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鼠”和“包天”

 

一天,我在家中做作业,爸爸突然兴冲冲的跑回家,高兴的喊道:“女儿,你快来看啊,爸爸给你带回了两位客人!”我一听,飞也似的跑出书房,冲到爸爸面前,往爸爸身后瞧了瞧,但没看见人。我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爸爸,你不是说给我带回了两位客人吗?那客人呢?”爸爸对我神秘的笑道:“女儿,我带的客人不是人。”“不是人?”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爸爸笑着打开他手提的塑料袋,我伸过头去往里面一瞧,高兴的差点叫出来——原来是两只小乌龟!

我拎起小乌龟,跑到卫生间,找出一个水桶装了半桶水,将她们小心翼翼的放进桶内。两只小乌龟到了水中,便欢快的游了起来。看着它们脚边漾起的一圈圈涟漪,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它们轻巧的身体灵活的在桶内转来转去,一刻也不停息,我想:“它们大概是想看看这个新家吧!”我拿着爸爸买回的龟食,投了一点到水里。两个小家伙一看到吃的,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游向食物,于是,一场争食大赛便展开了。只见其中一只乌龟动作迅猛,硬生生的把食物从另一只乌龟嘴里夺了过来,还被推出去好远。我和爸爸看着这场激烈的“战争”,都觉得它们可爱极了。我对爸爸说:“爸爸,你觉得,这两位客人该怎们称呼呢?”爸爸想了想,便说:“那只大一点的那么凶,胆大包天,就叫‘包天’吧!”我接过爸爸的话说:“另一只小一点的胆小如鼠,就叫‘如鼠’吧!”我和爸爸都笑了。

从此,“包天”和“如鼠”便成了我家的两位小成员。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给它们换水,喂食,怡然自乐。我把家中的蔬菜每样都拿了一点,一样样投进桶里,看看它们喜欢什么口味。小家伙“品尝”起蔬菜来,拉拉扯扯,你争我夺,一片菜叶被他们撕成好几片。我又想研究一下乌龟吃不吃荤的,就跟爸爸一道到野外捉来了几个“俘虏”:一条毛毛虫和两只蚱蜢。我把一只蚱蜢投进桶内,两只原本安静的小乌龟立刻不安起来,四处寻觅“香味”的由来。机灵的“如鼠”首先找到的这只可怜的蚱蜢,便一口咬住,迅速的游开了。一旁的包天看见了,立刻游了过来,咬住蚱蜢的另一头。一场“拉锯战”便展开了。包天先拉过去了一点,如鼠也毫不示弱,用力咬住蚱蜢,将头狠狠一甩,可怜的蚱蜢被拉成两半。包天迅速的吞下到嘴的一半,又冲上来,张着大嘴围着“如鼠”团团转……我和爸爸赶紧扔下毛毛虫和另一只蚱蜢,这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可惜这样快乐的日子只持续了两个多月。一天我在喂食时,发现本来就安静的“如鼠”更加安静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连几天如鼠都不肯进食。无论我拿什么美食来逗它,它都无动于衷。我用它最爱吃的蚱蜢逗它,它赶忙把头缩进龟壳中,看都不看一眼。后来,如鼠干脆伸着脖子,张着嘴巴,难受的喘气,整天一动也不动,我和爸爸都急坏了!

我问爸爸:“难道乌龟也生病?”爸爸叹了一口气,小心的把“如鼠”从桶里捞上来,仔细的察看,惊讶的发现“如鼠”身上有许多伤痕,每条腿的四周都鼓鼓的,满是脓血!“包天”也有些感染。爸爸小心处理着“如鼠”身上的伤口。我望着小小的“如鼠”,它原先黑豆般的眼睛暗淡了,湿漉漉的,我的心里十分难受。我把正红花油拿过来,让爸爸为它们上药,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如鼠”和“包天”能早日康复。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来到卫生间一看,“包天”不见了,“如鼠”还呆在昨晚呆的水桶边。“如鼠”已经奄奄一息,头和四肢都无力的摊在地上。中午的时候,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包天”,它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如鼠”却死了。

我伤心极了,拿着“如鼠”去找爸爸,要求爸爸把“如鼠”做成标本,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它啊!于是爸爸将“如鼠”做成了一个标本,却只能留住它空空的壳。

从此,水桶里再也没有了“如鼠”和“包天”嬉戏打闹的场面,只留下“包天”一个孤单的身影。自从“如鼠”死后,“包天”也变得胆小如鼠,郁郁寡欢了。不久,“包天”再一次感染,这一次情况比上一次严重很多,任凭我和爸爸怎么给它搽药,也没见好转,而是一天天严重。它一天天憔悴,最后在一个清晨,悄悄的离开了。我哭着让爸爸再把“包天”制作成标本,但爸爸已经伤透了心,不愿再制作。我们便把“包天”埋在花园里玫瑰花下。我想,来年春天,这株玫瑰一定会开出许多艳丽的花朵!

“如鼠”和“包天”虽然走了,但它们那黑豆般的眼睛,那欢快晚上的身影,却永远印在了我的心头。我相信,“如鼠”和“包天”一定在另一个世界里快乐的生活着,没有饥饿,没有伤病,没有不安,没有伤害……

2011.2

(石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