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100% 的时间都是 IBM 员工”，程序员的业余个人项目也属于公司？

整理 | 郑丽媛

出品 | CSDN（ID：CSDNnews）

有那么一群程序员，在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工作后，下班时间也沉浸在自己的程序世界，或开发个人项目，或参与内核开发。

上班时间的他们为了领导的要求而努力，下班时间的他们却无拘无束，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个满意的成果，成为自己的王。

可近日，IBM 对此的一番言辞却引起热议：“你 100% 的时间都是 IBM 员工”，并对员工在业余时间用个人邮箱、以个人名义为内核贡献代码感到不满。

引发众怒的发言

事情发生于 4 月 19 日。一名身为 Linux 内核 IBM Power SR-IOV 虚拟网卡驱动程序维护者之一的 IBM 员工 Lijun Pan，更新了一个很“奇怪”的 commit：将自己从维护者名单中除名。

对此，Lijun Pan 解释是收到了公司的命令：

由于我收到了以下指令，所以我再次做了这个更改。

“作为 IBM 员工，你不允许使用 Gmail 帐户以任何方式在 VNIC 上工作。你不能将个人电子邮件帐户作为“爱好”使用，因为你 100％ 的时间都是 IBM 员工。请从维护者文件中彻底删除自己。我给你一次例外，你可以对 VNIC 贡献来进行此更改。”

其实通常情况下，许多 Linux 内核开发者使用的都是个人电子邮箱来提交内核补丁或处理其他补丁工作，因为他们在业余时间也会参与内核开发，再加上如果经常跳槽的话，使用自己的个人邮箱来坚持内核工作的话更加方便。

不过，也有些公司会要求员工使用公司电子邮箱去进行补丁提交，这不难理解，毕竟这有助于营造公司的口碑和影响力，能利用的资源公司岂能放过。

但这次 IBM 的这番言论却强硬过头了。

这位 IBM 领导说的“你 100% 的时间都是 IBM 员工”这句话，看起来就是在否定一名开发者在非工作时间可以做的事情，哪怕他是在改进公司自己的开源驱动程序也不行。

因此，这番言论无疑惹怒了同样习惯在业余时间开发项目的开发者以及感同身受的网友们。

有人表示曾经遭受到了同样的经历：

曾经，我的雇主坚持认为他们拥有我写的每一行代码，即便是在我自己的时间写的。有些公司就不值得你去工作。

有人认为 IBM 强行霸占了非工作时间：

所以他们基本上是在说"非工作时间的活动实际上也属于工作时间"

我没理解错吧?

也有人抗议这样的话 IBM 就应该支付全天的工资：

所以这个人应该问 IBM 的薪水是按“100% 的时间”还是一天 8 个小时的标准给的。

或许是网络上的舆论太过激烈，又几乎清一色地都在“讨伐” IBM 的霸道，IBM 终于在 4 月 22 日出面回应了此事。

IBM：误会，都是误会

IBM 通过联系外媒 Phoronix 进行了澄清，IBM 表示，真实情况与 Lijun Pan 在 commit所说的相反，IBM 促进并鼓励员工参与 Linux 开源社区，无论他们使用的是 IBM 电子邮件 ID 还是个人电子邮件 ID。

当被问到为何会发生这种完全对立的情况时，IBM 开放技术副总裁 Todd Moore 解释道：

“我们尊重我们的开发者作为独立个体的需求，理解他们以个人 ID 贡献的开源代码可以代表他们并丰富他们的简历。这次事件是一次本不应公开的分歧，公司内部会有相应的准则来处理。而且通常情况下，IBM 的开发者都会有一个个人 GitHub ID 和一个 IBM GitHub ID，公司会使用工具来跟踪两个 ID 下的贡献，以确保每个人都能在我们的表彰计划中获得荣誉。此外，我们也十分重视并鼓励员工参与开源贡献，无论他们是为 Linux 内核提交代码、审查代码、撰写文档、问题分类，还是把它作为职业生涯或业余时间的增值方式。”

不过，即便 IBM 如此澄清，网友们也其也并没有改观许多，尤其是对说出“你 100% 的时间都是 IBM 员工”的那位领导的现状感到“好奇”。

网友@macemoneta：

所以，开发者恢复参与原来的项目了吗？引起这个问题的领导是否经过了“再培训”？

网友@milkylainen：

像预期的那样，IBM 很快就进行了澄清，那位过分热心的领导需要学习一些社交技巧……

还有网友 @tildearrow 也很“有才”，套用原话改编成了想对那位领导说的新版本：

作为一名 IBM 领导，你不允许以任何方式阻止其他 IBM 员工工作。你不能让我们的声誉一落千丈也不能阻止我们的员工继续工作。你是一个 100% 诚实的经理。请你彻底离开公司。我允许你在 IBM 上有 1 次例外来进行此更改。

注意合约内容

其实，有关“程序员的业余个人项目是否属于公司”这个问题的讨论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热议巅峰当要属 2019 年商业服务器公司 NGINX 的两位联合创始人被捕事件，被捕的其中一位是 Nginx 之父 Igor Sysoev。

彼时，Rambler 公司指控 Nginx 是 Igor Sysoev 在职期间开发的（Igor Sysoev 曾在 Rambler 担任系统管理员，在职期间利用业余时间开发了 Nginx 服务器，离职后创办了 NGINX 公司），版权应该属于 Rambler。

Igor Sysoev 却对此主张道：Nginx 服务器是在自己的业余时间开发的，Rambler 公司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

在这起事件期间，还有一位谷歌员工借此话题，也将谷歌的知识产权管理政策“喷”了一通。这位谷歌的开发者表示，谷歌也试图把员工业余时间开发的项目据为己有。

谷歌在关于个人项目部分的合约中表示，“谷歌最有可能拥有你在公司期间所创造的知识产权”，而这个范围不仅包括入职之后的项目，“在入职谷歌之前所开发项目的更新”也囊括在内。

可能是为了修饰自己过于“直白”的条款，谷歌还“贴心”地制定了另一个程序：“员工可以提交申请以让个人项目脱离谷歌”，不过呢，批不批准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公司要占据你在业余时间开发的项目也是“合理”的：白纸黑字的合约，你都签约入职了，就表示同意了啊。

因此，程序员们如果要在业余时间进行个人项目，为了避免未来发生版权纠纷，请先看看你跟公司签署的合约，或者确定公司是否有相关的明文规定吧！

参考链接：

https://www.phoronix.com/scan.php?page=news_item&px=IBM-Open-Source-Leisure-Work

https://git.kernel.org/pub/scm/linux/kernel/git/netdev/net.git/commit/?id=4acd47644ef1e1c8f8f5bc40b7cf1c5b9bcbbc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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