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应该在大学里得到什么?

大学之学

大学毕业生普遍在沟通以及团队合作上存在明显不足,不能够从多角度对待一个复杂的工程。只有1/4的学生具备胜任工作的思考和写作能力.我们所学的在10年内就会被淘汰。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学习

批判性思考能力、沟通能力以及问题解决能力要比求职者的本科专业背景更为重要”。尤其是现在的工作需要混合型人才,能力的重要性超越专业背景实乃大势所趋.

我们着迷于成绩、收入乃至性生活时,却走马观花式地对待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而艺术的力量,如英国诗人雪莱所言,就是让灵魂惊醒.

大学致力于培养学生的最核心的能力是学会分析他人的观点并阐述自己的观点。

教育的本质:

1,帮助学生认清他们高中期间所形成的不良习惯和扭曲的价值观
2,它们对大学生的成长所承担的更大的教育责任是帮助他们寻找自我,帮助他们找到自己的使命

一些思考

1,你参与的事情越多,你能做好的事情就越少,并且最后什么事情都做得不理想。

2,教授并不重视教学,因为他们在乎的是课题研究,他们的教学内容也就是自己的研究方向,他们没必要去考虑他们那方寸研究领域之外的事情。

大部分学生在众多高校里开始涌向与职业密切相关的专业,如传媒、商科、教育和医护,领头的几所高校拒绝提供这种类似职业技校的教育,并引以为豪。但实质上它们就是职业技校,因为它们的教学精神就是如此。

政策制定者开始通过贷款和助学金的形式向学生提供大量资金,开始把高等教育的运作模式转型为消费者驱动的市场模式。通过多年努力,转型取得成效。高等教育变得接近其他产业,谁有支付能力或者生产能力,谁就被重视;谁不能,谁就将被严格审视。出于“效率”的考虑,高校重在追求知识传导的高效性,而不是教授教学能力的提升,因为后者是很难量化的。

与此同时,高校认为,教学实乃资源浪费,因此为了减少成本,高校降低了全职教授的授课工作量,聘请了大量的兼职以及临时的教学人员来替代教授工作。可想而知,教育质量直线下降。除此之外,学术单位,即专业系,被视为“经济产能中心”。不能高产的,如大部分的博雅教育,就被缩减甚至完全取消。相反,科学魅力无限,但也不是任何类型的科学都风光,比如基础科学就不受重视。重中之重乃商用性科学技术,这些往往都是由公司赞助的,最终能够转换成利润的科学性研究(有些学校过于追求短期利益,甚至连与他们合作的公司都表示不满意)。

另外,不间断的校园全球性扩张,又再次充分体现高校商业化运作的主题:建立品牌、占领市场份额、充分汲取全球新财富,等等。具体的例子包括纽约大学的阿布扎比校区,耶鲁大学的新加坡校区。

除了教育理想的缺失,高校的职业指导办公室服务范围的极度局限也令人失望。四大明星领域——法律、医学、金融和咨询垄断了职业指导办公室的资源。在校园招聘会上,金融和咨询是绝对的主力。个别学校的市场运作更是别出心裁,比如斯坦福大学为支付了一万美金的公司提供人才信息库的特殊渠道,而这种做法恐怕不仅限于斯坦福大学一家。

虽然学校的商业运作模式并不十分露骨,但是把学生信息作为商品卖给最高的投标者足以显示出高校的世俗。一位家族三代都是耶鲁人的朋友曾经评论,耶鲁大学的办学目的就是生产耶鲁校友。作家大卫·福斯特·华莱士作品中的一位人物对大学做了以下评论:大学在自身言行方面存在诸多矛盾和虚伪之处。比如大学在宣扬自己的多元化并提倡社会平等价值观的同时,在现实中又热衷于为精英行业培养精英式人才,而正是这些人,将成为经济实力雄厚的校友,源源不断地为母校提供资金。

关于饥饿感:

在学生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饥饿感:他们想了解生命更大的方向和意义;他们希望大学能够更关心他们作为人的成长需求,其次才是特定领域的能力培养;他们希望大学能够引导自己解答有关生命的重要问题;或者希望学校能够给予学生空间和时间思考人生的问题,并能够获得相应的词汇来交流分享,但是这也正是今天的大学所缺失的。接下来的章节,我们将关注如何满足这类的饥饿感。

看不见的特权堡垒

统计数据说明了一切。1985年,美国250所重点大学中,有46%的学生来自美国收入前25%的家庭;而到了2000年,这一比例达到了55%。到2006年(该年统计数据样本要小一些),这一比例为67%。据统计,在2006年大学入学新生中,仅有15%的学生来自收入低于中间值的家庭。

精英学校绝对不会让本校学生的经济背景与整个社会的阶层分布完全一致。它们也无法承受这么做,而且我甚至怀疑,它们根本不想这么做。这些学校需要吸收大批能承担全额学费的学生,它们要照顾捐款人,还要考虑最主要的生源群体,这些人主要来自美国(或者说全世界)的上流或中上游阶层,它们的校友主要来自这一阶层,它们的管理者属于这一阶层,它们的学生毕业后也都会进入这一阶层。一项研究表明,在美国100所高中,大约占美国高中总量的0.3%的毕业生要占到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全部学生的22%。在这100所高中当中,只有6所不是私立高中。

“输送”系统不仅依然存在,而且生机勃勃。精英学校不仅无力逆转这个越来越不平等的社会,它们甚至在雪上加霜。种种迹象表明,重点学校选拔生源时,不会给低收入家庭学生任何优惠,但同时却会更加照顾其他群体,尤其是高收入家庭的学生。在《入学的代价:美国统治阶级是如何花钱进入精英学校的》(The Price ofAdmission: How America’s Ruling Class Buys Its Way into Elite Colleges)一书中,作者丹尼尔·古登(Daniel Golden)详细描述了精英学校录取学生时,会给予特殊照顾的三类人:捐款人、潜在捐款人,以及名人子女;教工子弟;运动员和校友子女(人数最多)。每一类人所占的比例大约从10%到25%不等。校友子女享受的特殊照顾约为24%,也就是说,当其他条件都相同时,校友子女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比例会高于普通学生24个百分点,而运动员则比普通学生高出48个百分点。从定义上就可以看出,照顾校友子女这种做法本质上就是在复制特权阶层,当然,给予运动员特殊关照绝不是为了抵消这一做法。精英学校通常会组建几十支运动队,总的来说,在这些学校里,如壁球、击剑、高尔夫、皮划艇、帆船、滑雪、网球、马球之类的贵族运动要比橄榄球和篮球之类的运动更为流行。

十字路口的徘徊

抛开宗教因素不说,我的生长路径,如今正变得越来越普遍。整个社会在使用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日趋分化,但实际上,导致分化的根源在于收入水平。如今的美国社会结构僵化,有钱人变得更有钱,他们的孩子会进入私立学校或近似于私立学校的公立学校,这一切都使得上层阶层从一出生就开始脱离其他社会阶层,而不是从大学起才开始脱离。当初我所经历的受到庇护的狭隘抚养方式如今已经成为普遍模式,特别是对那些自小就进入私立学校的孩子们来说更是如此。当然,他们也不会遇到“水管工”这样的人。

几年前,社会科学家让·阿尼翁(Jean Anyon)发表过一篇名为《社会阶层和看不见的工作课程》(Social Class and the Hidden Curriculum of Work)的文章。在调查了新泽西州5所小学之后,阿尼翁得出结论:学生们在校的学习方式,甚至包括他们在校所接触的学习之外的东西,都会影响他们未来所处的阶层位置。工薪阶层的孩子们会学习如何严格遵守纪律,所受的教育也都比较机械,大都是死记硬背的;职业人士的子女们则会学习如何创造,如何表达自我;而商业阶层的孩子们则会学习掌握权力、统治和自我掌控等内容。

而对于那些在名校就读的学生来说,情况则完全相反,他们的生活充满人脉、机会、免费品、特权以及各种上升通道。此外,他们还会享有一项特权:豁免权。精英治理不仅绝不完美,它还有很大的局限性。精英的门槛确实很高,但一旦跨过门槛,你就几乎不可能被踢出去。哪怕是你成绩很差,哪怕是你犯有严重的抄袭,或者甚至是对你的同学造成人身伤害——这三种情况我都听说过——这都没关系,你都不会因此被开除。一旦你获准进入精英俱乐部,你似乎就有了一种上帝赋予的特权,它让你可以永远留在那里。

随着优秀大学的增多以及越来越多的优秀学生被哈佛、耶鲁、普林斯顿和斯坦福拒之门外,为什么这个社会还那么看重名校呢?根源还是在于推动整个系统的那种精英主义心态。出身名校的人根本不认为其他学校毕业生有资格进入自己的圈子。我刚刚说过的那项研究中,研究者们还提到了一种“对血统的疯狂迷恋”。而且雇用哈佛或普林斯顿毕业生也是一种安全的选择。

如果这位毕业生入职后表现并不理想,那招聘者也不会因此受到责难——他毕竟是名校毕业的。相比之下,只凭直觉或碰运气的招聘方式就太危险了。考虑到我们这个系统正在批量生产越来越多的同类,你可能会觉得,人们可能会需要一些不同的大脑或者说不同的人。可问题是,一旦精英主义开始内部繁殖,它就会绵绵不绝。所以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虽然他们个个出身显赫,却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相同的错误。结果就是,美国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可以追溯到小学,或者更贴切地说,追溯到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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