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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之前，我站在机场的玻璃窗前。
媳妇紧紧拉着我的手，满脸不舍。
妈妈在旁边默默擦眼泪，我知道她舍不得我，可又怕被人看出来。
临行前，妈给我塞了个红包，说是她攒了好久的养老钱，让我在国外别太省着。
我推辞只好收下。
妈一辈子节俭惯了，买菜总挑便宜的，衣服能补就不换新的。我知道这笔钱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媳妇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嘴角微微抽动。我当时没在意，只当她是不舍得我。
临走前我特意交代媳妇，一定要照顾好妈妈。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的。那会儿我信她，毕竟结婚这些年，她对妈妈一直都挺好。谁知道这句话竟成了我最后的温柔幻想。
我在国外忙得连轴转，早出晚归。好不容易有空打个视频，看到妈妈精神不太好，问她咋了，她总说没事。我问媳妇，她也说一切都好。直到有一天，妈突然不接我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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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那天下着小雨，我打车回家，发现家里锁着门。打电话给媳妇，她说在娘家。我赶过去，看见岳父母正坐在我家客厅喝茶。茶几上摆着几个精致的点心盒子，一看就不便宜。
问起妈妈，媳妇轻描淡写地说：“你妈身体不太好，回老家调养去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电话给妈。电话通了，妈的声音有气无力：“儿啊，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我质问媳妇为什么把妈赶回老家，她竟然说：“ 你妈把养老钱都给你了，留着也是白留，我爸妈还有存款呢。 ”这话像把刀子捅进我心窝，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
那一刻，我看着她精心打扮的面容，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真的是我相伴多年的妻子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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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看这半年的银行流水，发现家里开销突然大了很多。新买的电器、奢侈品包包、高档护肤品，光是这些就花了小十万。再看我给妈的卡，每月固定支出就是买药钱。
岳母看我脸色难看，插嘴道：“你也别怪你媳妇，谁家不是这样？养老还得看谁有能力。你妈那点钱够干啥的？”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生疼。
我突然想起妈妈那些年的付出。我读大学时，她卖了唯一的金项链；我结婚时，她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而今天，就因为她没钱了，就要被扫地出门？
我看着媳妇精致的妆容，想起妈妈粗糙的双手。这一刻，我忽然懂了很多事。金钱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归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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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说要长住，美其名曰帮我们看房子。可我知道，这是变相的占据地盘。媳妇开心得像个孩子，天天张罗着置办新家具，还说要把我妈的房间改成健身房。
我去老家看妈，她住在一间破旧的平房里。看见我来，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皱巴巴的红包。她说：“儿啊，这是我这些年攒的，原本想留着养老，现在给你保管吧。”
看着妈佝偻的背影，我突然泪如雨下。原来血浓于水不过是一句空话，原来亲情也能被金钱衡量。我明白，这个家已经回不去了。
晚上回到家，媳妇正在跟朋友视频炫耀新买的包。看见我回来，她笑着说：“老公，我给你煮了面。”可我却再也吃不下这碗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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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托人把妈接来住，媳妇马上甩脸子。岳父母也说要回老家，说我不懂做人。我问媳妇：“当初你嫁给我时，不是说要孝敬父母吗？”
她冷笑：“那能一样吗？我爸妈是能给咱们养老的，你妈都把钱给你了，还指望啥？”我无言以对，只感觉心里发冷。 这个家像个提款机，亲情都能用钱来衡量。
妈说要回老家，说她在这不自在。临走时，她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儿啊，别为难，钱在了就行。 可我知道，不是钱在就行，而是心要在。如今的家，还能叫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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