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记”——从燕郊骑自行车回京

朱金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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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差燕郊，回京一趟也不容易，加上因为奥运设了两个检查站，回京就更麻烦了——看到待检查的汽车排起了长龙我坐在车上就不耐烦。于是我想到了骑车回京，同时熟悉一下京东的地理情况。我把这个想法跟同事一说。他就帮我分析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从北京来燕郊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汽车的速度是你的十倍，这样你上午出发，晚上估计还在路上。还有你估量过燕郊到北四环的实际距离吗？”我说：“我要是像你这样估计那我啥事也甭干了，我计划用5小时完成，但我估计三小时左右就可以了。”我开玩笑说：“我最担心的不是路途遥远，而是怕检查站的警察把我当恐怖分子抓起来。”同事假装把我细细打量一番，说了一句令我气噎的话：“看你长得还真像恐怖分子！”。

出发前当然得做一些准备。周六我就把自行车买好了，我想正好拿这次长途跋涉测试一下这辆自行车的性能。地图是必不可少的，另外再买两罐饮料在路上补充水分。我摊开地图，想找一条行走的最佳路线，发现路线是如此的简单：先沿着京哈高速公路往西，到四惠桥后沿着东四环一直往北。设计好行车路线我就动身了。同事用了一句特别的祝福欢送我：“恐怖分子小朱，一路顺风啊！”

我刚出燕郊镇，来到京哈高速路口，看到路牌，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高速公路是不允许骑自行车的。得了，这个惨了，得重新设计行车路线，搞不好要迷路呢。不过我一直坚信一个道理：你不可能做好所有准备才去应对生活的挑战。我想：条条大道通罗马，我走不了阳关道，我还不能走独木桥啊。打定主意，我就从旁边的辅路穿出去。来到宋庄一位大爷指点我沿着京榆公路一直往西就可以进京了。我得到指点，便对这次行动有了信心。

我以为前面就是一片坦途，脑袋不禁浮想联翩，想起一句熟悉的歌词：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天有不测风云，自行车的脚踏的螺丝松了，整个塑料脚踏飞了出去，这下车也骑不成了。我只好返回宋庄修理自行车，幸好那儿有一个修车摊，我问修车师傅要了工具，把脚踏螺丝拧紧了。

经此一劫，我想我得专注于行车了。我知道在外行走最大的忌讳是南辕北辙。因此我给自己定下了几个原则：注意观察路牌；注意岔路口；自己确定不了就请教别人，同时走一段路我就摊开地图看一看，看走的方向是否正确。我买的是北京地图，图的范围还没覆盖燕郊，所以在没有走到地图范围之前我都有点战战兢兢，直到走到通州区的北关环岛，看到地图上有这一地名，明白之前走的都是对的，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发现在汽车上看风景和在自行车上看风景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可能因为是近距离接触了，印象也更深刻了。在路上看到一个哭笑不得的情景：一个大人开着一辆摩托，后边插着一个旗子，大概记得上面写着：拥抱奥运，超越梦想！旁边一个小孩奔跑着，一边跑和这个大人兴高采烈地聊着，我猜大概是这个大人刻意训练这个小孩，同时来北京一睹奥运吧，其故事可能类似那对从海南跑到北京的父女。我不禁感概：中国人真是太讲政治，做什么都和一个宏大的主题挂上钩，动不动就喊为国争光，喊得多除了增加浮躁外不会有任何好处，同时将长辈的意志来强加给未成年人，这是不是一种残忍呢？

好不容易到了东四环中路。我松了一口气，因为剩下的路比较好走了，只需顺着路标往北再往东就行了。北京市区的路牌是制作得很规范的，因此我感觉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原以为路上会经历盘查，现在发现自己多虑了，虽然街上戒备比平时森严了些，但是盘查还没经历过。

我从上午大概11点出发（我就后悔出发时没有看一下时间呢），于下午2点40分到达北四环住处。到达后我立即给我的同事发了一条短信。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