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1968年11月7日,作为《五七干校》的第一批先遣队员,我们来到北大荒小新安岭的南麓,面对乌鱼尔(日语)河畔。到处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荒无人烟。
我离开北京时候,身边带上了一个温度计(室内专用),结果无法使用,因为,温度计的指示刻度太高,无法反应室外的寒冷天气。那时光,我们只能住在绵帐蓬里面,牙膏冻成了冰棍,挤不出里面的牙膏。没有电灯光的夜晚,满天星斗,心旷神怡。
次年开春,因为那里的无霜期只有一百天(三个月),必须抢时间,按照当地农时耕地、播种,田间管理,收获粮食,......周围的黑土地完全是荒野,无人耕种过。我们用国产拖拉机开垦这片处女地,白天满地是黄花(能吃),夜晚加班耕地,周围是一片漆黑,很是怕人。
北大荒的野狼很多,野狼的嚎叫声很怕人。其实,野狼并不可怕,它们反倒害怕拖拉机发出的隆隆响声,不敢靠近拖拉机。有一天,轮到我值夜班”扶犁“耕地,跟坐在拖拉机后面的五铧犁上。我回头一看,有一只野狼跟着我,眼睛发出绿油油的亮光,阴森可怕。我感到十分紧张。于是,我手中紧紧地拿着一个大扳手,准备与野狼“对阵”搏斗。
第二天夜晚耕地,野狼又来了。原来,野狼是为了吃那些被五铧犁从地面下赶出来的小鼹鼠(俗称“地老鼠”),不想伤害人。于是,野狼成了我们劳作的伙伴。白天,野狼不出来,野狼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野狼、满天星斗与四周的清的空气,至今,这一切我都不能忘怀。7月20日上午,我将带领小孙孙前往当年的北大荒,让他知道当年爷爷的那段“战天斗地”的经历。人生是短暂的,也是美好的。我走了,小孙孙还生活在这个人间,一代又一代,繁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