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在囧途之做私活小记

注意：以下内容来自于民间程序员HR的个人访谈经历进行小说化改编。非作者本人事迹。

正文开始:

   有的人说做程序员的人大部分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自私。因为程序员往往被认为只考虑那点加班费、那点奖金、那点薪水、那点不知道什么都能和费用扯上关系的东西。

   听闻此言我很感动，感动的原因在于程序员自私的程度也就这么高，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付出和回报成正比而已。我也很纠结，纠结的原因在于程序员往往这点自私的需求都无法实现。我又很庆幸,庆幸的原因在于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满足我的“自私自利”，因为我可以自给自足。

告诉大家一个办法，那就是做私活。

讲起做私活，很多程序员都会或多或少的涉及过。我仔细分析了一下，一般咱要去触碰私活这个所谓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可能会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据称"极其有长远发展前景"的雇主造成的

很多创业型小公司的发展路线实在是太战略、太长远了，有时看到我刚创业起步的老板整天为了公司业务和为了养活我们弄得面黄肌瘦时，我们也很于心不忍。往往到老板办公室刚想开口提加薪的事情时，猛然看到老板无比憔悴的面容，我们于是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胃部再往下的部位吞，毕竟咱程序员是很重情感的,真不想为了只能折合为一个月早饭钱的薪水涨幅而断送了老板的幸福人生。这就造成了“与公司共存亡”这句话朗诵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们不得在不一边宣誓与公司相亲相爱、共同发展、永不分离的同时在外面接点私活果腹，我想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公司能够轻装上阵，摆脱一切由程序员薪水引起的烦恼困苦，共创美好未来而作的曲线努力。

二、越来越科幻、越来越沉重的生活压力造成的。

部门经理对我很好、老板也很看重我，甚至公司提供给我的发展平台也很到位,上升空间也异常开阔。但实在是由于现在的房价太过于惊悚,而我实在又无法靠一己之力把让自己变成”叉二代”。本来我打算在北京工作几年后在河北买房了度自己的下半生，不过也就两年光景我已经觉得这条路线越发觉得不靠谱，钓鱼岛的房价我还没关注过，估计也是时价。

三、一种私人兴趣或者爱好造成的

这种原因听起来相对比较高尚，有时我会在空闲期间受其他公司的朋友之邀帮忙研究一些技术难题或者指导一下人生。还别说，这种在别人看来无法逾越的障碍在我英勇的努力下竟然攻克了，这种快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我发现这种成就感竟然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中的非常难以获取，至于有没有报酬到不是很重要，我觉得我们程序员能获得同行的认可那简直比财务科不小心错发了几百大洋到我们工资卡上还要惬意。当然，也不是个个程序员都有这种私人爱好和兴趣，归根到底这是一种技术价值观更是一个取向问题，我们要给予理解或支持。

四、躺着也中枪造成的

对于这个原因我可以举一个亲身经历的小故事作为解说：我那年大学毕业刚进公司才半年，属于看到同事就低头看到领导就尿急并且极度自卑的菜鸟级程序员。一次项目经理召集大家开项目任务分配会议后叫我单独留一下。这可是第一次我得到项目经理级人物的单独召唤，我预感有不祥之事要发生，于是诚惶诚恐的憋着尿留下等待训话。

然而，项目经理一改平日始终如一的铁板烧表情。竟然很和蔼的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并表示通过他长期对我的观察，觉得我很有潜质，技术功底也扎实。所以他决定这次要额外分配给我一个开发任务，并告诉我私下找我分配这项光荣而圣神的“额外任务”是为了防止其他队友说他着重培养我而被扣上“偏心”的帽子。

对于项目经理上述这些现在看起来无比假的鼓励之言，当时还处在图腾崇拜阶段的我竟然信了。我激动着握着拳头以胸口碎大石的决心向项目经理保证：一定圆满完成任务。于是这个正常人要十天才能完成的模块任务，我加班加点三天就完成了。当我一个星期后再一次被项目经理“会后留一留”并塞给我十张老人头纸币时，我依然觉得这是公司对加班超前完成任务优秀程序员的恩赐。然而月底我看到全组月开发计划列表时才发现，原来我收了“黑钱”，也就是我莫名奇妙的被项目经理拖下了水干了一场私活。我当时羞愧难当，总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但此时十张老人头都被我消费成两张了，也只好强迫自己面对现实。

不过此事之后，反而促成了我和项目经理之间的私活合作一发不可收拾，有时项目经理长期没“召唤”我，我会主动暗示项目经理会后我是否要“留一留”。

五、其他原因造成的

综上所述，私活市场的存在必有它存在的道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私活程序员。接下来我将为大家讲述我的一个私活故事。

我,一个完全靠自学成才的屌丝程序员。由于吃喝玩乐般的荒废了大学四年，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好的工作，由于平时特喜欢研究和改装我爸的一辆老掉牙的夏利，于是屡次面试失败后通过朋友介绍正式落户在一家汽车4S店当技术工。由于不堪生活重负，并且不想每天躺在车底下上班，于是我再次拿起荒废了很久的大学课本外加厚厚的技术书籍资料，以头悬梁针刺股的精神进行自我学习。一年后，我终于在各大培训机构与速成班的连坑带拐下，成为了一位着蓝色衣领的程序员。过程虽很艰辛，但是那一天当我从4S店汽车底下钻出来并提交辞职报告时，我感觉我的未来终于可以由自己来把握了。

我应聘进了一家网络公司工作，我原来的期望是坐着把下半辈子交给代码、交给键盘，然而干了不到两年这种期望发生了极具的变化。

原先公司的主营业务是软件，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司两年前把业务全部转向了系统集成并砍掉了软件业务。这里首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老板，这位老板的创业经历实在是曲折和丰富，据说最早的时候是某品牌冷鲜肉的城市代理商；后赶上了电脑城热潮便做起了电脑配件销售和维修；做了几年后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于是老板开始追求精神层次方面的东西，开了一家也就是我现在为之奋斗的网络公司，话说有经商头脑的人真的是干哪行都能赚钱，公司开了没多久便接了数个网站开发业务和一笔政府的软件业务大单,我们老板喜滋滋的认为他终于可以褪去了“猪肉荣”的外号了，当然我们在背后依然这么称呼他。

不过好景不长，受IT泡沫的影响这几年公司的软件业务一直呈现萧条趋势，甚至都不如早年卖猪肉产生的利润可观。猪肉荣企是那种死脑筋老板，他再一次发挥了“有奶便是娘”的经商头脑，开始把公司业务转向系统集成、硬件代理等等。并且他充分发挥了爱一行干一行的特性，每一行都能做的有声有色，并且在当地每做一行都能达到力压群雄的程度。

   由于公司业务的全面转型，我也只能嫁鸡随鸡，做起了系统集成工程师。说实话跟着猪肉荣干，我感觉转行特别容易，以前完全不熟悉的东西，经过猪肉荣的来回一点拨加上我数日疯狗般的学习和自我学习，很快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虽也称之技术但其实和程序员干的工作差别很大的行业中去了。

   不过也是因为我的个人取向问题，我依然爱好着开发依然追求并享受着敲代码带给我的乐趣。我是一个PHP程序员，每天下了班总感觉不写两句代码就浑身不怎么太舒畅,总感觉仿佛一天没干什么实际的事务。在上面提到的项目经理由于公司转型而离职后，我并没有尾随他，所以造成了我很久没有寻觅到食物的“惨状”。为了依然让自己体会到我是以程序员这个角色存在于世的，我采取了自我命题然后自我开发实现这种模式。不过长期以往，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我内心的寂寞，于是很快我决定外出自行觅食。

由于以前公司的一些客户关系加上同行中朋友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猪肉荣现在已经对网站、软件不屑一顾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些被猪肉荣挡在门外的小项目就隔三差五的漏到了我个人的手中。由于我办事认真负责，长期的经验积累致使我写出的代码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良好的健壮性和稳定性，当然客户其实最看重的是我收费低，而且后期维护很到位，客户对我都很满意，可以说在“地下”我已经有了一定小知名度，有时一些软件公司会把他们公司接下的单子转包部分给我。有时一些朋友问我有啥技巧？我想说性价比决定了一切。

   当然，这种活也是会有淡季的。淡季的时候，几个月都没有接到“私活”，这种情况我就得要靠些小技巧来觅食。

   一次在上班的路上，堵车堵得我很心慌，索性在公交车上打个盹。

前脚刚进入睡梦后脚还没来得及伸出，这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听对方的自我介绍是一个充满抱负和理想的80后小厂长，事由是询问做一个关于他厂的一个产品宣传性网站该如何建设。我猜想这位80后小厂是通过我们公司早些年挂在“企业黄页”上的僵尸信息找到我们的，而当时信息登记的是我的手机号码，于是顺理成章的发生刚刚的一幕。

我一听有”食物”主动上了门，立马睡意全无，立刻精神抖擞的坐正，准备和小厂进行饿狼扑食般的对话。

   “你们是做网站的吧？” 小厂问的很直接。

  “是的，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我代表猪肉荣进行了回答。我其实以前最怕接到客户的电话，因为大部分电话都是客服接到投诉后转给我的，久而久之我产生了“客户通话恐惧症”，在这里我要赞叹一下IT客服人员的素质，换做是当我遇到类似“SIM卡被家猫吞掉后”的这种投诉电话一定会立马奔溃。

  “我们厂想做一个液压机的宣传性网站，请问要多少钱？” 小厂用买菜的思维向我抛出了问题。其实我认为不管是软件还是网站，项目的估价是和工作量、人工、维护期等直接相关的，价格的组成和被宣传的物品种类无关。

到这里我想说如果我和小厂这样技术层面无比业余的客户直接说人月数或者开发模块数，估计被立马挂电话的可能性很大。同时经过长期经验积累我也知道，类似这种宣传性网站工作量也不是很大，应该说大部分在我一个人就能承受的工作量范围内。不过呢，虽然这样的小项目猪肉荣完全不在乎，但是我想偷吃下来也是需要技巧的。技巧在于如果我此刻直接告诉小厂我们公司现在不做网站或软件了，建议个人可以帮他做，那么这位厂长大人一定会对我的职业品级产生怀疑，从而会进一步怀疑我的道德可靠性，大部分的结果是他会利落的挂掉电话，而我也会痛失这么一块送上门的肉。

于是接下来就是我们见证接私活奇迹的时刻。

我首先向小厂报了一个我认为他绝对不会接受的宇宙级价格。此时电话那头至少停顿了十秒,这十秒一定是小厂内心和表情无比针扎的时刻。

十秒过后，小厂说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看来小厂已经电话咨询了一圈了，估计已经实在不想耗费大力气讨价还价了，因此直接报出了他的预算。

我很客气很委婉的回绝了小厂。电话那头再次停顿了十秒。

我手心开始冒汗，成不成功就看这十秒。幸运的是小厂并没有立马挂掉电话，我知道我们已经有50%的可能性成为地下合作伙伴。

   ”请问如果让你个人开发，这个价位可以吗？“ 小厂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过我个人认为小厂已经上钩了。

   我非常严肃的以职业道德为由拒绝了小厂。注：好戏此时真正上演。

   小厂终于无奈的挂了电话，我拿起手机开始读秒。读秒的意义很重要，一定要在60秒之后给小厂回电话，这60秒时间说明我个人进行了强大而痛苦的思想斗争，从职业道德上颠覆了自己；同时体现出我愿意个人帮助小厂开发这个项目是出于人道主义帮助，而非私利当头。

   小厂果然如愿上钩。60秒后，我准时回了电话，非常纠结的说该价位正常来说如果需要公司化运作和建设是一利万本的，所以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性。但是呢，看在小厂也很有诚意，我也很想助人为乐，我个人愿意勉为其难的“援助”一下。

小厂感动了，是真的感动了。

于是没费多少口舌，在他的心理价位上减去10%后和我个人达成了协议。

也正是这种工作、家庭、私活三不误的模式，让我快乐而且颇有小成就感的游走于各种模式之间，最重要的，这种模式让我结交了很多圈内的朋友和客户资源，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不失为很好的创业前期准备。当然现在的我认识到家庭才是最不可误的，不要为了工作和理想放弃家庭，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因为不光努力工作还是创业或是做私活赚外快，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过的更好。

以下我再做一次简要的总结：

 1、做私活不丢人，不过咱要遵守职业道德，个人利益不能和集体利益冲突。当然不让自己的老板知道是很必须的，不要尝试试探你的老板善良程度。

 2、做私活也需要投入，需要认真负责，时间长了大家才会认可和接受你。

 3、很多自主创业成功者都是从做私活开始的。大家不要奢望一夜之间凭着一个自认为的创新点子成为高帅富，尤其像我们这种没背景、没好爸爸的程序员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4、如果你没有创业的目标和思路，那就不建议你去做私活，好好全身心投入到现有工作，把已有的工作做到极致也是一种成功。

 5、创业的途径很多，做私活只是一种，看完此文也想去接很多私活并以此为生那是不对的。

 6、记得把做私活得到的报酬孝敬父母、关怀家人，因为那是“上帝给你的额外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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