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襄王问庞暖曰:“夫君人者亦有为其国乎?”庞暖曰:“王独不闻俞跗之为医乎?已成必治,鬼神避之,楚王临朝为随兵故,若尧之任人也,不用亲戚,而必使能其治病也,不任所爱,必使旧医,楚王闻传暮在身,必待俞跗。”卓襄王曰:“善。”庞暖曰:“王其忘乎?昔伊尹医殷,太公医周武王,百里医秦,申麃医郢,原季医晋,范蠡医越,管仲医齐,而五国霸。其善一也,然道不同数。”卓襄王曰:“愿闻其数。”暖曰:“王独不闻魏文王之问扁鹊耶?曰:‘子昆弟三人其孰最善为医?’扁鹊曰:‘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魏文侯曰:‘可得闻邪?’扁鹊曰:‘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魏文侯曰:‘善。使管子行医术以扁鹊之道,曰桓公几能成其霸乎!’凡此者不病病,治之无名,使之无形,至功之成,其下谓之自然。故良医化之,拙医败之,虽幸不死,创伸股维。”卓襄王曰:“善,寡人虽不能无创,孰能加秋毫寡人之上哉?”
根据典记,魏文王曾求教于名医扁鹊:“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谁是医术最好的呢?”扁鹊:“大哥最好,二哥差些,我是三人中最差的一个。”魏王不解地说:“请你介绍的详细些。” 扁鹊解释说:“大哥治病,是在病情发作之前,那时候病人自己还不觉得有病,但大哥就下药铲除了病根,使他的医术难以被人认可,所以没有名气,只是在我们家中被推崇备至。我的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时,症状尚不十分明显,病人也没有觉得痛苦,二哥就能药到病除,使乡里人都认为二哥只是治小病很灵。我治病,都是在病情十分严重之时,病人痛苦万分,病人家属心急如焚。此时,他们看到我在经脉上穿刺,用针放血,或在患处敷以毒药以毒攻毒,或动大手术直指病灶,使重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或很快治愈,所以我名闻天下。”魏王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