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意志只是幻觉？这里有个书单

最近准备再去研究下人有没有自由意志的话题，原因是重翻《未来简史》的时候又看到赫拉利认为人没有自由意志的观点。以下是《未来简史》中关于自由意志的相关内容划线：

• “人类有自由意志”看起来仿佛不是伦理判断，而是对世界的事实描述。 

• 根据生命科学的最新发现，却已经不再成立。自由意志与当代科学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了实验室里的一头大象，许多人假装专心看着显微镜和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扫描仪，而不愿面对这个问题。 

• 科学家打开了智人这个黑箱子，既没找到灵魂，也没找到自由意志，只找到基因、激素、神经元，遵守着与世界其他所有事物都相同的物理和化学法则。 

• 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特定基因构造让大脑出现某种电化学反应，而基因构造反映的是从古至今的进化压力及突变的结果。 

• 会导致谋杀的大脑电化学反应，可能来自生物预设(deterministic)、随机或两者的结合，而并非“自由”。 

• 就目前最先进的科学来看，人的选择不是生物预设就是随机，两者就像蛋糕一分为二，没有哪一小块属于“自由意志”。 

• 如果所谓“自由意志”指的就是“依自己的欲望行事”，那么人类确实有自由意志。 

• 这里最重要的问题并不在于鹦鹉或人类能不能根据内在欲望采取行动，而是究竟能不能选择要产生什么欲望。 

• 我之所以觉得脑中浮起某个愿望，是因为大脑里某种生化过程创造出的感觉。这些过程可能是生物预设，也可能是随机发生的，但绝不是自由意志。 

• 人类有的就是一条意识流，欲望会在这条意识流中起伏来去，并没有什么永远不变的自我能够拥有这些欲望。 

可以看出赫拉利认为人的选择要么是被决定的要么是随机的，反正不是“自由”的。

我之前当然是随大流觉得人有自由意志的，不过现在倾向于认为可能没有，因为之前认为有其实也没细想，也没啥依据，而新的科学研究居然敢跟世俗的观点对着干，有意思。

我估计后续我的观点可能在有和没有之间反复横跳，以此来证明（或证伪）人有自由意志。

不过没有赫拉利那么担心，我觉得就算科学证明了人没有自由意志，也没啥大不了的，而不是像赫拉一样认为这样子整个经济学、法律和政治的基础恐怕就塌了。

按照赫拉利的观点，没有自由意志指的是人不能自由选择产生什么欲望，但人确实会“依自己的欲望行事”，我觉得这就够了。比如我照样会相信诚实的人，因为这个人只要过去有诚实的欲望，将来也会大概率选择产生诚实的欲望，我也不用管他为什么会产生。再比如一个人杀了人，说明他产生过强烈的“杀人的欲望”，就算不知道他为啥产生这样的欲望，法律也应该干预防止他再次杀人，因为估计他再次产生杀人的欲望的可能性远大于一般人。

所以在相信有自由意志和相信没有之间反复横跳，也可以更自由，没那么多瓜葛。

以下这些书打算去翻翻，如果对自由意志方面的研究感兴趣的话，这几本书看起来是不错的。当然这几本无一例外持人没有自由意志的观点，看完后可能得找反面观点来调和一下。

作者为斯坦福大学神经生物学教授罗伯特·萨波尔斯基，2023年出版，豆瓣评分8.6。据介绍，萨波尔斯基在这本书里逐一驳斥了支持自由意志的所有主要论点，并基于在混沌与复杂科学以及量子物理学给出解释。同时也探讨了没有自由意志时惩罚、道德以及和谐共处的一些最基本问题上。萨波尔斯基认为，认识到人没有自由意志并不会导致无政府状态、无意义和存在性的痛苦，反而会造就一个更加人道的世界。

作者Michael Gazzaniga是美国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的心理学教授，认知神经科学的创建者之一。2013年出版，豆瓣评分8.4。这本书主要介绍相关的科学研究和发现，少量讨论到人应不应该为自己的犯罪行为负责。

作者为认知神经科学家萨姆·哈里斯，2013年出版，豆瓣评分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