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缘

近日,偶于网上闲逛,偶得此文,先习之而后恋,遂转之....

佛缘(一)
 
      我曾是佛祖手上的一颗佛珠,菩提树下,他参透生死的那刻,我便被他留在了那棵灵树下,身边其他的伙伴相继得道,去四海云游了,我不想走,只想在这树下,看生生死死世事变迁,于是我就只是一颗珠子,躺在菩提树下的泥土中,无欲无求。
      直到我被一只手捡起,手的主人面色如玉,目光如炬。 我知道了,他不是凡人,怕也是个神仙,神仙么?我不想深究了,只求他快点丢下我,离开,神仙的生活大多无趣,我不想看他的故事,只怕会没看完就睡过去了。他却如获至宝,轻弹掉我身上的泥土,把我放进了他贴身的衣袋中。从此,我便也云游了,只是,是在一个人的衣袋中云游,我随时可以走,但我不想,从他轻弹掉我身上的灰尘的那刻起,我就不想走了,沧海桑田,多少年了,他是除佛祖以外,唯一将我放在手上的人,放在手上,也便是放在心上了吧,如此,我怎么会想走?
      他的确无甚故事,平淡的神仙生活,倒是给了他四处飘荡的本钱,很想看看他成仙前的故事,但我法力不够,但好歹是曾是佛祖手上的佛珠阿,我又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到影像,过去的,我不关心,只是,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他的将来,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但,说奇也不奇,他既然知道我的珍贵,便也不是普通的仙,我看不透他的将来,也是正常的,如此,那么就慢慢看吧,反正注定是跟着他了。。。。

佛缘(二)
 
      客居旅店,正是大唐盛世,车喧马萧,好一派繁华景象,只是,繁华易逝,即便是百年光阴,也顷刻便无了,唉,只管看吧,为那些必然到来的东西伤感着实太不明智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看装束,应该是个剑仙,清晨时间,旅店里的客人都还睡着,他就已起床练剑了,我在旁看他专注的神情,竟是连我的灵体也未注意,说到灵体,我试过诸多形象,但只有一个形象可固定下来,那便是我的命相了,佛祖说,我的本体曾是女子身上的物件,所以无论如何变化,我注定是女子了,同伴都叫我阑珊,那是佛祖为我取的名字。
 
      他或许是下界历练的剑仙,除了眉宇间的轩昂气息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不过,自然是清秀了许多,更有仙气护体,于是行侠仗义的事情,也就成了家常便饭,我们住下的这半个月内,竟是大街小巷都传颂着神秘的少年剑客的传说,越说越奇,连我也会听得笑起来。
 
     每每华灯初上,他研读剑谱时,我便为他倒水添茶,起初见我的灵体时,他也不称奇,只是微笑,与平日里对外人的微笑不同,更添了许多欣喜,似是早盼着我会出现一般,是了,他知道我。
 
     他叫夏天,听起来很灿烂的名字,于是每晚他的客房内,我都会口角噙香,慢慢说:“夏天,如再不休息,可误了明日早晨练剑的气力了”。 他也不辨,只依言行事,倒也听话。安顿好他,我便重新附着到珠子上,我虽不需休息,但支持灵体的出现是要能量的,也要养精蓄锐才是。
 
   这天早上连他都还未醒,我正闭目修炼之时,忽听客栈门前一帧锣鼓声响,好不吵闹,但我却也不厌烦,这人世间的事,我都还心存好奇,我现身打算关窗——以免吵到他休息

——回身下楼,只想去看个究竟,原来竟与他有关。。。。。。

佛缘(三)
(今天端午节,中午吃完晚上又吃,实在是折腾阿,喝了点酒,头痛欲裂,只是心里面很

郁闷,算了,既是佳节,管那些烦心事做什么!)
 
  城中关员外一家敲锣打鼓的站在客栈门前说要接恩公去关府一聚,也好答谢救命之恩,我不禁失声笑出,原来是前日夏天在城外游历时,见一伙强盗打劫一辆马车,便出手相救了,本来是极为平常之事,孰料那车中之人下车重重朝夏天磕了三磕,指天发誓说必报此大恩,倒是把夏天给愣住了,只得由他了。
  不想今日果然来了,我转身上楼进屋,轻轻推醒他,他从窗外看下去,也明白了缘由,想了半天,禁不住我的要求,还是决定去了,我虽是神仙,倒也是个赶热闹的神仙,立刻附到珠子上,等他带我走。
   关府中富丽堂皇,关员外设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款待夏天,席中庭他款款道来,才知道那日强盗要劫的乃是进京的贡品,少了一样都是要杀头的,夏天倒是救了他们一家子的命了,难怪如此殷勤。
   饭毕,员外挥挥手,他身边的下人就出去了,顷刻间回来时,手上捧了一盒金光闪闪的金子,人间似乎都是以此度日的,又似乎珍贵的很,看那员外一副“就以此为报"的表情,便知在那员外心中,这金子和那救命之恩是等价的了。他显然没有料到,夏天会看也不看边推开了那盒子,只说“员外不必如此,我也只是尽本分,不需要报酬”。说着,悄悄捏了一下他口袋中的我,想必是嫌我给他找麻烦了,他并不想理这员外的。我躲在口袋中傻笑,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还真是好玩的紧,唉,这两年,便把那过去几千年都未经历的全给经历遍了。
    员外一脸茫然,显然他不理解夏天的逻辑,但从他的逻辑来看,似乎这“恩”是一定要报的,不然岂不是落人把柄,是以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了声:“恕在下失陪片刻”。进了内室,过了好长的片刻才出来,一出来便喝退下人,贴近夏天,道:“在下无以为报,只有小女也还算看得过去,品貌皆还凑合,望恩公莫要嫌弃。”  说完,没等夏天回答,他便朝内室叫了一声“盈儿,你出来罢。” 顷刻,出来一位低着头的姑娘,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只一身白色裙装随脚步摆动,每走一步,摇曳生姿,连我也不禁怔住,待她抬起头来,我更是讶异不已,何等熟悉的脸,竟似是才见过不久一般。。。

佛缘(四)
 
只见她与夏天四目相接的霎那,一张绝色容颜的脸竟红了个遍,这神态,是,我想起来了,那日搭救员外的车马时,夏天曾救了一个差点丧身于强盗刀下的小厮,夏天挽住那人胳膊扶他起来时,便就是这神态,难怪我当时心中一直不解,何以那小厮羞怯至此,又嬴弱至此,原来是女扮男装了,当日风尘颇大,我也觉得那小厮面色好生清秀,今日一见,果然是惊为天人,竟是员外的千金。
   夏天竟也红了脸,从不曾见他这样的,这两年爱慕他的女子倒也不少,想来,也是这女子太美丽了,连我也看得呆住,何况于他。只听这关小姐娓娓道来:“那日多蒙公子搭救,小女子方能逃过一命,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便遵家父嘱托,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我想夏天怕是要应了,这等女子连神仙中也是罕见的,何况冷眼观来,行动也落落大方,不似那等小肚鸡肠之人。
  夏天却只是脸红了片刻,而后抱拳道:“小姐言重了,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乃是我等江湖之人的本分,没有报答不报答的说法,小姐绝世容颜,在下自然倾慕不已,无奈家中已有妻室,并不敢委屈小姐。”      咦?  夏天已有妻室了么?怎生我不知道?    
   关小姐顿时脸色惨白,低下头有气无力朝夏天作了个万福,抬起头来,竟已是满面泪水,哽咽道:“那叨扰公子了,还望公子见谅。” 
    看来这位关小姐自那日被救以来就忘不了夏天了,也难为她了,只怕她从来没想过是此等结局,唉,连我也替她心痛了。  夏天也不理论,只是依旧抱了抱拳:“如此,在下告辞。”  语气中竟也有几分哽咽,转身走出房间,我能感受到他很快的心跳,以及有些踉跄的脚步。照此看来,他也是极为不舍,甚至很心痛才是,为何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空过了几千年的岁月,对于这些我竟是一窍不通。唉!
   回到客栈,夏天依旧只是钻研剑谱,也与我说笑,只是,他想瞒也瞒不过我,那眉宇间分明罩着一份愁云,我很是不忍他如此痛苦,于是柔声道:“夏天,你几时有的妻室?” 他苦笑:“如不那样说,她倒真认为我嫌弃她了。”   我不解:“你又何苦骗她,那样的女子,你竟不心动么?依我看来,你也是万分不舍的,又何故要回绝。”    
   他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一双星眸,竟似在诉说无限心事,过了好久,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阑珊”,他叫得别样温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我不禁莞尔:“夏天,我只是颗佛珠而已,这尘世,我只是个看客,如此奢侈的事情,我是经受不起的。”
他把我的手抓得更紧,大颗泪珠夺眶而出,:“我不管你是什么,上天入地,我只要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淡然,是不信我么?我若是。。。”不等他说完,我赶紧抽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别起什么誓,我信,你说我便信。”我也哽咽了,不管心中多少疑问,都溶化在他的泪水中了,看他外面尚是这个样子,心中还不知要痛苦到什么地步,只恨不能分担些过来。
   服侍他睡下,我没有附到佛珠上,只是呆呆的坐在窗前看着夜色发呆,他既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又为何对那关家小姐那等恋恋不舍,这等事情,装也装不来的,也不知他到底是作何打算,就算我的灵体美丽聪慧皆不输于那关小姐,那又有何用,说到底,只是个佛珠而已。
   幸福既是来的奢侈,就该好好珍惜,那些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吧!
   虽是大唐盛世,世风开放,但没料到,那关小姐竟自己找上客栈了。。。。。

佛缘(五)
 
那日早晨我在看夏天练剑,客栈的老板匆匆的跑来说是有人要见夏天,我与夏天面面相觑,这几日还真是不得闲啊,又不知是哪家来报恩了。我不便见外客,只得附在珠子上与夏天一起,对我来说倒也无甚区别。推开二楼西面雅间的门,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出,只见那弹琴人素手白衣,弦弦含情,声声带泪,叫人好生不忍。是了,不等她抬头我便知道是谁了,除她,再没人能把这白衣穿得如此飘逸。竟为了这只见过几面的男子抛头露面的来到客栈么?我在心中叹息,想必这关小姐确实用情颇深。
    夏天很是诧异,面色略带惊喜,顷刻间又恢复漠然,我又叹,何必呢,我并不怪他的,人之常情阿。
    关小姐开口道:“夏公子不坐下么,小女子今日得闲,特来与夏公子讨教剑术,不知夏公子可赏脸。”
     夏天稍作犹豫:“关小姐万金之体,怎能舞刀使剑,岂不是叫在下为难。”  我有点怪夏天了,怎能说得如此重话,岂不是叫关小姐难堪。孰料那关小姐并不在意,脸上也没了那日在关府中那等的羞怯与柔弱,面色平静,慢声细语:“夏公子是嫌弃小女子不会使剑么?不知夏公子对天华山的剑法有何高见?”这倒是问到夏天的兴趣所在了,即刻道:“天华山乃习剑之人日夜向往之地,且不论山清水秀有助修行,那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其他门派皆不能及。” 只见那关小姐掏出一块铭牌让身边的侍女送到了夏天面前,道:“夏公子可认得这牌子?” 神情甚是倨傲,与前日判若两人,只见夏天接过铭牌,脸色登然一变,道:“莫非关小姐是天华山的弟子?”    “正是,尊师乃是向林。”  我不禁诧异,既是名师门下,何故那日城外竟无半点抵挡之力,这向林连我这等不经世事的都有耳闻,怎会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徒弟?当真令人费解。
   夏天也有此疑问,便道:“关小姐既是名师高徒,想必那日在下是多此一举了,如此,竟也不必理论,就当在下多管闲事即可。”   语气极不客气,想来他也是不喜这关小姐倨傲的神态,连我也觉得这关小姐过分了,竞像是来讨债一般。
   关小姐听他这样说,唇角上扬:“夏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也只是学的鸡毛蒜皮而已,并不敢充大,只怕公子不愿与小女子交谈,才出此下策,还望公子见谅。”  说着,竟起身朝夏天走来,并无那日弱柳扶风的姿态,脚步颇为轻盈,慢步走到夏天身边,靠的极近,夏天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直把夏天逼到墙边.

佛缘(六)
 
。。。。夏天的手按下腰间的剑柄,随着关小姐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握着剑柄的手也越来越紧,我也好生纳闷,这关小姐是要做什么,没料想,那关小姐竟把一只纤纤素手搭上夏天的肩头,神情妩媚,道:“可否借公子的宝剑一赏?”  夏天向旁边移了几步,道:“小姐请自重。”  此话已相当无礼,谁知那关小姐也不恼,只面色有些绯红,又说:“ 夏公子若有妻室,怎会在这客栈住了两年又多,夏公子不肯娶我,是嫌小女子不够美丽吗?”  夏天颇为尴尬,只低头不语,孰料那关小姐又近到他跟前几步,竟是吐气可闻,三寸之距了,又说:“小女子今日特来讨教,何故夏公子竟不予理睬呢,想必是夏公子不了解小女子所以那日才没应吧,那小女子就只能多找些机会与夏公子熟悉熟悉了,夏公子,你说可好?” 那一双杏眼顾盼生辉,直在夏天脸上打量,那手竟在夏天肩膀上摩挲,分明是挑逗无疑了,这关小姐,怎生如此不检点,还好夏天那日未应,否则还不知要怎生后悔。
 
   夏天面色颇为难看,抽身走到门边,道:“ 关小姐请自重,话不投机,在下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要开门,那关小姐在身后叫了一声,“公子请留步。” 声音颇为急切,全无娇媚之意,夏天忍不住回头,却只见那关小姐竟跪倒在地,抬起头来,已满面泪痕,道:“夏公子果然是柳下惠在世,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夏天诧异,忙扶她起来,原来,这竟不是那日要与夏天成婚的关盈关小姐,乃是其孪生胞妹关灵,这关灵自幼在天花山习武,近日听闻其姊重病才赶回家中。只听她又说道:“我姐姐就是因体弱多病才未与我同去天花山,天生弱疾,经不得悲痛,自那日被你救下之后,她便私生情愫,我爹本是不肯的,但见你如此气宇,又不为钱财所动,才舍得的,谁知你竟说已有妻室,我姐姐伤心之际,旧疾又犯,也不知能熬过几日,本来就是神仙也救不得的病,但,既然她对你眷恋至此,你好歹陪陪她,说不定就好了,就算,就算不好,也是叫她高兴一场。”  说着,又滚下泪来。
 
   随关灵进了关府,也不避嫌,就直入了关盈的闺房,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走到榻前,那关盈竟比那日见时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虽是如此,仍是美的惊心动魄,半躺在榻上,许是听见有脚步声,微睁双眼,轻问道:“是灵儿么?”  关灵答是,又说:“ 姐姐,我给你带你的朋友来了,你们也好好聊聊,解解闷。”  那关盈才向关灵身边的夏天投过目光去,竟失声叫到:“夏公子,我竟还能见你!”。。。。。(未完待续)

佛缘(七)
(就当是纪念一下无聊的快要发霉的神经,练练手把,只是,怎么那么想念我的电脑呢?昨晚看球赛很意外看得很投入,进球的时候激动得有点不像自己,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这么无聊的生活太久了,所以要找个借口开心一下?不知道算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跌宕起伏的,不知该怎么形容,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究竟是在烦恼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下来呢,一切的一切,与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我都有点适应不过来,昨天下午还很洒脱的背着包一个人逛了好远,对我这种路痴来说,真是具有挑战性的距离,可是晚上的心情又开始变化,我以为可以很洒脱,继续我对自己的谎言,但还是没出息阿,凌晨两点伴着寝室人均匀的呼吸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眼前的上演的竟然是阑珊的满面泪痕,我明白了,我该给阑珊一个交待了,结局好坏与否,阑珊都要承受,有因必有果,执著产生悲剧,若是放得下,那么便不会有诸多的恩怨情仇,只是因为执著,才恋恋不舍,才肝肠寸断) 我看那关盈梨花带雨的脸,也看到夏天分明是爱恋的眼神,我有些迷惑了,我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在夏天的心里,我是不是如他所说的一般重要? 就算是几千年的修为,也不够了,我还是不懂,真的不懂。 且说夏天看见关盈投向他的眼神,他急忙坐到床边,情急之下,竟一把握住关盈的手,道:“是我,你别着急,好好躺着。”,说到这

里,他怕也发觉有些过于情急,把话说造次了,于是正了正脸色道:“关小姐,是在下该死,竟连累小姐重病至此,在下,在下,承蒙小姐不嫌弃,原每日前来拜访,望可尽绵薄之力,小姐也好尽快恢复。”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就算是安慰病人这也过头了,是不是我多心了? 唉! 只见那关盈杏眼微闭,嘴角一抹浅笑:“承蒙夏公子抬爱,夏公子言重了,小女子生来弱疾,能活到今日,已是大幸,与公子并无关系,还望公子莫要自责,想必小女子太过唐突,公子善意谎言,也在所难免。” 那关灵早已借口出去,我也想走了,就算他们看不见我,我也觉得自己多余了,可是,我还是情愿多余的存在着,也不想就这样离开。。。 夏天扶关盈躺好,起身为她寻药,又给她喂药,我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夏天也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他一直陪她到日暮,回客栈途中,他一直神色恍惚,我也心事重重,于是我二人一路无语,到了客栈,我坐在窗前发呆,而他则坐在床上无语,最终还是我开口了:“夏天,我在这闹市不便久居,想要离开了,你,好生对待关小姐,我也会为她祈福的。” 夏天终于不再恍惚,只是脸上表情复杂,张了几次口,竟没说出话来,又起身踱步,走到窗边,黯然道:“你究竟还是不信我么?关小姐是因为我才旧病复发,我不能不管,你就因为这个就要走么?是不是我让你难过了?”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夏天,我不是因为她,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应人间的生活,做个散仙,恐怕比做个归人要适合我一些。” 夏天苦笑:“你连自己都骗不了,还要来骗我么?你分明是在意了,才想走!” 我无话可说,只能无语。 夏天伸手抚摸我的头发,笑道:“等她病好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我愕然道:“夏天,太突然了,我还要告知佛祖,另外,夏天,我想我不能与你成亲,我不是普通的人类,你看到的,碰到的,只是我的灵体,我。。”,我低下头,“并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夏天只是轻笑:“我知道,我也是下届历练的,我是剑仙,只不过比你多一副皮囊而已,世间种种,都将归于尘土,又何必在乎什么灵体实体的。” 我一直都觉得夏天很有香火气息,这一刻,我尤其觉得如此,除了随身的那把剑,他不像一个剑仙,倒像是,深山古刹的老僧,除了偶尔的激动以外,整个人,都安

静安详,像成佛之前的佛祖,有稚气,但还是让人安心。 我深吸一口气:“夏天,你修佛道么?” 熟料夏天竟像是被我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慌忙掩饰道:“我一介剑客,谈什么佛道,只是偶尔看看佛经而已。” 神色很不像平时的他。 我虽有些纳闷,但既然他不愿说,那就算了吧。

佛缘(八)
     关盈到底是身子弱,不耐病痛,最终还是香消玉殒了,那关老爷仿佛失魂落魄般,只揪着夏天的衣领,哆哆嗦嗦,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而后长叹一声,搂着关灵直掉眼泪。
     夏天目光呆滞,抓着关盈渐渐冰凉的手,一言不发,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任由关老爷抓着也好,放手也好,都仿佛与他无关一样。。。
 
   我是什么角色呢?  破坏者?   这悲剧是我造成的吗?  夏天是因为我才拒绝关盈的吗?  我日日修佛向道,怎么就换来这样一桩罪孽呢,难道,所谓儿女私情,真的是罪孽之源吗?  关盈死了,我怜惜之余,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究竟,怎样  才是完美的结局呢?
 
  安葬好关盈,我跟着夏天回客栈,他把佛珠放到桌子上,看着我,道:“阑珊,我一人出去散心,你一个人留在客栈好不好?”   我点点头,看他强忍住眼泪的脸,很勉强的笑笑:“也好,散散心也好。”
 
   他出去后,我独坐在窗前,看着这些天来,由于忙碌而疏于整理的屋子,起身开始整理,慢慢的,遇到书就会看看书,很懒散。   他的书很多,所以房间内一直都会有墨香,很香很香的味道,一列一列,都写着他所在意的内容,我也识字的,不知道是不是神仙的天份呢?   
     意料之中,看到几本佛经,似乎很久没翻了,轻轻翻开,一页一页,有佛祖的话,有关于佛门至宝的描写,在这些描写之中,我发现夏天圈了几列,于是我细细读来:“菩提树下,佛祖成佛,将其佛珠留与人间历练,彼珠集天地之正气,并可幻化成人,得其精气,可数倍增佛气,早日成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有此等功效吗?为何连我自己也并不知晓,这是哪里的野史?简直一派胡言!  连书掉到地上,我都是过了好久才发现,难怪夏天明明爱慕那关小姐,却又说要与我成亲,难怪夏天眉宇之间浓浓佛家气息,难怪夏天从开始见到我就像知道我是什么一样,难怪。。。。
 
   看来这段话,他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将其圈起。原来,自始至终,我的角色,只是他的一个工具,真的无所谓灵体实体,只因为我曾是佛祖手中的佛珠,他才对我关心,才事事周到,我是谁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任何兄弟姐妹,对夏天而言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是不是我不该这么想,也许根本就没所谓的成佛得道,也许夏天真的爱上我了,当初他将我带到这繁华市井,是私心,而也许,后来他真的没想过要骗我。可能我只是自己吓自己吧。但无论如何,我要真相!
 
    他回来了,轻盈的脚步,但带着些失魂落魄,那门还是如往常一般“吱呀”一声,我扶他坐下,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夏天,你真的想成佛么?”  
     他猛一抬头,脸上写满了惊愕,随即摆手道:“阑珊,你说什么啊,我是剑仙阿”。

我笑笑:“剑仙要成佛,真的比较难啊,有剑就有杀戮,佛门忌血,所以你才要借助外力吧?”
     他的脸忽然变得灰白,这副表情告诉了我我的命运,我不想往下听,但他还是开口了:“阑珊,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看着他,不想再说话,他也无语,算了,真相已经大白,我不用等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了,我该回佛祖身边了,我历练够了,该走了,这尘世,就要与我无关了。。。。
 
     他伸出手来,想要握我的手,我躲开,他颓然低下头:“我不知道,一颗佛珠,竟如此丰富,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我笑笑,“夏天,你真心爱慕过我吗? 我只要实话。” 
     他转过脸去:“对不起!”
     我只能继续笑:“看来,你是真心喜欢那关盈了,我从一度以为因为我才令她伤心,现在才知道,天意不可违。” 
     我伸出手去,很想再一次触碰他的脸颊,但还是把手缩了回来,对他说:“夏天,你好生保重,后会无期。” 
      我终于还是离开了,也许对他而言,我的离开,只是他成佛路上的一次挫折,但对我而言,这漫长的生命,剩下的都是痛苦。 
    我回到佛祖身边,佛祖似是通晓一切一般,说:“你历练完了,归位吧。” 
    我才知道佛祖的法力早已突飞猛进,尘世浮游,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而我也在他的手上,看世事变迁,只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到曾经平淡的心境了。 
    于是我化成灵体,跪于佛堂中,佛祖的眼神充满慈爱,但我已不再是当年的阑珊了,回不去了。
 
  佛祖说,“你真的决定了?”   我点头,道:“求佛组成全”。 
佛祖点点头,我又一次下界,已是宋末,我去往夏天此时栖身的木屋。  
   夏天还是那幅模样,甚至连肩上的佩饰都未曾改变,看到我的出现,夏天脸上写满惊讶,语无伦次道:“阑珊,怎么是你,我,唉,你这是。。。。”      
   我说,“夏天,剑仙的法力能保存尸体多少年不腐,你能一直保存她到哪天?” 
   他显然有些猝不及防,道:“尽我所能吧,到底是我害了她。” 
   我很看不下去他脸上写满的关切,是的,我所谓的修行都毁了,什么戒怒戒嗔,都没了,我嫉妒,事过境迁,我还是嫉妒,我无法压抑,无法装作无所谓。。。。 
     我冲上去抱住他,我不管他什么反应,我已经没有未来了,就让我放肆一次,然后我在他的耳边,说:“我帮你复活她吧。” 
    他的激动让我很心痛,他摇着我的肩膀,:“真的?你说真的?” 
  我不说话,只领他走向关盈的棺木旁,夏天永远不会知道,我是拿自己的命来换关盈的命,我漫长的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吸引力,那有随便就能把人复活的神仙呢,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见到他难过而已。  
    我看着夏天的眼睛,说:“夏天,等她醒了,你好生待她,别告诉她我的事,另外,你成不了佛了,你所求心太重,佛家要无欲无求,而你的方法,恰恰违反了佛门初衷,那些野史,害你不浅。好好做你的剑仙,好好对待关盈。。”   
   我说一句,他便点一次头,我说也说完了,该走了,于是我化做一股灵气,包围着关灵,这一刻,我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保重,夏天!
 
 
(终于写完了,带病之身,相当不容易啊,明天就回家了,打起精神,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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