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青春生与死

对,我曾经说过不在这儿放娱乐方面的东西了。虽然这篇帖子是写贾静雯的,但是我想大家都不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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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麽,特别喜欢至尊红顔-武媚娘传奇中的那首预言诗:“天降甘霖迎真龙,劫火百炼破尘封。九转丹成脱龙胎,日月当空登九重。”感觉所有的经历、荣誉和财富都不是随手可得的,都要经历磨难和艰辛。

她以为她会像十几岁一样,一直受宠当小公主,但当梦碎的那一刻,伴随着死别,她的天真也随风而逝。天灾、人祸、恶疾、家破、人亡,很少人像贾静雯一样,28岁以前,历经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即使拍戏过度,罹患胃出血住院,她仍坚持不掉一滴眼泪,10年了,你认识的「明星」贾静雯第一次说她的成长故事。

童年,对贾静雯来说,是一个遥远、美丽的梦境。「我的祖父随政府迁台,在中心诊所后面开了一家餐馆,叫『天津卫』,爸爸做面点、妈妈做大厨,全家人一起开餐厅,老家天津的美味,就连港台红星成龙、洪金宝、二林(林青霞、林凤娇)、二秦(秦汉、秦祥林)都常来光顾!」家境小康的贾静雯,从幼稚园、小学、初中一路都念私立学校,她爱穿蕾丝洋装、爱编珠炼手环,文静又内向,身为贾家长女,母亲疼得不得了,不求她念高学历,只要品性端正就够了,所以国三那年,贾静雯意外拍了妞妞甜八宝广告,顺利跨入电视,一家三代都为她拍手。18岁以前,贾静雯好风光,和蔡灿得、刘田井宏一同主演华视「佳家福」叫好又叫座,考上华冈艺校前,又跟寇世勋演了中视「我的爸爸是主播」,还跟舞台剧老前辈叶雯一同合作「浮生六记」,浑然不知生命的灾厄正要降临!

1992年,我的爷爷、父亲回大陆天津探亲,和大多数外省人一样,爷爷看见唯一的亲弟弟还活着,激动得抱头痛哭。」于是爷爷决定圆一个大团圆的梦,和父亲协力卖掉「天津卫」,举家迁返老家,休学的贾静雯很快就习惯了烧水放煤、睡在暖炕上的北方原始生活,在天津,先赴南开大学旁听国画,后又考取北京电影学院,一年后,出事了。
「那个年代,投资大陆生意用的多是亲戚的名字。」年逾七旬的贾爷爷买了一间工厂、四栋房子,惊觉财产疑似被亲戚掏空时,几乎精神崩溃,一家老小从大陆搬迁返台,开始跨海打官司,贾静雯从北影休学返台,回到「家」,是一间10坪不到的小房子,父母和她、弟弟一家四口挤在小小的租屋里,父亲勉强开了一间小小的便当店。

当时贾静雯才 20 出头,丝毫未察觉生活拮据的背后,贾家已从风光的「天津卫」变成负债数百万的穷人家,她接下「那一年,我们都很酷」,报酬都交给母亲。贾家的经济风暴就从她父亲脖子上长了一颗肿瘤开始,父亲忙于便当店,一开始都置之不理,有一天,实在疼得受不了,赴医院切片化验才知道罹患了骇人绝症─淋巴癌末期。
一家人的生计、庞大医药和债务,一瞬间全落到贾静雯肩上,当时她的弟弟还在南非念中学,她开始疯狂拍戏,两年之内拍了「水晶花」、「情爱红尘」、「天师锺馗」、「新龙门客栈」、「碧海明月心」、「春风少年」等十几出电视剧,赚了钱,先在内湖租一个较大的地下室给父亲养病,一针5千元、一剂中药4千元,不管多少,只要减轻父亲的疼痛就好。
拚命拍戏、奔走借贷,苟延残喘的家还是崩塌了,1996年8月贺伯台风席卷北台湾,那晚,内湖淹大水。

我很久、很久不敢回忆那个晚上,只记得,我家养了5只猫、1只狗,淩晨3点多,大水从1楼灌进来,1只猫受惊过度,跳到我妈床上,妈妈用力一摸,以为是猫太顽皮,玩水弄脏的,把它赶走,第2只再跳上床时,浑身都是水,我妈才发现不妙,她拚命叫醒我,我起床一看,厕所的水像喷泉一样,粪尿齐飞。」
贾静雯第一个念头就是「救戏服」!那是她吃饭的傢伙,一个箭步冲到衣帽间抱了戏服、鞋子就跑,隔壁的一对母子来不及逃出,淹死了,贾静雯和母亲扶着气若游丝的父亲,捧着装猫、狗的塑胶盒,惊恐地爬上三楼楼梯间。
「人生的变化实在太快了,我来不及想、更没有时间哭。」逃到亲戚家住了几天,就举家搬到租金较便宜的关渡,为了让父亲最后的日子过得舒适一点,她坚持让父亲住进孙逸仙医院的单人病房,一天多付5千块病床费。

动辄2万元、5千块的特效药,也挽不回父亲垂死的生命,想到父亲死前的惨状,一向不哭的贾静雯不禁崩溃,她说:「癌症太可怕了,癌细胞不断侵蚀、扩散,最后几个月,我爸的头肿得好大、好大,里面都是积水,脖子的肿瘤更大,身体却瘦成了皮包骨。」
父亲死亡前的两星期,他坚持回家住一晚,那晚,贾静雯睡得迷迷糊糊,在寤寐中,惊见父亲站在床前钉着她,「我问他,怎么啦?」他说:「不要害怕,我只是怕,以后再也看不见妳了。」说到这一段,贾静雯停了很久。
「走的那天,我爸的脖子已经肿到不能躺下,他知道我在拍戏,先把我妈支开,只留了弟弟在床前,一口气喘不过来,整个人紧紧抓着我弟的手,僵硬、倒下。」

贾静雯的弟弟当天受惊过度,至今仍有恍惚、恐惧等后遗症,贾静雯说:「我想,我做对了一件事,其实那天我爸倒下来,是脑死,他的身体还有反应,医师问我,要不要拔掉呼吸器,我看着父亲变形的身体,心想他的身体里全是癌细胞在剧烈活动,就算还能拖个一、两天,也只是受苦,于是我无奈的点点头。」
父亲死后,不只留下数百万元债务和一桩打不完的官司,23岁的贾静雯要独自处理丧葬事务,「从医院送到殡仪馆的路上,我感慨最深,人死了,真的一点尊严、一点价值都没有,我的父亲像块死猪肉被扔在灵柩上,前面的司机在唱歌、聊天,没人在乎我跟我妈就坐在后座。」
从七七四十九天法事、火化、拣骨到埋葬,贾静雯一边服丧、一边拍「四千金」,往后的5年,她马不停蹄拍了十多出电视剧,还跨刀综艺节目当主持人,一直到去年接拍「飞龙在天」前,总算还清了父亲的遗债。

对贾静雯而言,1996年主持「超级小玩家」入围金钟奖儿童节目主持人奖,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钱,是她每天必须奋斗的目标,这几年,她不但要还债、养家,支付八旬老爷爷、老奶奶的租金、生活费,还持续在打越洋官司,去年一边主持「综艺有乐町」,一边主演「飞龙在天」,创下五天四夜没阖眼的纪录,累到胃出血送医急救,还是一笑置之。
从爱做梦、没有忧虑的18岁少女,一晃眼成了28岁的坚毅女性,贾静雯说,10年了,她只崩溃过一次,那是今年年初在北京拍「大汉天子」时,在秀水街意外碰到叔公的孩子,过去,贾静雯唤她「姑姑」,对方冷冷地问她:「妳现在很红吧?赚很多钱吧?」人生冷暖,一幕幕袭上心头,贾静雯当场掩面痛哭,她说:「如果问我人生有什么遗憾,我想,最遗憾的莫过于这两年我终于有钱了,我爸却没有享受到。」

青春年少,过得艰苦,「天秤座」的贾静雯超乎同星座的人,看淡了美食、名牌服饰,五分埔的衣服是她的最爱,身上最贵重的饰品,是手上戴的BREGUET表,价值10万元,她说,这两年,经常往来大陆、台湾工作,去年途经香港免税机场时,突然感慨良多,买下这支表做纪念。
贾静雯坦言,爱情比名牌更可望而不可及,出道至今,曾经和黄建群、马景涛的名字连在一起,一个是初恋,背负了罪恶感,一个因戏结缘,真爱却被对方否认,人生历经这么多风浪,贾静雯还是渴望找到一个精神寄托的伴侣,她笑说:「我承认,我喜欢帅哥,我绝不会为了钱去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就是因为我的经济独力,我相信,当我爱上一个人,一定会全心全意为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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