格温普兰是一个小丑，七分像人，三分像鬼。是一个下贱的走江湖的穷卖艺人。在‘女神’眼里，格温普兰是她的哥哥、丈夫、朋友、向导、上帝的化身…… 　　　‘熊’不愧是哲学家。他说：‘瞎子能看见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他又说：‘良性就是视觉。’ 　　　他看着格温普兰又说：‘一半是鬼，一半是一面是天神’。” 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小说中还有一个非常精彩的人物，叫柏基弗德罗，就是他毁坏了笑面人和女神的爱情。 　　　“柏基弗德罗的苦心和韧性得到了恰如其分的回报：他成功地钻了一个洞，已经阴暗的地下，接近了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就是柏基弗德罗朝思暮想的目的。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升官发财吗？许多人，不！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柏基弗德罗不是因为这个肤浅的原因。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迫害别人的幸福。这是比升官发财更令人着迷的一种幸福。害人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对于无数善良的人们，这简直是件无法想像的事情，但对某些人来说，却是一种天性。 　　　在他们身上，经常保持着一种害人的愿望，虽然还是那么清晰，却坚定不移，永远不会让这个罪恶的念头睡觉。优秀的獒狗咬住了猎物就不会放松，这种人残害别人的用心也是一样坚定的。这种人的牙齿结结实实地咬住了一个牺牲品，心中充满了极大的快乐。当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存在，给某些人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时，他们就感到心满意足。觉得自己是残酷无情的，会使这些人产生一种深刻而阴暗的兴奋感。 　　　别人痛不欲生，他就高兴得发抖。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其实这真是愚人之见。害人之心也是一种财富。 　　　一个人，否认别人认为他有多么贫穷，只要他还保存着害人之心，他就很富有。关键是这样的人，自己把丑恶当做桂冠，以为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人心最难的是知足。人的最高需求是心理上的满足。有人需要做坏事，就像有人需要做好事一样，也是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