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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蚂蚁待了半年多，写了一些稿子。
在有限的几次采访中，我得以接触到一部分员工。
似乎很难给蚂蚁人下一个宽泛的定义，他们并不全是名校出身，并不全是发量极少，并不全是勤勉奋斗，甚至并不全是聪明人。
我想了很久，只能总结出他们身上的一个共同点，请记住这句话，这是所有印象的精炼和提纯：
聪明人会把聪明作为最锋锐的武器，不聪明的人决不会让不聪明拖自己的后腿。
01
讷言敏行
首先要明确，蚂蚁有很多“敏于事而讷于言”的人。
讷于言，不善言辞，质朴木讷；敏于事，活干得漂亮，业务能力强。
我曾经采访过一个团队的资深技术员工，男性，穿着红白格子衫，头顶锃光发亮，嘴里嗫嗫嚅嚅说了一大串技术名词，快而含混，仿佛念咒。
完美符合我们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对不对？
连我身边也有这样的同事：腹笥深广，学识渊博，堪比人形技术词典。但你要是不向他提问，保准你们八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一旦问了，他立刻打开禁言开关，滔滔不绝旁征博引，跟先前那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形象判若两人。
内向，害羞，硬核，持重。
这部分人构成了蚂蚁的基石。
02
进阶素养
想脱离基石行列，就需要其它素质。
我领导经常教育我：做了什么固然重要，让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也很重要。
这句话说的是“邀功”的重要性，展开来讲，其实是“外向”和“口才”的重要性。外向让你敢于跟其他人交流和汇报，口才让你擅于总结归纳自己的工作成果。
我对这一点感触尤其深刻。
我采访的人里，只要是某个团队的负责人，无不拥有超出一般程序员的口才，能把自己主导的工作讲解得深入浅出，化深奥的技术逻辑为浅显的知识科普。这项素质让他们从基层码农中脱颖而出，因为他们擅长“介绍”和“包装”。
酒香也怕巷子深，他们是走出巷口的人。
03
存身之道
上面说了两类人。
第一类人，核心能力强，但是内向，只会按部就班地执行命令，缺少自驱力。
第二类人，不但有过硬的专业素质，也兼具良好的口才、大局观、营销思维。
我们可以发现，无论哪一种人，都有强大的业务能力给自己托底。说通俗点，他们在基层岗位上都是合格的码农。
这就确保了他们都是聪明人，至少智商过关。聪明人会把聪明作为自己最锋锐的武器，就算不够出众，至少能赖以存身。
但是人海茫茫，聪明人终究是少数。毋宁说，我在蚂蚁极少看到名校毕业生，普通一本甚至二本学历才是绝大多数。
不聪明的人也有自己的存身之道。
04
平凡人物
其实我一直觉得，“聪明”这个词的含义太广了，它可以分成两个维度来讨论：
第一是博学，第二是机灵。
博学形容知识，机灵形容性格，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智商”和“情商”。人才如果在智商上没有超凡天赋，通常用优秀的情商来补足。
在蚂蚁，不够聪明的人——特指那些专业素质不够突出的人，他们身上一定具有某种稀缺的品质，比如自驱力，比如推动力，比如领导力，这项能力让他们在团队内不可或缺。
有人才学平平，但豁得出去，能反复催批推动项目进度；有人本事稀松，但心思缜密，擅长和各色人等打好关系。他们干的或许不是具有很高技术含量的活，但团队内永远会为这类角色留出一席之地。
他们是润滑剂，也是加压阀。
哪怕他们土气又笨拙，他们仍然重要。
05
大厂生态
最后说点别的吧。
跟许多大型集团企业一样，阿里、腾讯这类互联网大厂内部有自己的社会生态。员工们有特别的思考逻辑，特别的文化和价值观，特别的阶层圈，特别的鄙视链。
不同的互联网企业间，也总有一些共通之处，小到考评、工种、OA，大到价值观推行、扁平化架构。这些共通点让互联网从业者彼此交流时，沟通成本要比传统行业更低。
用比较拗口的话来说，国内互联网行业已经在形成自己的圈层，自己的文化特征，自己的身份认同。
我供职的第一家公司，互联网教育行业，主打中学生网课平台。
公司的会议室用世界名校命名，如麻省理工、普林斯顿；公司庞大的销售团队被称为“铁军”，公司每年会举办“年陈礼”，员工按照工作年限获得不同的称号和纪念品，如“三年陈”、“五年陈”等。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全是阿里系的发明创造。阿里对一大批中小型互联网企业的文化建设，可说有肇始之功。
06
总结
要总结这篇文章，只需要一句话。
也就是我在开头说过的那句话：聪明人会把聪明作为最锋锐的武器，不聪明的人决不会让不聪明拖自己的后腿。
当然，能够做到“不拖自己后腿”的人，其实也很难说他们不聪明。他们擅于利用自身资质中最有优势的那一种，只不过这种资质恰好不是智商。
至少，蚂蚁吸纳了许多人才，这大大提升了我在工作中的幸福感。
毕竟跟聪明人对话，总是令人愉悦的。
- The End -
撰稿 / 朱三怂
排版 / 朱三怂
图片 / 朱三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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