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积分方法主要包括导数、微分、不定积分和定积分等方法(其实,其核心是微分,因为导函数不过是微商,积分不过是微分的逆过程,或者定义为微分之和。其中不定积分与定积分是同一个数学构造,其区别只在于一个积分限任意,一个积分限确定。这就是莱布尼兹的微积分原理。后人有点瞧不上莱布尼兹所做的工作,其所怀疑的对象就是莱布尼兹的说不清的微分,可这些人没有注意到当时还没有函数这一概念。
柯西认为,取代的办法是把全部微积分建立在极限思想的基础上。
他关于这个概念的定义成为数学上的一个经典:
“当属于一个变量的相继的值无限地趋近某个固定值时,如果最终同固定值之差可以随意地小,那么这个固定值就称为所有这些值的极限”。
这是最重要的一个进展。正如柯朗在《微积分的历程》中说,“柯西基于‘接近’的思想避免了一些早期尝试中的缺陷。特别是,他既没有对达到这个极限说什么,也没有对超过这个极限说什么。相形之下,柯西的所谓‘回避极限’的定义不提及无论怎样达到极限,仅仅是接近并保持接近它。对他来说,这里没有消逝的量,于是伯克莱所谓消逝的量的鬼魂也就不复存在了”。
柯西的上述极限定义是运用数、变量和函数的概念,而不用几何和力学的直观。我们可以说,它摆脱了与几何图形及几何量的任何牵连。而达朗贝尔的极限观念仍然是几何的。卡尔·波耶说,他的工作缺乏为广泛接受所必需的那种叙述的精确性。笔者认为这真有点夸大其词,事实上两者在概念的揭示上其本质是一样的,柯西不过是把达朗贝尔的几何语言转化为算术语言罢了,算术化语言确实显得简练些。几何直观不可靠,在柯西时代及其之后,变得更加盛行。其实,柯西相比达朗贝尔更大的贡献还在于把全部微积分建立在极限思想的基础上,而这项工作由于极限定义的算术化而成为可能。由此产生了不同于莱布尼茨的另外一套以极限为核心的微积分原理。但这套原理一定程度上回避了几何上解释不清的问题。
在极限定义的基础上,柯西给出了无穷小、无穷大、连续性、无穷级数和导数的定义。并通过导数定义了微分。在这里,微分成了次要概念,之所以保留它,仅仅是作为一种辅助概念,它跟导数相比在运算上更方便些。令人惊讶的是,柯西把定积分定义为和的极限。
我们回忆一下,当初莱布尼茨将积分定义为无限多个无穷小的被加数的和并用符号
柯西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认为积分必须是独立存在的,并且有相应的定义。在柯西看来,定积分是一种极限,定积分的存在同反微分法无关。柯西明确区分了定积分和不定积分,他把不定积分定义为导数的原函数,我们可简单理解为导数的逆。柯西作好了把绝妙的微分思想和积分思想结合在一起的准备。统一的结果就是我们所说的微积分基本定理,这个定理也是通过极限来证明的,它沟通了定积分和不定积分的桥梁。
由于柯西收敛原理的充分性证明需要事先有实数系的定义,而假定的极限值就是其中的一个。没有无理数的定义,这部分的证明从逻辑上说是不可能的。柯西在他的《分析教程》中,把无理数看作是有理数序列的极限。柯西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环节上理论的循环性,而默认每一自身收敛序列具有极限。因为极限本来就是通过实数定义的,极限是数。由于无理数定义的恶性循环,这就留待维尔斯特拉斯去寻求解决了。
注:本篇内容借鉴了《微积分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