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智能与综合集成系统》—第1章1.5节集体智慧和社会智能

本节书摘来自异步社区《W社会智能与综合集成系统》一书中的第1章1.5节集体智慧和社会智能，作者戴汝为 , 李耀东 , 李秋丹,更多章节内容可以访问云栖社区“异步社区”公众号查看。

1.5 集体智慧和社会智能
社会智能与综合集成系统
从思维系统性、人们的社会性研究出发，促进创造思维，以期达到发展社会智能的目的。

1.5.1 思维系统观
1．思维系统性
一般逻辑研究认为，抽象思维的判断过程是由微观单元过程组成的，它体现为逐步判断的规律。这种微观单元过程看作经典一阶逻辑。由一阶逻辑的许多单元过程组成一阶思维系统。在这个系统中可以有或多或少的单元过程，它包括由之而组成的各个步骤。所以许多一阶思维系统的复杂程度可能很高。在数学研究的历史上，也不缺少人力难以穷尽的一阶思维系统。所以说人们对于思维系统性的认识是由来已久的。

近来逻辑学对微观单元过程的研究不断发展。经典一阶逻辑不断地拓广，出现了许多不是标准的逻辑。这样它组成的上个层次的一阶思维系统更加丰富，甚至突破了抽象思维的范畴。现在逻辑的新发展、模态逻辑距离我们更加接近，这进一步地说明了思维系统性。

2．思维系统的阶次
一阶思维系统因为上面逻辑单元过程的深入研究而趋于完善，也就是说，以抽象思维为标志的抽象一阶思维系统已经建立，那么形象思维和其他的思维，如社会思维、创造思维等，逐步深入我们研究的领域。实际需要解决的问题的复杂性不断增加，体现为科学技术和人文互相融合，社会发展的和谐要求日益紧迫。这些问题已经不能够仅仅依靠一阶思维系统来解决。研究实践中的正反两面经验告诉我们：即使是比较简单的课题，仅仅依靠一种一阶思维系统，如抽象思维是不够的，至少要结合应用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所以解决一个课题的思维是更加高层次的，是二阶思维系统。二阶思维系统是开放的系统，已经是二阶系统，所以也不会是简单的系统而是开放的系统。如要解决的问题的特性更复杂、问题组成更大，问题间互相关联，那么实际就是对巨大问题，涉及人文科学技术结合社会问题的决策研究。至于决策问题，要解决的、要做出答复的问题更不是单一的课题而是课题群，是互相关联的课题群。参加问题研究的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个由几十个甚至更多专家组成的专家集体。这里社会思维的集体作用就很重要。这种思维过程必然很复杂，规模比思维系统还要大，应用系统科学的术语来说就是思维巨系统，也就是更加高阶的思维系统。

3．思维系统观
以逻辑单元思维过程为微观基础，逐步组成单一思维类型的一阶思维系统；解决课题的二阶思维开放的系统；然后是决策咨询高阶思维开放的巨系统。这就是思维系统观，是系统科学方法在思维科学中的应用。

1.5.2 社会思维
社会思维学是一门研究人们作为集体来思维的规律和集体思维的互相关系、互相间的作用的科学。钱学森在提倡建立思维科学的过程中已经讲得很清楚。他指出：“社会思维学要研究人们作为一个集体来思维的规律和它与集体的互相关系、互相影响。在思维科学中的基础学科里，也研究集体和集体创造出来的精神财富对于一个人的思维的作用。那么反过来说，一个人生活在社会里，他对于社会集体也有作用，也有贡献。所以我们要研究一个人和集体和集体创造精神财富在思维方面的互相间的作用。”所以我们首先来了解社会思维学的基本思想。

1．社会思维学的基本思想
（1）人们的思维是社会的

在改造客观世界过程中，我们不但要应用自身的实践并且要应用前人创造出来的精神财富，其中知识是人们的社会实践的一个很重要的补充。一个人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他对于社会集体精神财富也体现为互相间的作用。社会思维是指人们作为一个集体来进行的思维，这里既包括思维的社会性问题，也包括思维个体和集体思维互相间的作用问题，即任何人的思维个体活动都和集体、社会处于互相间的作用中：任何思维个体活动都离不开社会、集体和前人的思维成果，思维个体成果对集体、社会和他人也发生着作用。同时应该指出，人们作为集体来进行思维时，其思维主体不是个体而是集体。

（2）交流研究探讨是社会思维的主要形式

交流研究探讨是人们作为集体来进行思维的一个有效的形式。在探讨中集体人员间互相对话、探讨、批评、自省等都是激发群体和个体智慧的有效手段。集体智慧成果形成的探讨结果或者决议，体现人们进行集体思维的过程，是实现集体思维的有力证明。

但是在一定的社会中，民主集中就是社会思维的规律。在这种宏观思想的指导下怎么使一个集体在探讨问题中能够互相启发、互相激励，从而使集体远远胜过一个单独个体不接触别人的简单综合，这成为社会思维学研究的主要内容。

2．思维社会性和集体思维
两种观点
从社会思维的发展可以看到，社会思维是人们在历史上早已经存在的客观事实，只不过是还没有被人们认识到而已。而对于社会思维的本质，学者之间还具有剧烈的争论，其中主要的两种观点是：把社会思维理解为社会思维；把社会思维理解为集体思维。所以关于社会思维规律的探讨，主是要在持两种观点的人们间进行。社会思维观点认为，所谓社会思维是指人们是社会关系的综合，思维是作为社会人员的人们的思维，所以人们的思维受社会思维制约。社会思维是人们作为社会主体的整个思维。它不是指社会全体人员的思维个体和各种社会群体的集体思维的简单相加、综合或者概括。它强调的不是思维主体而是思维特性。

而更多学者从集体思维角度着手来探讨社会思维。集体思维包括思维个体，但是不能够归结为思维个体。集体思维是以若干个思维个体组成的群体作为思维主体形成的系统的特有功能，从而产生单个个体不能够达到的总体思维能力。所以集体思维特性可以概括为：集体思维就是在思维个体区别合理配合的基础上充分地发挥各自的优势，通过思维互相弥补形成总体思维功能的思维方式。所以它强调的是思维主体和思维过程作用。

注重集体思维
从集体思维主体角度来说，集体思维是具有相同自然或者社会特性的人，在思维过程中结成具有某些相同特性的群体，从而把他们的思维以一个整体形式体现出来，形成一个思维整体。主体以个别的形式反映客体时，终因各种条件限制，不可能形成完备的认识，难以达到时代应该具有的水平和程度。为避免这种局限性，具有自觉能动性的人又以群体形式反映客体。群体形式的主体是一种系统的主体结构。它能够综合个体所长，弥补个别主体之短，它既能够形成一种个别主体没有的新认识能力，又能够使群体认识能力得以扩大，从而可以解决时代已经提出并且已经具有解决条件的问题。

1.5.3 社会思维和集体智慧
从上面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社会思维的提出具有客观的、历史的必然性；社会思维不是指思维个体的社会性而是指集体思维作为主体涌现集体智慧。

1．社会思维和集体思维
综合上面论述，社会思维可以理解为社会中的人群的集体思维，和思维个体相对。它们不是思维个体的简单叠加而是一定范畴的人们在按一定的内在规律互相联系、互相影响、互相间的作用基础上形成的一种具有相同特性的社会思维。社会思维可以是团队的、群体的，也可以是阶级的、民族的。……现在世界进入新技术革命时期，智力、知识已经在社会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并且各种问题越来越需要通过集体智慧才能够加以解决。而社会思维学则是研究作为集体形式存在的思维主体的思维规律的学科。

从认识对象的角度，还可以把思维群体分成政治型的认识群体、经济型的认识群体和科学型的认识群体。

我们认识社会思维虽然包括社会思维问题，但是主要不是指一般概念的社会思维。原来社会思维是指人们的思维不是孤立的，而是受前人、他人乃至社会环境、历史传统的制约，这里的思维主体仍然是人们的个体。而社会思维主体指的是群体或者集体，它是人们作为社会整体进行的思维活动，所以社会思维的实质上是集体思维。社会思维就是根据思维主体的研究是一个人还是集体而划分出来的和思维个体对应的思维形态。

2．社会思维激发集体智慧
在群体进入这样的思维状态下就会使思维能力大大提高，从而发挥前所没有的水平，使思维结果实现跨越，涌现出集体智慧，而实现这种集体智慧则依靠于综合集成的科学。钱学森把社会思维学融入到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提炼出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Hall for Workshop of Metasynthetic Engineering），为以现在科学手段贯彻民主集中和实现集体智慧提供了方法论的根据和基础。

1.5.4 综合集成和社会智能
钱学森在20世纪90年代初提炼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和方法论，提出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并进一步把系统科学和思维科学结合进行研究，认为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是一些思维科学应用技术，具有发展社会智能的强大生命力。

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的主要内容，是把专家集体（各个领域有关的专家）、数据、各种信息和计算机技术有机地结合起来，把各种科学理论和人们的经验性知识结合起来，这三者自身也组成一个系统。这个方法论的成功应用在于发挥这个系统的整体优势和综合优势。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的应用可以分几个步骤：第一，确切任务、目的是什么？第二，尽可能多的请有关的专家提意见和建议，另外还要收集大量的有关文献资料，获得定性认识；第三，在这个基础上要通过建立系统的模型，加以摸索。在模型建立时，必须想到和实际调查数据结合起来，统计数据有多少就需要多少参数。应用计算机的软件、硬件环境，完成模型建立工作并且通过计算机的运行得出结果。但是这个结果怎么样，需要把专家请来反复进行检验、修改，直到专家满意。这个过程综合大量专家的判断和大量书籍资料的知识和信息，不是某些专家意见，而是从定性的、不完全定性认识到综合的定量认识，特性是从定性到定量、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

碰到复杂的问题，首先征求一些专家的意见和建议，根据他们的了解和经验，提出一种猜想，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去解决，这仅仅是一种定性的看法，并没有把握。然后再应用现在科学的精密方法来建立模型。对于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存在一些误解，即一些定性数据再加上一些定量的数据就可以。实际上不是那样。首先是一些专家充分地发挥形象思维，估计这个问题怎么去解决，这种猜想并没有多少把握。然后再应用精密科学方法来进行论证、建立模型，调整这些参数。这是以人们为主、人—机结合来解决复杂的问题。在建立模型的过程中，在从定性到定量的过程中，牵涉专家的形象思维，同时又有创造思维，即怎么建立那个模型。钱学森把这个说成是思维科学应用技术。这是几年来他对思维科学研究的经验的归结。他是搞工程技术的，做项工作，要从具体到一般，首先从具体做起，得到感性认识，得到一些猜想，然后再提高到理论的高度。不能够一上来就是理论，没有基础。所以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是思维科学应用技术。信息的处理的过程也体现了人—机结合。

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是处理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方法，以人为主、人—机结合，是人的信息的处理加计算机信息的处理，不但是信息的处理方法并且是处理智能的系统方法。从定性到定量的过程，牵涉到人们的思维的问题。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的批评》导言中论述政治、经济学方法时指出：“如我从人着手，那么这就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通过更加贴近的规定后我就会在分析中达到越来越简单的概念；从表象中具体达到越来越稀薄的抽象，直到我达到一些简单的规定。于是行程又得从那里回过头来，直到我最终又回到人，但是这次人已经不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而是一个具有许多规定的关系的丰富总体。……在第一条线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是在思维过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恩格斯对这个说法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说：“马克思对于政治、经济学的批评就是以这个方法做基础的，这个方法的制订，在我们看来是一个意义不亚于唯物主义基本观点的成果”。

按这种说法，认识一个复杂事物的过程可以完整地表示为：

感性具体→思维抽象→思维具体

（感性认识）→（理性认识）

也就是说，面对着一个复杂事物，人们通过大脑从一个模糊的表象获得一个清楚、丰富的总体，而思维抽象和思维的具体这两个阶段是既包括抽象又包括形象思维的综合集成的过程，体现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过渡。

由这个说法可以看到，综合集成这样一种方法前人也在应用，只不过那是应用大脑在进行综合集成。现在发展到信息时代，我们提倡的综合集成可以是人和机器结合，以人为主，大脑信息的处理和计算机信息的处理结合。我们前辈在做决策时是应用他们聪明的大脑，我们现在可以应用人—机结合的方法，从而把决策做得更好。这就可以说是人—机共创智慧，共创新人类的新智慧！

我们这里看到钱学森为科学工作者树立的一个典范。他提出开展思维科学研究，旨在提高人们的思维能力。1987年他明确地说：“不仅仅是能够理解人们的思维行为，它要创造出比人能够达到的更加大的能力。”但是3年后他就提出“综合智慧工程属于思维科学应用技术层次”。2年后他精辟地估计：“搜索出思维能力发展的作用并且付诸实施——我们要创立思维动力学。”

1995年也就是在提出开展思维科学研究10年后，面对灿烂的未来，他宣称：“……所以未来的机器智能的工作是人—机结合的一项综合智慧工程！我们一旦进入这样的机器智能世界，人们也跟着改造。将会出现一个新人。”不仅仅是人们，是人—机结合的新人类，新人类的社会智能也将喷薄欲出（戴汝为，2007）。

现在信息网络迅速的发展，“世界是平的”理念把世界各国人民推到统一的平台上，可以交流研讨甚至分析、搜索，这样形成的思维已经是社会化、国际化思维。它体现为智慧已经跨越地域甚至游移于不相同的社会间，进一步在现在的人们中形成作为面对大自然、不相同社会和人文交互中的智慧世界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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