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宗教思想的批判与超越——论马克思的宗教批判

李琳: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宗教思想的批判与超越——论马克思的宗教批判   2010年11月16日 中国宗教学术网

论文摘要:在宗教学领域里,马克思继承了费尔巴哈宗教观中的优秀成果,并克服了其旧有的本体论思维方式,科学的阐明了宗教产生的要源及本质,从而实现了宗教批判的革命转向。本文试从二者宗教思想的区别中,说明马克思在宗教批判上所实现的革命性变革,从而更好地理解马克思本人的宗教思想。在宗教问题上,费尔巴哈的宗教观为马克思开辟了宗教批判的新方向,使得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基本原理彻底地在宗教学领域内发生了深刻的革命性变革。马克思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上,对费尔巴哈宗教观的人本主义哲学依据进行了批判,可以说,马克思对于宗教的批判远远的超越了费尔巴哈,并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上对宗教的本质作出了深刻的解释。

 

关键词:马克思 费尔巴哈 宗教批判 异化

 

一、宗教批判的依据对于人的思考

 

费尔巴哈宗教观的哲学基础是其人本主义的世界观,马克思正是从此入手指出,费尔巴哈的主要缺陷就是他把人从社会中孤立出来,看作是“抽象的栖息在世界之外的东西”,仅把人看作是生物学上的人,而没有认识到人的社会属性。马克思说: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为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实际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费尔巴哈却撇开历史的进程孤立地考察宗教,假定出抽象的人,把人的本质理解为抽象的类的共同性。费尔巴哈在把宗教的本质还原为人的本质之后,就停下了脚步,他既没有进一步揭示出宗教产生的深刻社会历史原因。马克思指出:“反宗教的批判的依据就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就是说,宗教是那些没有获得自己或者再度丧失了自己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但人并不是抽象地栖息于世界之外的东西。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国家、社会产生了宗教即颠倒了的世界观,因为它的本身就是颠倒了的世界。”这里,马克思既肯定了费尔巴哈关于人创造宗教的功绩,又指明了他不了解人的社会性,因而不了解宗教产生的社会根源的缺陷,并且进而得出新结论。由于马克思正确解决了人的本质问题,找到了宗教产生的深刻社会原因,就为自己的宗教思想奠定了唯物史观的坚实基础,从而远远超在费尔巴哈前面去。

 

二、宗教产生的根源

 

马克思对宗教产生的根源也作了进一步的挖掘,他认为宗教产生和存在的真正根源不是人们的愚昧和无知,而是产生愚昧和无知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与费尔巴哈强调的“感性的人”不同,马克思始终把感性活动作为人本质的基础,人们只有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从事生产活动,才能充分地享受自己的“类生活”。然而,事实上自从私有制产生以来人就不能按照自己的目的去自由地从事生产活动,生产过程带有强制性。于是,劳动与人相异化,而私有财产正是这种异化的产物。“这种劳动的异己性完全表现在: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停止,人们会像逃避瘟疫那样逃避劳动”。马克思同意费尔巴哈关于“宗教是本质的异化”的界定,但对于“异化”的理解却是大不相同。马克思认为宗教产生的根源当然是异化,但这种异化绝不是像费尔巴哈所认为的那样发生在人的精神领域,而是发生在生产领域中劳动的异化。而宗教虽然不像劳动产品那样直接由生产过程产生,但它却是使私有财产生产活动得以正常进行的必要保障,是异化生产的附产品。马克思在《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专门论述了宗教与异化劳动的关系。宗教、家庭、国家、法、道德、科学、艺术等等,都不过是生产的一些特殊的生产方式,并且受生产的普遍规律的支配。因此,宗教真正产生的社会原因是异化的发生,而其前提却是现实的生产活动领域中发生了异化,即类生产活动被异化为私有财产的生产活动。由此可知,马克思认为,宗教产生的根源只能在人本身中去寻找,必须以人构成的世俗世界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来说明,单靠纯粹的理论批判是不行的。只有进行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即进行无产阶级革命,推翻旧的剥削制度,才能从根本上铲除宗教得以产生和存在的社会根源。可见马克思通过宗教批判得出的鲜明的革命结论,是费尔巴哈所望尘莫及的。

 

三、宗教的社会功能

 

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宗教观对宗教神学产生了强有力的冲击,并对当时人们的思想解放起了启蒙作用,还为行将到来的资产阶级革命进行了思想准备。费尔巴哈只是主张废除有神的、有上帝的宗教.他认为只要指出宗教的虚伪性、欺骗性,指出宗教的本质无非就是人的本质的异化,并使人人都懂得这一点,人们就会自然终止对神、对上帝的顶礼膜拜。这样,对神的宗教信仰就会根本消除。然而,费尔巴哈并不打算从根本上废除宗教,而是主张构建一个“爱的宗教”,通过“爱”来克服宗教异化并实现人性的复归,从而达到人的存在和本质之间的和谐。马克思在对费尔巴哈“爱的宗教”的批判中,深刻指出宗教是现实社会的产物,宗教作为意识形态的一种,属于上层建筑,其产生受一定经济基础决定,因此它的消亡并不可能在人的意识领域里完成,人们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消灭或创立一种宗教。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对人们只能起到欺骗和麻醉的消极的社会作用,给人们以“幻想的幸福”,为人们身上的锁链装饰“虚幻的花朵”。对统治阶级来说,宗教不过是一种思想工具;而对被统治阶级来说,宗教则是一种异化的“虚假意识”。这就是马克思关于宗教在阶级社会的政治功能的观点――“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最后要坚决消灭宗教,只有批判不合理的现实社会制度,实现社会变革,才能最终解放全人类。这样看来,费尔巴哈试图通过构建爱的宗教来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只能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美好而不切实际的想法。

 

马克思肯定了费尔巴哈关于人创造宗教的功绩,但同时对费尔巴哈不了解人的社会性,忽视人的历史的、实践的活动的重要性等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并最终正确解决了人的本质问题,找到了宗教产生的深刻社会原因,使宗教学领域发生了革命性的变革,为其自身的宗教观奠定了唯物史观的坚实基础,从而远远地超越了费尔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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