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看到很多人看了柴静环保演讲的评论之后有感而发，本来是一篇散文，但一不小心就写多了。只好分条叙述以求明晰。
一、关注的焦点应该在哪里？
生物书上有一句“名言”：我们不是从先辈那里继承了地球，而是从儿孙那里借用了地球。这让很多人有了一种感觉，环保事业是为了后代的，是伟大 的。看到这句话，这些人，我的唯一反应是笑，笑这句话，这些人的奇怪。这是什么逻辑？意思是地球是属于我们的后人的？对于现在的中国人来说，这种心态真的 很没意思。仔细想想，你考虑环境是因为你衣食无忧了，有了大把大把的闲钱去享受了，想多活几年，仅此而已。除了少数我极佩服的，现在的和过去的真正胸怀博 大的人，有谁是为后代而不是自己考虑的？我相信很多父母真的会这样为后代考虑，但我不相信有那么多的“愤青”。柴静的演讲里，一位官员（貌似是县长）有句 话：谁敢把中国的经济增长掉下来？虽然并不符合说话人的语境，却能说出中国一部分弱势群体的心里话：我们没钱，我们对环境没有念想，我们宁愿破坏环境来发 展经济。污染也不过就是少活十年，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岂不更好？要求恢复环境的是哪些人？是那些有钱人，是那些大城市的人，能自费百万调查雾霾的人。但 真正受到环境污染影响，受害最深的是谁？是那些经济还没真正发展起来的地区的人，是那些渴望过上幸福日子却只能想象的人。在北京，污染再怎么严重，你能和 山西比吗？中国的经济，用了几十年的世界走完了外国三位数世界走完的路，这条路是血和汗铺就的。关心环境的时候，我相信一部分人能立刻想到水深火热中的工 人，也相信有一部分人能和我一样在震惊之后静静思考，想到关注的重点。但我更加确信，大多数人还是考虑到自己。事实上，重要的并不是你在那里发感慨，磨嘴 皮子。对于柴静的演讲，我们应当在意的不是柴静是不是开着大排量的越野车，也不是柴静是不是吸烟之后对女儿的疾病推卸责任，更不是这演讲是不是有诱导性或 者背后有多少人。我们应当关注环境本身，关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考虑自己该怎么做。下文就会讨论有关问题。
二、保护环境，真的是为了保护地球吗？
有的人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其实还有更可笑的。这个口号其实提了几十年了（我也就活了十几年，不过书上说几十年前就是类似的口号了）。 叫什么呢？“不要让人类的眼泪成为地球上的最后一滴水”“保护地球，我们的母亲”之类。你以为你是地球的保护者啊？这种鬼话我曾经信过，小学的时候。
地球上永远是那么多水，人类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少一滴。曾经的曾经，地球大气的成分照样不适合生物生存。毫无疑问，比现在不适宜的多。但地 球上照样有了最早的生物。仔细想想，现在人类放出来的二氧化碳，不过是本来就在地球上存在的碳元素。反正你人类没造出新的碳元素（造了你也造不多），对地 球来说轻松加愉快，duang的一下就接受了。你说人类破坏环境导致生物灭绝加快？我很想呵呵。地球上出现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物都灭绝了，绝大多数都和 人类没有关系。地球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多次生物大灭绝时间，最严重的一次是超级地幔柱撞破海床，比恐龙那次还猛，导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物种灭绝。研究地球地 壳史，我们可以看到地质历史时期地球的海平面动辄变化上百米，现在让人类社会惊恐的几十厘米简直是小菜一碟。想起来一句名言：时间最温柔，能抚平一切创 伤。时间又最残酷，能使一切化为虚无。地球的生命力就像中国人的生命力（这里小小的自恋一下），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正如中国每一次大屠杀之后几乎 都对应着一个新的人口高峰，地球上每一次生物大灭绝之后都对应着一类进化更加完全的生命的出现。哺乳动物是不是进化的终点？未来人类的城市会不会被新的智 慧生物发掘出来？谁也不敢妄下结论。
地球就像个不倒翁，每次崩盘之后，摇摇晃晃都能立起来。仔细想想，没有哪个物种是“不可或缺”的。大部分物种一消失，其地位立刻就会被其他生 物取代。只有少量生物的大规模灭绝会导致生物圈的崩溃。但崩盘了也不是世界末日，几千万年过后，一切都会从头来过，再次也不会比上次更差。地球是很脆弱， 很容易被打得皮青脸肿，换成生态术语，“在地质时间尺度上，地球整体生态系统的抵抗力稳定性很弱，但恢复力稳定性超强。”（有关抵抗力稳定性和恢复力稳定 性，信息班的同学往下预习一下就会知道）坦率的说，只要太阳系照常运转，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地球上现在已有的生命全部消失，全世界的核弹一起爆炸也不 能杀死所有的无脊椎动物。历史上太阳光曾经消失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数年（记不太清了……也不好夸张，有几个0请自行想象，我保证超过3个），多次大灭绝的原 因中几乎都涉及到海平面的大规模起落，但地球还是美丽的大蓝球。那我们天天强调保护生态环境做什么？就像一个人摔跤无数次，总会爬起来不是吗？答案很简 单，地球摔得起，人类摔不起。如果地球崩溃了，无数的物种都会陪葬。等地球恢复过来了，人类也没了。由此我们可以导出一个伤感情的结论：我们天天宣传的保 护地球，本质上是为了保护人类自己。地球其实不在乎我们怎么闹腾，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也不知道是人类闹腾的。地球有的是时间来恢复，但人类等不起，仅此而 已。
三、保护生物并不能彰显人类的无私
有的人会说保护野生动物之类的话，我认为这是对的。但我受不了有的人以此彰显人性的善良。有的人提出，动物应当拥有人权，与人类平等，貌似也 有人身体力行了吧？我真是不懂了，你给狗穿人做的衣服，你让动物给我说句人话听听？别傻了，那就是为了拉动经济增长OK？大部分人，尤其是女性，之所以喜 欢宠物，无非是因为觉得他们可爱。另外一部分人中的一部分人，是看中了动物身上的一些品质。这两种人，前者我没必要说，大家都懂。后者我是赞同的，但还有 一种人，是这一个小标题的主角，他们自以为做了好事，但事实上呢？
在大部分救助活动中，最赚人眼泪的往往是救助个体。看着一只受伤的鸟儿飞向蓝天，往往能让许多救助者热泪盈眶。但我们不能忘记，救助动物群体 中的弱势群体和救助人类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是不同的，无数的例子都证明了这一点。我们救助野生动物，更多的是看重它们的群体价值而不是个体价值。动物和人的 差异是根本性的，最大的区别是人类具有文化。按照演化生物学家道金斯等人的观点，这里文化的定义是“与遗传无关，但可以模仿和传承的行为模式”。而人类， 正好拥有在地球上独一无二的，高度完善的文化。在我有限的阅历中，见到很多书上都在说黑猩猩的行为与人类如何如何像（包括课本），但我只见过一篇论文论述 黑猩猩为什么不可能进化成人。我们说每个人独一无二，这大部分来源于后天。当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死去的时候，就算他的血脉有人继承，他的大部分思想也可能永 远遗失。相比之下，他对人类的遗传几乎没有贡献。而且人类的价值观与动物早就不同了。动物择偶只凭强壮和外表，但人类社会关于择偶这个关系种群繁衍的事有 更多的考虑因素。好吧，我当然不可能拜金。我倒觉得考虑智商这个因素是人类社会的一大进步。人们会为有才能的人的才华折服，会想和性格温和的人交往，这说 明人类早已不单纯看待事物的外表，而考虑内在的东西。因此，我们说动物的价值更多的隐藏在它的基因之中。对一个物种来说，种群本身的延续更为关键。我们保 护个体，更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种群，个体本身并非最终目的，哪怕它非常稀有。所以黄石公园会引入狼来控制鹿群的数量。你见过通过枪毙控制人口数量吗？那样 会被称为灭绝人性。人类早已建立起一套不符合自然世界的价值观，当我们看待野生动物时，我们显然不能硬搬人类的观点。
而如果不考虑“保护我们自己”这个因素的话，保护其他生物的动机似乎也不充分了。人类的捕杀间接或直接的导致了猛犸象的灭绝，可这该怪人类 吗？恐龙没受住小行星撞击，灭绝了，怪恐龙还是怪小行星？看看历史，似哺乳动物（哺乳动物的祖先）在爬行类的压制下生活了上亿年，如果没有恐龙，人类可能 要早几亿年出现（也可能被小行星撞没了）。如果这样，现在我们可能都移民外星而不是在地球上为资源争得你死我活了，现在的高端科技没准儿都只是小儿科。那 我们还保护爬行类的后代如鳄鱼等等，岂不是不敬祖先？恐龙和似哺乳动物也是同源，他们互相残杀难道不是兄弟相残？换个角度想，你保护了东北虎，你就减少了 梅花鹿。你保护了梅花鹿，你就减少了珍稀植物的数量。这是一笔糊涂账，人类在其中干涉是为了保护自己，就是这么简单。人类参与只是因为不得不置身其中。相 比之下，人类导致生物灭绝的速度比小行星慢多了，不能适应小行星和不能适应人类，有本质的区别吗？如果说人类是内部因素而小行星来自外部，地质历史时期大 部分的灭绝都是地球自己的内部原因。比如地壳大规模运动，全球气候变冷等。如果在一个外星生命看来，我觉得他可能会这么想：如果人类把猛犸象杀光了，那是 因为猛犸象没有蟑螂那样的适应能力。如果人类因为滥杀生物导致自己毁灭，那是人类过于愚蠢，活该倒霉。如果人类保护生物使自己得以繁衍，那说明人类很聪 明，高瞻远瞩。但这不是理所应当，也谈不上道德高尚。但我是人类，我非常、非常希望人类走上最后一条路。保护这个世界，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
然而，物种存活与否，以人类的价值实在太难判断了。物种之间是有冲突的，毕竟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还过于浅薄，没有“上帝视角”。很多时候，我们会认为保护某个物种是为了顺应自然规律，这总没错吧？这里我想要讨论一下“保护”和“顺应规律”的区别。
顺应自然，听起来挺好，但实践中根本没法执行。大熊猫的地位至今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大熊猫在野外生活能力其实极强，压根儿不用人类担心。从来 没有野生大熊猫繁殖困难的记录。事实上大熊猫数量锐减是清朝外国人在四川发现新物种“黑白熊”之后才开始的。这可真是先人作孽，后人还账。就是这样人家大 熊猫也活的好好的。问题是你把人家生活的环境破坏了，那你怎么还呢？所以，实际中的保护就一句话：尽可能维持现状（或恢复到原状）。这样对人类自身最有 利，这样我们才能安安稳稳地发展科技和经济嘛。这是不是也打破了某种玄而又玄的进化进程呢？
实践中，对动物的保护也不是平等的（虽然按照有些人的价值观，生命是平等的嘛，是吧？）保护时分为伞护种和旗舰种。所谓“伞护种”实际上并不 一定有多么大的生态学价值，只不过它的伞够大，保护了它能连带保护一堆，那我们就保护他吧，钱都给它。旗舰种要求则更低。只要能卖的一手好萌，能招人喜 爱，能吸引眼球，要是连带着有伞护种的作用就更好了。大熊猫不就是一个例子？够可爱，过去也算珍稀，还带着国家特色，多好的宣传啊。WWF选它当徽标不是 没有理由的。与之相比，有的人过分追求虚无缥缈的平等和全部利益，就显得不切实际了。
四、我们应该怎么做？
对于环保，看起来我是把人们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其实不然。在我看来，当前少数人对于环保的奉献恰恰能体现人类的无私和伟大。这就好像你看到 防洪抢险中，有的解放军战士以身殉职，你会不会觉得他傻呢？用生物的角度看，是，傻得不能再傻。但用人类的角度看，这是美德，值得每个人尊敬。环保在我看 来就近似这个。当人们真正尊重其他生命，理解保护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他们，不干涉他们的时候，才是人类真正大彻大悟的时候。但在此之前，我们当然需要 每个人热心环保。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不断努力，加快那一天的到来。不是空喊着“为了后代”或者“为了地球”，就是现在，就是为了我们这一代人。中国的 人口2050年到达峰值，环境改善已经提上日程并制定法律。要知道英国人十年时间就减少了百分之八十的污染物。四十年间从比现在的中国污染还严重工业帝国 到现在的娱乐国家。和我同龄的人，我们还能搭上环保的末班车。如果现在开始环保，或许就能留住蓝天白云，岂不美哉？
部分资料来源：
百度百科
网易公开课
BBC纪录片资料
柴静《穹顶之下》
果壳网文章《保护野生动物，也是保护人类自己》
《寂静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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