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阅左公季高小传,感之良久。
余幼即好史,盖缘于父亲讲蔡东藩之历朝演义及三国水浒之故。
及入学,余曾在吾乡之历史应试中获第一。其时人皆轻史,然余颇以此自豪。
时授余史学者,王恩师讳治邦,时年六十有余,今则八十有余。
恩师每言及岳武穆、于少保等人常激愤涕零。
然语及曾文正公、左文襄公,则咬牙切齿,以其剿太平军之故也。
今读季高先生小传,知其非恩师所谓杀人魔王,而实乃国之栋梁。
若非文襄公,今之玉门关外尚不知几国环伺乎?
左公之功恩泽万代,何以恩师谓之杀人恶魔?
何人粗暴恩师之思想,而致我等思想竟遭强暴?
余以为国之兴,赖栋梁,栋梁之兴也在制史。
然史之正,其在百年而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