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含羞草的老夫妇

卖含羞草的老夫妇

    在一家店门口等人，百无聊赖，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隔壁店门口的一对老夫妇身上。老伯头发发白，却梳得十分整齐，穿着一件显然有点旧又十分干净的确良衬衫，下着一条土褐色西裤，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他面前放着一个红色大水桶，里面放着一杯一杯用可口可乐纸杯装着的小株植物，桶外也摆放一些，一个个小女生经过时，通常都会可爱的惊叫起来：“含羞草！”，然后围在老伯身旁围成一圈，用小指头逗着含羞草玩。每次有人问津时，老伯总是有点孩子气的骄傲，像是任凭别人评价他刚堆砌起来的积木。老妇是后面过来的，也是同样干净整齐，手里撑着一把很旧的黑伞，站在老伴旁边，当有客人经过时，她也积极地充当解说员的角色，因为老伯的话不过两句，一句是“两块钱”，另外一句是“不卖”。

    下雨天的天气还是很多人在街上逗留，在古街上来来往往的却是绝对现代的型男索女，这对老夫妇显得很不合流。但是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才是这条大街的主人，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以致时代变化也无法改变他们对潮流的理解。老夫老妻相互依傍，面对生活，那是一种安安静静的生活，他们已经共同经历过太多事情，物质上的结合已经渗入到心灵，这种爱情是永恒的。

    在我大发感慨之余，这对夫妇却要“下班”了。老妇收拾含羞草，一杯杯放入桶中，但伞却一直打不开，很自然地交给了老伯，而老伯也很自然地接过来。但是毕竟年老，手脚不灵便，老伯也无法打开。他有点着急，但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他表现得与他年轻时一样，一点都不认输，而我这在旁的年轻人也知道，不要轻易肤浅地“帮助”。在一番努力之后，老伯终于把这把陈年老伞打开了，对于这样大的成功，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却不动声色，拿起板凳交给老伴，自己提起沉重的水桶，挽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