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28岁生日,我收到某APP给我算的一笔账,来到人世间的时间长度已经有一万多天了,假设活一百岁,也才三万多天,似乎人生一下子被拉了进度条,走完了三分之一,“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创业和结婚后,我感到时间的流逝加速了,这种加速着实可怕。有时觉得生命真珍贵,一切都重如泰山;有时又觉得人是那么渺小,什么都没有意义,人就在这样的曲线波折中老去。我试着从终点来反观路途中的一些迷失,可能有些领悟。我这周开始做一个我一直想做的系列,把读书和写作放在一起,细节和结论混为一谈,有趣有味就侃侃一谈,没有章法。
临终诗
--李鸿章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
读人教版中国晚期历史,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一直到1911年清帝退位,我们感觉一片漆黑,各种考试必考的糟糕的屈辱条约。读历史深入细节,我发现晚清这70多年间也有起色的时间,1861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到1894年可是有33年基本太平的日子,我们现在已经改革开放四十年了。这33年间的人们也感觉中国正在大国崛起,和我们现在的感受是差不多的。1856年的太平天国基本把大清朝最后的国运耗尽,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清朝又有了喘气的机会,而且一喘就是三十多年的清王朝自我改革,还把法国打败,影响了法国国运。
誉满天下,谤亦随之的一代名臣与“千古国贼”的李鸿章,极尽污蔑的后世骂名,快速了解李鸿章我推荐看B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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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督宦海,北洋浮沉,半生荣耀,千载骂名“,李鸿章(1823~1901),创办淮军,1870年李鸿章接替恩师曾国藩担任北洋大臣,更知名于多个不平等条约。
李鸿章创办的北洋水师,被黑的很惨,连义务教育阶段基本都是批评的态度,我个人觉得有辱先人,尤其读了丁汝昌的冤案到清帝退位前才平反,更加发现人类的可怕,这种绝望感是《三体》里反复出现的。陈悦先生写的凤凰出版社出版的《沉没的甲午》引用大量原始档案资料,还北洋水师一个清白。这些历史,让我深刻的了解了一个谬误:大众史观和主流媒体习惯简化,用个人的是非善恶来解释国家的成败祸福。
这个谬误是可怕之处在于,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如此,刘公岛被包围那些言官和皇帝就想弄死丁汝昌,连自杀服毒用的鸦片都能用来诬陷丁汝昌生活作风有问题,现在历史将大炮上晾衣服等等来黑北洋水师等等。这种谬误是一种简化便于传播的压榨,就像Metoo一样,变成了欧洲16世纪的猎女巫行动,用一人的是非善恶来掩盖一个国家组织结构的复杂。
清朝没有国债系统,李鸿章没军饷,他自己得想办法借钱,西方媒体对李有一句评价叫“以一人敌一国”,很多人要等着看李鸿章的笑话,李鸿章打仗只能任用亲信,李秉衡甚至把云贵的救兵给摁下,见死不救。日本从天皇到民间,都上下齐心,全国动员起来打仗。淮军前现代化的后勤体系也是致命的缺陷,粮草根本跟不上节奏。很多公司内斗也很像甲午战争的情形,外部敌人日本认为我是在大清国打仗,而清朝内部认为是李鸿章跟日本人打仗。甲午结束后,降将牛昶昞去跟日本人商量要广丙号还给广东水师李瀚章,方便跟两广总督有交代。
北洋全军覆没,责任是整个组织的不配合。那些污蔑李鸿章卖国的,这国是慈禧太后他们的,轮不到他卖。甲午日本打到奉天,之后的城下之盟,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是要不来的,李鸿章遭到日人愤青小山丰太郎枪击,子弹打中脸部,流血不止,这颗子弹换来三星期的无条件休战。可见愤青在任何时代都没什么软用。
近年来经过大量研究发现,李鸿章当年在日本与伊藤博文进行了7次谈判。十分遗憾的是,当年清朝驻日使馆发送电报的密码在1892-1893年左右,也就是甲午战争前一两年被日本情报机关破译。李鸿章赴日谈判时,日方对光绪和李鸿章之间的联系了如指掌,对光绪给李鸿章的赔款2亿两白银的底线也十分清楚,于是在谈判中寸步不让,最终获取了最高的利益。
山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戚其章老教授1994年前后曾从日本政府那里获得大批这方面的原始档案,进行了反复研究,并且在《中日甲午战争史》中有这方面的论述。
敬其之才,悲其之遇,梁启超都说可惜了中堂这般人物,鲁迅说历史里都写着吃人,不假。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在慈禧老娘们对十一国宣战后,大清王朝的裱糊匠和张之洞袁世凯这些明事理的大臣只能宣布东南互保,不对外国宣战,使中国东南方经济最好的地方得以保全。慈禧招来了八国联军,自己跑西安,八国杂牌军点名让李鸿章去谈判。整个清王朝都是前现代化,人与人的协作是身份认同,李鸿章自己也是服从这种身份认同。李鸿章认为,一代人有一代人该干的事,他自认为安危存亡所系,勉为其难去替慈禧再背一次锅。
人与人的协作模式的发展比技术改革会滞后非常多,互联网以及区块链,在人类文明的未来,人与人之间会更彻底的从身份到契约 。区块链是人类第一次用技术来解决信任的问题,人类能否避免如刘慈欣《三体》中走向自我覆灭的结局也可能给出另外的答案?
PS:王垒在《李鸿章“临终诗”辨伪》(《澳门理工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1期)一文中已经做了一些考证辨析,指出此诗极有可能是后人伪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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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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