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总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不停的往下落、往下落,总也着不了地,伸手拼命的想抓住什么,然后就会被吓醒,这时候三姨都会哄我说:小波,姨在呢,没事。曾经记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晚上睡觉都不让三姨关灯,生怕一关灯自己又会掉进哪个无底的空间。最近又在做同样的梦,《神话》中帝沙国的大师说:梦,是深层记忆的释放。我想我的梦是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或是要预示着什么,但我却找不到答案,就这么空荡荡的悬在半空。

   每当醒来我都会很失落,坐在床上发呆,脑袋里闪过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的问题: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五年后我会是什么样子?

       孙波是我的名字,但更多人的喜欢叫我“村长”,源于我的网名----小孙村长,这个曾经在我刚接触网络时用的一个网名,竟然成了我的另外一个名字,也许冥冥中要注定什么,没想到今日网络竟然成了我用来谋生立命的手段。我不是来自什么名门学府,甚至不是科班出身,只是因为爱好才走上了这条路,每当朋友问起我的职业都会赞美几句,我却道:谁苦谁知道。自从踏上这条路就从来没有闲下来,读书要读旧,越是千年前的经史子集,越可开人心智,但计算机则不然,日新月异,逼得自己必须学习必须进步,一旦懈怠虽不是溃以千里却也百里有余,所以做IT这行的人大多生活单调,终日与电脑为伴,在外人看来就是毫无乐趣可言,每当我拿着几年前读来的故事或听来的新闻跟别人讲时,被人曝之已老,甚是尴尬。
     虽然天天跟计算机打交道,但我偏偏却是一个对数字相当不敏感的人,电话号码能脱口而出的只有三个:老家、公司和自己的,记得换号码时都要写下来贴到桌子上记诵很多天方可。
      业余喜欢读书,尤好典籍,母亲说我小时候喜欢撕了父亲的书烧来烤火,我想爱书的习惯大概自小就是有了,不同的是那时候喜欢烧,现在却是喜欢读,记得念小学的时候学校的图书室被盗,我们几个小伙伴也趁火劫了很多书抱回家读,这些书一直留在家里,直到去年回家,母亲说老房子太破,丢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我的那些书,偷来的书终被偷走,这也算是书们的宿命吧,古人说“书非借不能读”,我看还要补一句:偷而读之更佳。小时候是家里穷买不起书,现在却是没有时间读书,满桌子都是计算机的书,大多翻过两遍后便极少看了。
同事说我太贫,特别是坐小班车,上班下班就我一个人罗里吧嗦的得瑟,我自诩为解压的一种方式,上班时认真做事,回到住处一个人对着电脑敲来敲去, “学案最高唯寂寞”,但在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里寂寞久了也不好,不是变态,就是变坏。大多数贫的结果都是我被围攻,然后被扁的一无是处,今天又被扁的狗屁不是,我都变成一坨屎了,为什么还要在上面再踩一脚呢?不!应该是好几脚。
     人多的时候我是最安静的一个,人少时我却偏偏最闹,一静一动,我是矛盾的。如同我的爱好,喜欢双截棍的爆裂如炒豆,刚劲似裂石,同时又喜欢太极拳的舒展如行云,柔美似流水,读书亦然,脾气亦然,要么缜密逻辑如编程,要么天马行空如诗经,要么暴躁不可一世,要么温恭唯诺可欺。正如领导批我:优点显而易见,缺点也一大堆。
     其实我是一个很害怕说话不善于说话的人,有时候甚至会口吃,在来富思特之前跟女孩子说话都会紧张,现在竟然能对着几个女孩子大侃特侃,真是诧异的紧,过年过节回老家时见到长辈说话还是唯唯诺诺,他们说我一点没变,老家话叫:不闯实。我又能“闯”到哪去呢?
     从2000年就“闯”出了老家,到现在也近10年了?10年的艰辛、10年的困顿、10年的摸索,10年来恍如云烟,10年来惚如昨日,这是怎样的10年?人生又有几个10年可以值得挥霍?
      算命先生说我“六亲疏”,不假,10年来我几乎没有得到过任何亲戚的帮助,得到的却是无数的奚落和白眼,从记事以来因为任性走了三个弯路,每次选择时,父亲都会说:自己看着办,别后悔就成。母凭子贵,父因子荣,谁家孩子出息了,爸爸妈妈出门跟邻居拉家常都有底气。因为我的任性,父亲至今脱不掉 “养子不教”的重负,这也是二叔瞧父亲不上的原因之一,母亲也常因这个劝我:别再让你叔看不起你大大(老家俚语:爸爸)了。尽管这三个决定让我落后同龄人5年的时间,但我至今不后悔所做的决定我也一定要会让父亲母亲因为我感到骄傲,我一定要证明父亲是对的。既然选择了,上路了,为什么还要退缩?
        在这条路上走的久了也会累,也会迷茫,也会有岔路,更会走弯路,绕远路,只要天空中的那颗北极星亮了,还怕迷失方向么?在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我们难免会迷惑,辨不清方向,于是我会问路,指路人不经意的一指,也许峰回路转。2007年春节前的某日,母亲打来电话,说是给我求了一卦,说我在2008年有两件好事:一是结婚,二是遇贵人。时隔没多久,便应验了其中一个:遇贵人,让我的整个职业方向有了180°的转弯,这个贵人就是我的朋友刘天枢;另外一个至今未应验。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像街头的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一样,匆匆忙忙,拼命奔波,始终看不到尽头,也无暇欣赏路边的风景。“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一种生活状态。
 
     已近午夜,还是那首钟爱的《Kiss the Rain》,跳动的音符如潺潺流水般弥漫了整个房间,一如别年恋人的呓语在萦绕耳畔,沁入心脾,暖人肺腑。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当美女变成了快速消费品,爱情成了摆在水晶橱柜里供人观赏的奢侈品时,我依旧固执的相信每个男人的梦里都有一个“玉漱”,难以割舍,甚至不能自拔,也许放浪形骸,也许怪诞不羁,但我们都会把那份爱藏在心里最温柔的地方。
    我想爱情的美妙就在于彼此小心翼翼地猜测对方的心事,那份惊喜和美妙也许只有爱过人的人才知晓,她说:
   有的人走过千山万水,只为期遇一份真心,可以相濡以沫,与子偕老。
       殊不知,那些被爱伤过的人,都把自己的真心,藏在最深的地方,再不敢轻易拿出,如麻雀寻食,想着上次那染满鲜血的牢笼,于是只好试探,离开,再试探。
      一直觉得爱情像婴粟,美而毒,一旦陷入其中大多至死方休,能从中醒来也发现浑身是伤,心口那抹鲜血却被渲染那最艳的外衣,心中却依旧对它念念不忘。当朋友说我太过理智的时候,我发现我开始躲它,嘻笑怒骂间皆把它甩的远远的,与它沾边的事物也敬而远之。
       在黑暗中等待一个日出,将昨晚的梦尽数遗忘,头脑依然昏沉 。”
那夜我看到她的这篇文章的时候,哭得一塌糊涂,在她决定要付出爱的时候,我却退缩了,原来我爱的竟如此卑微和怯懦。我曾经说,我只会付出我的三分之一去爱,这太自私,也很伤人,但又能怎样呢?当理智遇到爱情,结果无非伤人,抑或伤己。
   今年应该是我思考最多的一年,关于生活,关于工作,关于未来,种种种种,也是生活的最像样的一年,年后置办了几件简单的厨具,周末闲暇时炒个小菜,或与人共享,或自食其乐,一是自己肠胃不好,二是让生活更像个生活的样子。喜欢上了拍照,说的冠冕点叫“摄影”,小有闲暇,就带上相机走走拍拍,要么参加个外拍活动,当快门按下的那一刹那,让美好定格成影像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被拍者舞之蹈之,拍者亦幸之甚之,其情怡怡然。
     二十岁跟对人,三十岁做对事。二十岁时因为自己的任性,挥霍掉了父母的期翼,也挥霍掉了自己的青春,二十五岁的时候才磨掉了自己的棱角。孔夫子说“三十而立”,三十岁,我们应该懂得什么叫立人、立家、立业、立心。三十岁前犯得错误,走了错路,我们可以姑且原谅自己说:太年轻不懂事。但三十岁则不能再找借口,因为我们不再年轻。
     很久不写东西了,最近一直在读《论语》,也一直在反省自己,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为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圣人言,如锋芒在背,尽心尽力做事,不管工作再忙也要让心灵有片刻的休息,给自己静下来思考的时间,“言寡尤,行寡悔”。
谨以此文告诉那些曾经关心过我的人,和正在关心我的人,以及将要关心我的人:
我很好。                                                                               
    补:记得有一次帮同事解决问题时,同事很突然的冒出一句,说我内心有一种很男人的执着。
(于2010年9月13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