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囧途之招聘历险记

   好久不放文，临近年底，稍有空闲。再次放美文，希望大家喜欢。

   本文为在博客园独发。转载请带原文链接

    注意：以下内容来自于民间程序员HR的个人访谈经历进行小说化改编。非作者本人事迹。

正文开始:

    谈到招聘，大部分人会觉得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程序员面试官，基本上是根据应聘者的简历范围问一些对应的技术问题，以应聘者答案的标准来判断是否录用，至于技术以外的咱真没想这么多。

    可现实情况中还真没有我们整日在办公室码代码的程序员想的这么简单和轻松。我在这里首先要向工作在IT人力资源挖掘一线的Hr们致敬，你们辛苦了。

    我在近六年的程序员生涯中一直扮演的是应聘者角色，没想到前阶段也做了一回招聘者，也就是面试官。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一直认为我即将成为一个神一般的面试官，那就是不管应聘者如何水平高经验是否丰富，在这一天我才是高高在上的“神”。

     接下来请与我一起来分享一下我的“招聘历险记”。

 (一) 骨干辞职

     我是一个高龄程序员（啥叫高龄？过了30了），就职于上海一家不起眼的软件公司，总共也就30来个员工。公司在某一幢大厦的拐角处。大家也许要问为何在拐角处呢，因为很多写字楼的一层中都有那么一个办公间里面有“下水管”装置和“消防设备”等必要装置威风凌烈的坐落在里面，这样在办公室装修时需要遮盖，而这个部分的面积一般物业是不算钱的，我们老板于是当初创立公司时就直奔了这个套间，因为比楼层里任何一家同面积的都要便宜。

     我在这个公司里做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官---项目经理，享受着老板为我们上的“两险零金”和简直“不可告人”的低质薪水。说老实话，要不是看在上海竞争实在太激烈，我真不敢说我们公司有什么大的发展前景。不知道大家是否了解五险一金，既失业、医疗、养老、工伤、生育统称为五险，一金既为公积金。老板欺负了我们这些外地淳朴又善良的程序员根本不懂劳动法，只上了医疗和养老，甚至有的新入职的程序员只上医疗。公司里以技术人员居多，也没人敢站出来顶撞老板。据说早年有一些员工站起来要求上全险，结果被老板骂了两天两夜，说不想干可以把自己化为圆形物体直接走人。于是此后大家也没人敢站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因为我是公司里仅存的两个项目经理中的一个，因此被多上了一个生育险。单身的我至今不知有何用。

     保险的问题加上去年年底由老板一手造成的无法说得清的"年终奖分配事件"，年后项目组一下子辞职了五个核心加骨干的开发人员，老板过年后的一天同时收到三份辞职报告，外加两个人直接向老板进行口头"通知"。

    我可以说明一下，公司有一个养活全公司上下的重点项目就是这五个人主要牵头开发的，而我只是负责了项目协调和进度控制。

    我认为老板要疯了。

    老板命令我极力挽留，任务是至少挽留住其中两个。完不成任务扣奖金、扣工资、或者也一起提交一份报告。

    看来老板是真疯了。

    我底气不足的找“五人帮”谈话并尝试挽留，没想到谈下来，这些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程序员还真的非常有想法和长远理想，其中有2个人收到了其他大公司的大块Offer和完善的福利制度，还有一个人要回家接手家族企业，余下的打算组队创业,我追问其Idea,答曰保密。

       于是谈到后来我们发生了角色互换，五人帮甚至劝我早点脱离苦海，告别囧途。

       原来这么多人当中，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疯了。

        。。。。。。。。。。

    (二)又一个死任务

       当然我没有这么”冲动“，毕竟一家老小要养，而且我认为创业不是这么简单的。至于说其他公司的Offer,其实到哪都一样，没有完美的公司和完美的薪水。再说到家族企业，那是命，我真的没有。

      老板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做了我“，他指派我和公司的Hr助理MM去参加一场春季招聘会。又是死任务：招不到人来填补空白，扣工资、扣奖金外加自觉提交辞职报告。

      对于”死任务“的后果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公司以往招人大部分途径都是hr通过网上发布招聘信息，然后给那些”自投罗网“的程序员挨个来面试。年后走掉的五个人中，有三个都是从网上招聘网站中搜刮而来。平常面试第一轮都是HR负责，到第二轮时才会由我或者其他项目口子的项目经理出场，说实话到第二轮的程序员面试者素质已经相对较高了，假大空的情况已经很少了，这里要感谢我们有超高忍受力的HR。当然作为只有那么一丁点技术背景的HR来说，很有可能会在第一轮错误的筛选掉有潜力的程序员，这个也是无法避免。

     招聘会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因为我不是专业的HR。我进入现在的公司也是网上发布简历后被闪电般的面试通过的。

     因为这阶段公司资深的、专业的、经验丰富的、有着极高业务水平的HR老婆婆因为生病请假了，所以委派了相对较不资深的、较不专业的、较不经验丰富的、业务水平较不高的Hr助理MM带领我前往。想到这我高兴的笑了。

    老板临行前给我诠释了招人的概念，那就是：先忽悠进来，有钱做幌子别怕招不到人。

　　我无奈的表示现在的程序员找工作都是供求双向的了，薪水承诺是否真实先不说，现在大部分程序员看中的是公司发展平台和个人提升空间，对于有潜力的程序员提供完善的福利制度是留住人才的必要前提。往往好多时候，公司想录用某个人才，该人才还不一定会鸟你公司呢。

　　老板用手比划了一个“圆圈”。我用手捂住了嘴。

     。。。。

（三）招聘会第一天

      助理MM比较专业，她准备了两张详细又精美的公司宣传简报----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海报啊。据说是老板找了影视制作公司专门设计的公司简章和形象海报，乍一看，很有"丝袜星哥"终结者系列电影的风范。

     我心想这海报的制作费用要是分摊在那五个骨干的年终奖该多好啊。

    助理MM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告诉我这叫门面工程，招聘会现场竞争激烈，第一眼的感觉很重要的。

    我再次感叹现在已经进入了买方市场，常说求职难，其实招聘也不易。

     招聘会共一天半，完毕后会下榻组织方安排的酒店入住。然后第二天继续一个上午，都是本科生专场。老板在这个方面很舍得花钱，一下子就报了两天，往往很多外地小规模公司只报一天。因为我们属于本地公司，所以不下榻居住，但助理MM报了一顿晚餐，她说好不容易等到一份大餐。

     这天上午七点半，我和助理MM分别拿着海报、易拉宝、纸质材料进入招聘会现场。招聘会现场很大，每一个公司都有一个摊位，类似卖服装或者美食一条街的模样，一般摊位的大小和”地段"决定了费用的多少。当然招聘公司一方面是真的招人，一方面也是在宣传自身企业形象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各个企业HR会在招聘会结束后会一起共进晚餐时会进行极富戏剧化的寒暄，这个等下我来描述。

     摊位的位置和大小继承了老板一贯的风格，我们好不容易七弯八绕的找到属于我们公司的编号摊位。我表示真的很迷你、很难找，不过乘机让我和助理MM挨的近一点也好，我又一次高兴的笑了。

      话说我们公司的项目涉及到的内容主要是java和oracle两个技术方面，还有小部分是delphi老客户项目，不过后者真的不怎么太关我的事。临走时，delphi的项目经理叫我帮他留意一下delphi的人才。我很猥琐的答应了,帮他招才怪呢，招不到我的人接下来的开发和维护工作我得1V5了。

     招聘会八点正式开始，此时助理MM已经把两张“终结者”海报用易拉宝放在了摊位的左右两侧。海报较大，有一部分挡住了旁边摊位的公司门面，一个眼镜哥哥过来几次抗议，都被助理MM强硬的骂了回去。我偷笑，这就是时刻带着MM去办事的有利之处。

     一切准备妥当，我和助理MM分别坐在了长方形摊位的两侧，类似门神，开始等待上门的第一单"生意"。

    大约八点十五分左右，进入招聘会现场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其实这是个大卖场型的招聘会，来应聘的不光有程序员，还有很多不同行业的人员，我们摊位所在区域是IT公司专门区域，大部分招的是程序员，当然也有IT销售。由于我们的摊位的位置较差，在我们摊位的后方已经是其他区域了，我朦胧的记得是一个"大西洋"保险公司。

     路过我们摊位的人很多，助理MM一开始一直保持着和善且迷人的微笑，然而过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生意”，助理MM脸都笑僵了，索性开始玩弄手机，我们背后的保险公司听声音绝对非常火热，我绕过去看了一下，一个很土的中老年“猛男”在唾沫横飞的大讲保险理念，譬如如何打动客户，如何致富，保险行业是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最为迅速的行业等等，围着这个中老年男人至少有六名虔诚的男性和女性,一脸憧憬，其中两个还在认真的做笔记。我对其的完美的口才和火热的激情表示很钦佩，我听了一会赶紧回到自己的摊位。我怕再听会儿自己也会上去做笔记。

    1、深度男

    终于，我实在要用“终于”这两个字来形容。有一个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男子选择了我们摊位，不过他首选的坐在助理MM面前。

    我旁听。

     ”这是我的个人简历“深度男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简历。我瞄了一下至少包里还有10份备用简历。

     助理MM立马恢复迷人的笑容。开始翻看深度男的简历。

     我凑了过去，深度男斜了我一眼，立马把目光又聚在助理MM的脸上。

     简历的大致内容是：性别：男(废话)，学历：本科，项目经验：无，婚否：否，擅长：极其精通java、c#、ruby,并精通各种流行数据库，期望：XXK(我惊愕，这么高鬼才敢收容啊)。然后是大篇幅的介绍其职业规划，说老实话，深度男的文笔真的很差。

    助理MM果然是经验老道者，才翻了一页便把简历”甩“给了我，并告知深度男接下来由我们的技术经理来问问题，然后继续摆弄手机。

    我一切都懂了，但毕竟是第一”单“生意，总要问几个问题，于是我开始问了一下java很基础的问题，譬如和数据库的交互等等。

    深度男对答入流，我很欣慰，虽然答案都是错的。

     我告知深度男，先回去等通知。我们公司会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考核人才的，到时候会第一时间通过电话通知进行第二轮面试。

     深度男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又走到助理MM面前，叮嘱一定要及早给他打电话，并阐述最近他已经有好几家公司“抢着要他”了，临走时还做了一个“V”字手势。

     深度男前脚走，助理MM后脚对着我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2、女神下凡

     接下来又零星的面试了几个，大体和深度男有着异曲同工之“恶”。

     我很失望，招个人有这么难吗？我看了一下手表，离开吃午饭还有半小时，此时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招聘会场实现盒饭制，一到点会有专门餐车推过来兜售各式各样盒饭，并规定与会者不许自带饭菜与酒水，整个招聘会场是“清真”的。

     正当我打算去买盒饭时，这时坐过来一个女同学，很自然的，她选择坐在了我对面。

     女同学论长相那和助理MM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貌相，何况我们是在招聘，不是在选美。

      翻看女同学的简历，我瞬间感到欣喜若狂。

学历：北京某大学数学系本科，项目经验：某知名互联网企业三年算法工程师，擅长：c和java，简历制作的很简单，只有一张纸，不过充分体现了浓缩既精华。

     看了简历我对女同学的初始印象分打了至少有90分，从工作年限上女同学已经和我很接近了，我不仅觉得这个”生意”应该能成交了。

　　于是我与她进行了简要的技术交流。果然对答如流，我很欣慰，因为回答都是正确的。

　　为了“不妨碍”我和女同学的交流，助理MM主动提出去买盒饭，我只能代替助理MM开始交流企业文化层面的话题。

 　　“请问你的职业规划是怎样的呢？”我抛出了一个面试官白问不厌的话题，其实一个人的职业规划都是无法用寥寥几句就能说的清楚的，真如果能用几句话概括出来的职业规划一定是事先准备好或者是套在谁头上都能用的通用版本。一般问出这种问题的面试官要么是试探你的口才要么是看你总结问题的思路要么就是实在不知道问什么好。我属于后者，我认为这种问题属于杀手锏性，一般菜一点的程序员基本上都会回答的很幼稚。我记得我当初第一轮面试的笔试环节也遇到了这个问题，我充满信心的写上“好好工作，报销社会“，原谅我当时的笔误，程序员写错别字实在是太正常了。据我后来所知我当时第一轮面试官给我的评语是“此人毫无上进心，对社会有低俗的认知感”。

　　于是我想看看同样的问题放在女性程序员身上，她们的回答是如何超越“低俗”的我的。

　　“那要看贵公司平台的覆盖率是否能高于个人职业空间的自我膨胀率，当然最终还是要看员工付出回报率是否能体现线性分布。当个人的职业规划与公司的发展规划重合率低于30%的时候，恰恰应该公司回过来思考其规划的有效性，认真提高人才复用的叠加度，这样员工和企业才能更快更好的在双赢的基础上合作的更加紧密。”女同学表情非常淡定的回答了我。

　　我懵了，自我做程序员以来就没有听过如此难以理解和如何深奥的中文语句。我仿佛见到了外星人，而且还是数学系的外星人。

　　没有想到女同学回到的如此专业和高难度，我懵了大约有三分多钟。心里这个囧啊，接她的话吧我怕接不上，换个话题吧恰恰说明我听不懂。为了体现面试官的威严，我表情也无比淡定的在假装翻看女同学的简历，手心开始出汗。

 　　此时，助理MM已经买了盒饭回来了，她似乎刚才已经听到了部分对话，捂着嘴一脸坏笑的坐在我旁边，自顾自的拆开她的那份盒饭开始进食。

　　“老师，假设换做您是我，像我们程序员的职业该怎么规划更为科学呢？”女同学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她估计我怯场了打算开始先下手为强。

   我去啊~，女同学到底是干啥的，这么犀利。

 

   毕竟我是第一次做现场面试官，而且以前接触的也都是男性程序员，被女同学这么一问，我还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当然是好好工作，以良好的业绩回报公司，以优良的服务回馈用户，以踏实的实际行动报效社会。”我搜刮肚肠才想到了这么一句自认为有水准的话，我觉得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女同学。

　　在一旁欢快进食的助理MM此时整个脸已经埋在饭盒里了，可依然还是笑出了声。

　　女同学笑着站起身，撂了一句话：“我先走了啊，到时候我会电话通知你们公司面试结果的”。

　　我竟然还脑残的回了一个“嗯”。

　　女同学前脚走，助理MM走过来把饭盒一把拍在了我脸上。

　　。。。。。

 　　3、某二代

 　　我极为郁闷的吃完了盒饭，助理MM在旁边足足取笑了我一个小时。我自知上午囧到家了，只能任凭助理MM用各种语言“调戏”我。

 　　幸亏还有下半场，我打算在下午把面子拾起来。我在助理MM面前打了包票，坚称下午一定为公司招到兵买到马，助理MM说好啊，她正好可以轻松一下。

 

　　为了接下来能够像一个真正的HR，我特意跑到“大西洋”保险公司那边假装求职者听了二十分钟的激情演讲。说老实话，中年保险男的口才绝对极佳，听了才几分钟我立马感到肾上腺素猛增，真有点想立马投身到保险行业当中去，我甚至一度恍惚的认为只有保险行业才能真正的、有效的报效社会。

　　听课完毕，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元神才从天堂般的未来美景规划中回到现实。我带着记的满满三页纸的笔记本回到了我的摊位，此时助理MM已经在非常有激情的玩起了“切水果”，只是说下面看我的了啊。

“看我的就看我的，我偏要向你们证明我们程序员是万能的，何况区区一个Hr招聘工作。”我依然对自己充满信心。

　　下午的应聘者明显少于上午，我估计来这里面试的应聘者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即将踏入囧途的大学生，时间比较自由，我看到上午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应聘者吃完盒饭后下午依然充满斗志的在各个摊位面前撒简历，大有想把招聘会所有单位都尝个鲜的架势；第二种是各种程度的跳槽者，碍于现在网上虚假招聘信息和僵尸招聘信息无比盛行，无奈只能到现场来碰碰运气；第三种是被称为某二代或某二世的应聘者，原因很简单，上午招聘会开始时间过于早，起不来炕。

　　而我接下来碰到的一个就是某二代。我就纳闷了，为何我第一天出师就能碰到如此稀奇百怪的人物呢。

　　大约到下午四点左右，我总共收到了九份求职简历，共面试了五个以“向我开炮”的热情和精神想投身于程序员行业的应聘者。至于为什么九份简历只有五个面试的原因是，其中有四个应聘者采用的是奥特曼式飞速散简历型。整个过程极为迅速：“一路小跑碰到摊位就散简历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向下一招聘区”。我一开始很不适应，当第二个跑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懂了，当到第四个奥特曼飞过去时我已经麻木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丁点成绩的，因为这个五个“向我开炮”的面试者中有一个是属于可以考虑录用的范畴的，并且该“炮友”表示愿意到我们公司发展，面试过程中我借鉴了“大西洋”保险公司的好几段“假大空”神句，确实很凑效，这位“炮友”当即表示工资再低都能接受。我很欣慰的笑了，虽然离开老板的任务还很遥远。

　　正当我想向在旁边不服气的助理MM摆出“V”字胜利手势时，一份简历啪一下拍在我的桌子上。

　　我打量了一下，目测至少有四十五岁以上，皮肤较黑，微胖，大背头，很有领袖气质。在中老年男子中属于很有味道的男人。助理MM似乎来了兴趣，移过来坐在了我旁边，我分明从助理MM眼里看到三个字：“真男人”。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有点诧异，难道见到真正的大龄程序员了？至少在我还不算丰富的职业生涯中，还没见过如此“高龄”的程序员。当然我在面上对这位“爸爸”型应聘者不能搞年龄歧视。

　　“请问您是应聘的哪个岗位的开发呢？”为了体现我的一视同仁，我打破了冷场首先向“爸爸”发问，我对他的称呼特意用了“您”。

　　“你们这里开发岗位一般薪水多少，五险一金吗？是否有其他补助，能否负责员工食宿，上岗位试用期是否能减少为一个月?”。“爸爸”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连串的向我反问。

　　“爸爸”的嗓音很雄厚，一听就是成熟稳重型，我用余光发觉助理MM口水掉了一地，我估计这时只要我起身离开，助理MM一定会无节操的答应“爸爸”的全部要求。

　　看来是碰到高手了，一般大龄程序员大部分都是骨灰级高手，这种高手只有0.01%的几率会在招聘会场现行，并且骨灰级高龄程序员工作已经不完全是为了薪水了，有时他们只是图个乐趣。因此，骨灰程序员面试当然是鸟都不会鸟你这些“弱智”问题的。

　　我对“爸爸”的反问表示很理解，我觉得我要把握好这次与骨灰程序员之间的交流，并同时要恰到好处的证明我们公司的专业程度和未来发展的美好愿景。因为骨灰级程序员往往有着很广很深的人脉，万一哪天“爸爸”对外宣布说是在某招聘会上碰到一个很挫专业素质很差的公司，那我回去真要写报告递交老板了。

　　我不敢继续借用“大西洋”保险公司的假大空神句，因为“爸爸”这种经验丰富且在职场中滚爬了多年的人物绝对一耳就能听穿这种扯淡的职业胡话，所以对待“爸爸”一定要真诚忽悠。

　　于是，我和助理MM轮流上阵，先由助理MM真情流露的解说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员工在公司会得到如何的上升空间，并且有着同类行业中相对最完善的职工福利制度，同时助理MM非常擅作主张的表明一般像“爸爸”这样级别的程序员能拿到XXK的月薪。完了，助理MM还一度上前和“爸爸”深情的握了一下手。

　　接着是我“赤膊”上阵，从公司产品技术的先进性，开发的规范性，客户群的庞大程度，并添油加醋的说明员工在我们公司编码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乐趣。我说完这些，自己都甚至开始相信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好邪恶。

　　“爸爸”一直沉默不语，同时拿出一张纸，飞快的记着。从表情看来，他应该还是很满意我们的解说的。

 

　　我和助理MM互相对视一笑，看来这次回去能得到老板的前所未有的赞扬了。可正当我们打算互打“V”字手势时，“爸爸”站了起来，我们也立刻站了起来，等待“爸爸”对我们的“宣判”。

　　结果“爸爸”只是草草了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走了。

　　我们很惊讶正想挽留，只见一个刚才在激情解说过程中一直站在“爸爸”身后但我们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小个子清秀男子跟着“爸爸”一起往其他摊位走去，身后传来他们渐行渐远的对话：

　　“爸，这家公司怎么样？”

　　“不行，很假，估计是皮包公司。那两个面试的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儿子你千万要学会识别，不要到时候被骗进去后悔都来不及。做计算机是高危农民工行业，爸早叫你不要学计算机你就是不听，爸又不能帮你面试一辈子，明天我再帮你面试几家，不行你就到我厂里去送货。”

　　“那你答应我的宝马。。。”

　　“小赤佬，兴(找)到单位，嗲嗲否会噱侬咯（爸爸不会骗你的）”

　　“。。。”

　　我和助理MM彻底被冰雕了。

 

（三）招聘会第二天

    大家肯定以为第二天还有很多故事。我想说大家真的想多了。

　　我和助理MM一改昨日的风格，真诚接待所有了前来的面试者,真实的介绍了公司的实际情况，毫不务虚的向他们介绍了如果来公司发展会有何种程度的提升空间。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应聘者并没有被我们的真诚“吓退”，大部分应聘者都表示愿意到我们公司来共创未来，而这些面试者中我们也挑选了几位合格者，我想说老板的任务我真的完成了。

 

　　次月，齐刷刷的七位应聘者进入了我们公司正式入岗，其中四个试用三个实习。

　　年底，公司规模达到了五十人，虽然年底人员还是有少许流动，但是根本无伤大雅。老板给我们上全了五险一金。我这回真的高兴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