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风上市前，虚拟现实团队就跑了

文/娄老师

一个播放器，一个VR眼镜，终于把暴风影音推上了市，10亿的市值算是个奇迹，憋在肚子里好久的故事终于可以讲了，这是关于我两个朋友创业的故事，其中一个是牛逼的极客，放弃在暴风做魔镜老大的机会，在明知暴风即将上市的情况下，带着团队出走；另外一个放弃了在腾讯稳定前行的主编工作，转型离职。

换个关键词，这也是王明杨和张闯两个80后老男孩立志靠虚拟现实改变世界的故事。

1 极客与冯鑫

我认识王明杨时，就知道他很牛逼，东北富二代，早年迷失在穿貂女郎的温柔乡里，后来远赴新加坡学习心理学，因为觉得研究人太烦，大学毕业后改学代码，回国后在网龙跟熊俊混过，参与创立LBE并当过CEO（就是小米和阿里投过的那家安全公司），最后却因厌恶办公室里的人情世故愤而出走。

他就是那种才华横溢、情商诡异型的选手，他一边改代码，一边玩实况，一边哼唱《万物生》的背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噩梦的源泉。但其实不难接触，只是更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好人。

他还有一个及其诡异的团队，有的家财万贯却就想跟着学技术，有的架设私服出身，赚钱赚腻了想做个程序员，有的技术不错却因为没有学历在北京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还有工资不够请同事吃饭的红三代……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宅男极客。

2014年初在望京的办公室里，王明杨向我展示了那款至今没能上线的名为“侠”的手机游戏，简单的说，那就是一个在手机上的端游，当我看到游戏内和端游无异的摆摊系统时就明白，这货要折……早没人有这耐心玩手游了。

但当时让我眼前一亮的，是一台VR（虚拟现实）设备，硬件是王明杨朋友公司的产品，软件则是他自己开发。至今仍记得以浩瀚的星空为背景的界面。当时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比起游戏，他更喜欢VR。

去年7月，他和我说，暴风影音也看准了VR这个方向，但是苦于内部无人，难以推进，最终冯鑫软件方面邀请王明杨团队整体入驻，尽管他因为手游严重超期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但他还在考虑，因为自己未必能够适应那种大公司的氛围。

后来，王明杨带着自己的团队加入驻暴风影音，因为暴风魔镜的硬件由王的朋友负责提供技术（后来的暴风魔镜1代使用的是黑龙江某团队的产品，2代正式用了王朋友的技术）。

短短15个工作日后，第一代暴风魔镜系统开发完成，但他却并不高兴，有次撸串时他和我说，VR是件有意思的事，但在暴风做没意思。我回复，那就到让自己开心的地方去做有意思的事。他说自己没钱，我回复，你团队里的大部分人从来不是为了钱。

于是在入驻暴风一个半月后，王明杨和他负责的团队正式选择离开。

走前，冯鑫为了挽留曾和他深谈一次，谈上市，谈上市后魔镜将单独成立一家公司，谈股份当然有，谈他还可以挂一个更高的职位，谈他和整个团队的薪水也可以再商量，但他还是拒绝了。就这样，暴风眼镜第一代的团队搬离了学院路上的暴风影音。

其实，指望一家排队上市的公司无限期的做一件有意思的事太难，资本市场要的是概念，而不是最完美的产品，商人出身的冯鑫希望能够快速占领市场，这和极客思维的王明杨之间成了最大的障碍，他们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但魔镜一代如期上线，暴风还是成为了国内虚拟现实领域最出名的公司。

而王明杨用15个工作日写出的代码一直用到了暴风魔镜二代才被暴风新团队替换，即便如此，升级版APP里依然封装着当初王明杨写的代码，只是没有了入口。

2、土豪和编辑

焰火工坊的另一个创始人叫张闯，腾讯数码频道的前主编，也是我认识10多年的朋友，他也是东北人，眼睛大，心细，善交际却不醉心与此。和我不同，几乎所有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觉得他值得信任，坦白说，我看上去朋友很多，但多和利益有关，他看上去朋友没有几个，但各个都是挚友，他和王明杨则因我相识。

王明杨离开暴风后，我一直在帮他寻找投资，尽管今天VR概念如火如荼，但半年多前，没多少人当回事，要知道，当时国内VR行业基本都在硬件上打转，软件近似空白。

聊了几个有意向的机构，但我知道，这些人并不知道王明杨要做什么，若不能找到一个真正理解王明杨风格的人，恐怕王还会选择离开。直到有一天在腾讯西格玛大厦二层抽烟时，张闯和我说，“要不我来找钱？”

张老师虽然有房有车，但是上有房贷下有幼子，媒体人工资不高，尽管天生勤俭，据我估算，他私房钱加在一起不超过5万。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标准的勤奋型互联网从业者，我以为是个玩笑。

半个月后，张闯叫上了一个人一起吃饭，眼熟，原来是当年的笔记本行业某品牌的小经理，今天已然转型为餐饮界土豪，当年土豪离开IT行业进军餐饮行业时，还是屌丝编辑的张闯曾经把仅有的1万2千块借给他，并且附上一句：失败了不用还。

土豪发迹后，也曾给张闯一个承诺，将来你要创业，百万级我出，失败了也不用还。显然，张闯把这个机会用在了只见过几次的王明杨，数码爱好者比投资者更知道VR的价值，也比冯鑫更能获得极客的信任。

于是一个以VR为核心的公司正式开始运行，故事在这家公司里不重要，王明杨集中精力在VR研究技术上，3个月过去，VR概念开始热了起来，市场上一批批以平台自居，却并无核心技术的VR公司相继出现，而焰火工坊仍然杳无声息。

我很急，怕张闯的机会就这样被浪费掉，可他说，王明杨黑眼圈比过去重了很多，团队里几个胖子也比过去瘦了不少，他们不做到满意是不会说的，但不说不等于没有前进。

直到农历春节前，王明杨终于说，“来看看吧”，成果斐然：

国内第一家实现硬件解码的VR影院播放器，

写出了第一个在VR影院内播放4K片源的核心，

在VR影院内实现了屏幕环境光效，

在普通安卓手机上实现近似三星gear VR的低延迟，

绕过三星gear VR的底层系统提供VR服务

换句话说，焰火工坊做出了国内最好效果的VR播放器，无论是1600块的三星gear VR还是18块钱的谷歌VR盒子，凡是以安卓手机为媒介的外接VR设备都将成为焰火工坊的载体，就像当初的miui一样，硬件制造商天然的软肋被一家公司补足，这才配叫做平台。

2015年3月在熬完那场苹果发布会后，张闯提交了离职报告，正式成了焰火工坊的COO。现在，他们在为4月正式上线的焰火平台的用户界面操心，现在他们还没想好是单独发布播放器还是，直接发布包含游戏/视频等功能的平台，还有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国产VR游戏大作仍在反复适配不同设备，但比起几个月前，心里踏实多了。

等待暴风影音的还有十几个涨停板，但未来，等待焰火工坊的或许更多，虚拟现实技术还是属于极客和懂极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