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往事并不如烟》

听很多人议论这本书，下午关注了一下，看来是值得一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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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章诒和的回忆录《往事并不如烟》受到读书界的热切关注。正如李辉所说：“这部书的特色并不在于说了一些别人不能讲的话，而是文学性与史学性糅合得那么好，章诒和讲故事的能力丝毫也不比写《比我老的老头》的黄永玉差，该书的出版对传记文学、散文写作都有崭新的意义。”　
　　往事并不如烟
　　无论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样去讨论人的命运轨迹，历史开了一个大玩笑。《往事并不如烟》让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群被裁定方向的人。
　　史良、储安平、张伯驹夫妇、康同壁母女、聂绀弩、罗隆基，六个回忆断章涉及八个人（不包括作者的父母），写出来的却是一种性情，自成一体。比如写聂绀弩，他“敢想、敢怒、敢笑、敢哭。鲁迅说‘救救孩子’，聂绀弩说：‘孩子救救我们。’”比如写史良，“连她脚上的高跟鞋也是那么的昂然挺立”。这些人的名字，如今已经鲜为人提及，这本书史海钩沉，重要的不是对他们回忆上的一种“揭底”，而是精神上的一种“立传”。
　　“他们聚拢一起也很热闹。清茶一杯，有说有笑。在有来有往中，彼此尊重，相互关心。一人病了，其他几个会自动传递消息，或电话问候，或登门探视。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这种交往是他们的生活内容。在孤立压抑的环境中，这个聚会是他们的庆典和节日。”这个当年右派的圈子，谈诗、谈画、谈京戏，谈新月派，每个人都是一身风雅，而一谈到政治，每个人又都是一身傲骨。这样的性情，自然在那个时代格格不入，也就成了那个时代的“死穴”。
　　作者的回忆细到极致，笔墨直透风骨，几个人的嬉笑怒骂，娓娓写来都是绝妙的话。张伯驹的诗词戏文，储安平的英国诗歌乃至康氏母女的饮食起居，在风云骤变的时代背景下，这样的闲情逸致不是逃避，是坚守。《往事并不如烟》，提笔和落笔都收在一个点上：“从前的人，什么都相信，相信……后来突然又什么都不信了。何以如此？其中恐怕就有我们长期回避真实、拒绝真实的问题。”
　　这本书的每个人都能直面这样的质问。作者章诒和，大右派章伯钧的女儿。人以群分，她的父亲被认定是“右派之首”，作者对这个右派的圈子的描写，自然也都是围绕着对父亲的回忆展开的。“我自幼爱听父亲说话。因为他说的，和报纸上登的、收音机放的、课堂里讲的，都不一样。他不属于别人，他只属于自己。”这本书的可贵之处，就因为写的都是这样的人—— 一群不被时代所左右的人。
　　（《往事并不如烟》，人民文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１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