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步回归法的基本步骤_NA专栏 | 刘敏 张克 朱佳桦 郝志伟 | 基于SD法的地下城市链接空间后评估研究 ——以上海五角场为例...

文章摘要

城市链接空间是指起到城市公共走廊作用的建筑内部空间，一般呈现为商业综合体的内部通道。以上海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为例，借助使用后评估原理与语义学解析法，在实态调研与问卷调查的基础上，对该空间的空间格局、空间尺度、空间与交通组织效率、功能业态布局、步行环境营造、景观装饰风格等方面进行了基于使用者反馈的使用后评估，并结合该城市空间的实态调研情况，对其提出了合理的使用后评估意见。通过对问卷数据进行统计学方法运算整理，得出七个可用于评估地下城市链接空间的指标因子，同时评估结果或可对今后同类型城市空间的策划和设计起到参考作用。

刘敏　张克　朱佳桦　郝志伟 LIU Min　ZHANG Ke　ZHU Jiahua　HAO Zhiwei 作者单位 |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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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摘录 ▶ …… 城市链接空间是指起到城市公共走廊作用的建筑内部空间。基于TOD理论，该类空间常出现在以公共交通枢纽为中心、步行5～10 min的距离内(400～800 m)，并以结合大型公共空间或商业空间的形式出现，且时常延伸至地下与轨交枢纽衔接。

▲  研究对象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五角场城市链接空间的地下部分，由南到北依次为五角场地铁站、五角场广场、万达城中城和百联又一城的地下部分、江湾体育场地铁站、太平洋森活天地五部分，最北边末端与地上的大学路商圈衔接，具备从五角场地铁站到大学路的连续地下步行空间体系。该空间具有连续性强、步行为主的特点，以及地下空间的其他特点。

▲  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轴测

SD法在1957年被作为一种心理学测试方法提出，指采用言语作为评价尺度，将原本感性的评价指标转化为可量化的评价指标。将SD法应用到建筑策划和后评估领域，可使空间的抽象指标及使用者的主观评价得到量化展现。 具体步骤为：收集关于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环境特征和相关心理感受的语汇，设定被评价空间的因子轴，制作SD评价表，发放问卷，最终通过统计学方法得出结论。

▲  研究框架

通过网络词云工具对“五角场”关键词检索，根据关键词权重排序、环境特征及使用者的主观感受，结合地下、商业、交通和城市空间的特点，拟定30对形容词作为SD评价因子。评价尺度设为7级，评分设为-30～30(以10为单位递进)。问卷第一页为基本信息(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收入)和对五角场的使用情况(居所距离、交通方式、来此频率、目的、耗时、人均消费、来此原因)，第二页为SD评分表，被调查者还被要求在其中选出5个对该类空间最重要的因子。

▲  调查问卷

…… 基于SD法的问卷调查结果分析 本次共收回有效问卷227份(纸质102份，网络125份)。纸质问卷于不同日期及时间段在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中进行现场发放，网络问卷于五角场周边公司及学校中通过微信发放(问卷对“地下”这一调研范围作了强调标注)，因此可基本保证被调查者为该地下空间的使用者。 评价折线图与评价因子分析 所有评价因子得分均大于0，可见使用者对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总体较为满意。对问卷评分进行显著性检验，F大于F crit，且P值为9.51E-209远小于0.01，可见30个评价因子的差异性极其显著，问卷评估因子的信度和效度基本得到检验。

▲  评价折线图

▲  问卷评分显著性检验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

总体评价(14.890)、地域发展(14.537)评分高，可见使用者对该空间的总体评价好，且认为其带动了上海的发展。 交通可达性(17.489)、热闹程度(15.639)、安全感(14.317)、年轻化(14.405)评分高，可能是因为五角场连通两个地铁站，且位于上海高校集中的区域，因此人流量大、年轻消费者多。在“您通常如何到达五角场”的回答中，65.64%的人选择“地铁”，远高于第二名“公交车”(21.59%)，可见地铁对该空间人流量的贡献之大。 店铺种类丰富度(14.846)、步行场所丰富度(14.802)评分高，因为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连通了多家大型商业建筑，有大量种类丰富的步行消费及餐饮空间。在“您来五角场的最主要目的”的回答中，餐饮(60.35%)超过了购物(41.85%)和娱乐(36.12%)，成为使用者来此的最主要目的。 在“您选择来五角场而非其他商圈消费的原因”的回答中，百分比最高的3项为交通距离近(66.52%)、店铺种类多且选择余地大(56.83%)、熟悉(44.05%)，可见大部分使用者选择来五角场的客观原因是交通距离和业态，以及对此商圈的熟悉感。 放松度(10.176)和开敞度(9.339)评分尚可，这与建筑专业人员对地下空间的一般设想并不相同。鉴于五角场较固定的使用者群体，放松度评分较高可能与使用者对五角场的熟悉度有关。使用者的评价不仅局限于空间，还结合了主观感受。开敞度评分较高，或许因为五角场广场在整个地下空间体系中较为重要，因此使用者用对该广场的评价代表了对整个空间的评价；或许目前仅有的几个空间节点和购物街尺度已可满足大部分使用者的需求。这两项评分较高，还可能是由于上海存在大量的地下空间，使用者对该类空间已较为熟悉和适应，并未过多地感到压抑或封闭。若要探究出确切的原因还需进一步调研分析。基于以上猜想可见，仅按照建筑专业人员的固有思维和主观臆断来做出推论或决策可能会失准；与使用者进行有效沟通，才能对一个建筑或空间形成更为全面的认知。 方差较大的有方向感(297.809)、空间简洁度(270.007)、自然采光(267.508)、自然绿化率(265.699)，说明使用者对空间的方位认知具有较强的主观性，且对自然因素的感知具有不同判断标准。方差较小的有总体评价(108.688)、现代性(127.590)、消费档次(135.178)、地域发展(136.680)，说明使用者对该空间的总体定位具有清晰一致的看法(评估因子以评价折线图中的顺序按1～30编号)。 ▲  方差折线图

以方差最大的“方向感”为例，通过逐步回归检验各分类变量(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收入、居所距离、来此频率、耗时、人均消费共9项)对其评分的影响。结果显示，仅有“职业”与“受教育程度”对“方向感”评分影响显著。定义“方向感”为D，“职业”为V₁，“受教育程度”为V₂，得出公式：

D=8.540＋0.910V₁－2.254V₂＋ε

▲  输入、除去的变量^Ⅰ

▲  模型摘要 

▲  ANOVA^Ⅰ 

▲  系数^Ⅰ

但“职业”项是以1，2，3……的数字形式输入运算的，而职业并无可量化等级之分，因此将“职业”项排除，重新运算其余8个变量对“方向感”评分的影响。定义“方向感”为D，“受教育程度”为V，得出公式：

D=17.384－3.590V＋ε 因为V系数为负值，所以“方向感”评分与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程度”负相关，即被调查者受教育程度越高，对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方向感的评分越低。这可能说明受教育程度高的人对物质空间场所的敏感性更高、要求标准更高，若要探究出确切的原因还需进一步调研分析。 评价因子轴抽出

通过SPSS进行因子可行性分析。取样足够度大于0.9，球形检验值小于0.001，说明各个评价因子之间具有极强相关性，数据内在结构十分清晰，因此该数据十分适合被进行因子分析。

▲  KMO和巴特利特检验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

通过SPSS进行因子分析，得到总方差解释。“初始特征值”列显示有6个评价因子特征值大于1。虽主成分积累贡献率不足最优值80%，但若取大于80%的部分，就会产生过多因子(13个)，且一般50%以上就可作为实际应用标准，因此可将30个评价因子降维替代为6个以代表原始所有评价因子64.417%信息。将载荷平方和旋转后与之前差别不大。因此本评估可暂取6个评价公因子，但有可能对原始评价因子数据代表性不足。对此可在下一步中，从建筑专业的角度，适度增加评价公因子的数目。

▲  总方差解释 

评价因子归纳 通过SPSS计算，得出因子负荷量。

▲  因子负荷量 

在因子轴1中，因子负荷量较高的因子有：消费档次、档次高低、改造效果、艺术性、总体评价、地域发展、现代性、清洁度、变化丰富性、装饰性。因这组因子较多，为便于归纳出具有代表性的公因子，可按评价角度分为两类：一类是总体评价、地域发展、消费档次、档次高低，描述了评价对象在城市中的总体定位；另一类是改造效果、艺术性、现代性、清洁度、变化丰富性、装饰性，描述了改造后的外观装饰艺术效果。这两类因子可定义为总体定位因子与美观因子。 在因子轴2中，因子负荷量较高的因子有：管理完善度、服务设施完善度、空间简洁度、店铺分布合理度、店铺种类齐全度、入口识别性、交通可达性。按因子轴1的处理方法，将该组因子归纳为两类：一类是管理完善度、服务设施完善度、店铺种类齐全度，描述了评价对象的管理运营完善程度；另一类是空间简洁度、店铺分布合理度、入口识别性、交通可达性，描述了使用者对评价对象空间方位的认知程度。这两类因子可定义为管理因子与认知因子。 在因子轴3中，因子负荷量较高的因子有：步行场所丰富度、热闹程度、年轻化。这类因子描述了评价对象的趣味程度和活力状态，可定义为活力因子。 在因子轴4中，因子负荷量较高的因子有：安全感、熟悉度、开敞度、放松度。这类因子描述了使用者主观上对评价对象的心理感受，可定义为心理因子。 在因子轴5中，因子负荷量较高的因子有：自然通风、自然采光、自然绿化率。这类因子描述了评价对象对自然环境的引入情况，可定义为自然因子。 在因子轴6中，因子负荷量较高的因子有：停车方便性、方向感、温暖感。这3个因子并不能从建筑学专业角度找到可以统计解释的共性，因此并入前面的因子中。将停车方便性和方向感并入认知因子，统称为认知与效率因子；将温暖感并入心理因子。 综上所述，基于对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的SD法后评估，归纳出以下7个评价因子：总体定位因子、美观因子、管理因子、认知与效率因子、活力因子、心理因子、自然因子。 理想型地下城市链接空间 通过问卷统计得出使用者认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最重要的10个因子。超过一半的被调查者选择了“交通可达性强”(52.42%)，远高于其他因子，可见交通可达性对该类空间的重要程度。

▲  使用者认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最重要的10个因子

“空间简洁”(30.40%)、“入口好找”(29.96%)、“方向感强”(23.79%)反映了使用者对地下空间的易于认知较看重。“服务设施完善”(29.52%)、“店铺种类齐全”(28.63%)反映了使用者对人工环境完善度的要求。“干净”(25.99%)、“自然通风好”(25.55%)反映了使用者对自然环境完善度的要求。“现代”(20.70%)、“年轻人”(19.82)反映了使用者对空间的现代性、年轻化及空间活力的需求。

基于SD法与实态调研的综合评价 综合使用后评估 通过以上问卷结果分析与实态调研，可见大多数被调查者对五角场地下城市链接空间较为满意。按归纳出的7个地下城市链接空间体系的评价因子，将五角场该空间的综合评价结果总结如下。 (1)总体定位高、使用者满意度高(总体定位因子、管理因子)　五角场定位为城市副中心，级别本应较高，但因接近多个高校、产业园和住宅区，消费档次适中，获得了大量消费者以维持其经营。尽管如此，五角场在被调查者心中的地位依旧较高，被普遍认为带动了上海市的发展。五角场店铺种类丰富，物业管理方面尚可，无明显优缺点。 (2)改造后的装饰艺术性较差(美观因子)　该空间的装饰性和趣味程度一般，虽整体风格较为现代，但改造效果和艺术性都较差。五角场广场采用了以蓝色为主色调的贴面板和穿孔板，万达城中城采用了各种彩色贴面及吊顶，以及具有上海特色符号的装饰性装置物。这些装饰的颜色过于丰富，风格过于杂糅，混乱而没有主题，且品质不高，可能是美观因子综合评分较低的原因。 (3)空间复杂，易使人迷失方向，但空间活力较高(认知与效率因子、心理因子、活力因子)　该空间交通可达性强，入口识别性一般，店铺分布不是很合理；地下空间复杂，因此方向感很差，使用者的心理感受不够放松。尽管如此，该空间还是带给了使用者较高的安全感，可能与大部分使用者对该场所较熟悉有关。基于大量的步行场所，数量众多的年轻消费者营造了热闹的氛围，给该空间注入了活力。 (4)自然采光通风差、绿化少(自然因子)　该空间具有地下空间较为普遍存在的问题：采光差、通风差、绿化少。万达城中城仅有少数节点空间具有玻璃采光顶，其余空间既无自然采光也无中庭。太平洋森活天地部分街段有玻璃采光天窗，但宽度较小，引入自然光较少，因此室内很大程度上借助人工灯光照明。整个地下空间仅有五角场广场有少部分绿化，但面积不大，整个空间绿化率很低。 ▲  现场调研照片 上左：五角场广场贴面材质 上中：万达城中城吊顶样式 上右：万达城中城特色装饰 下左：万达城中城采光天窗 下中：太平洋森活天地采光天窗 下右：五角场广场绿化 地下城市链接空间设计原则 基于以上使用后评估的结论，得出以下地下城市链接空间设计原则。①在设计前期应引入多主体参与的建筑策划，进行使用者行为模式、空间尺度研究，以确定在规划设计阶段真正应解决的问题；应参考来自使用者的真实意见，避免通过设计者的主观臆测来进行决策。②注重地下步行系统的空间效率；注重各功能空间的通达性，做到标识明确；注重地下空间的场所活力塑造。③注重地下空间的地面化设计，在地下空间的剖面设计中适当引入自然采光与通风，营造地面空间氛围。   所有图片均由作者绘制或拍摄。 原文请查阅《新建筑》2019年第6期(总第18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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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 | 刘敏，张克，朱佳桦，郝志伟. 基于SD法的地下城市链接空间后评估研究——以上海五角场为例[J]. 新建筑，2019(6)：15-20. 编辑 / 李燕 视觉 / 赵强　　校对 / 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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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环境量化研究”

主题专栏文章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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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季惠敏，丁沃沃. 基于量化的城市街廓空间形态分类研究[J]. 新建筑，2019(6)：4-8.

2. 曲冰，冷嘉伟，马婕. 城市商务核心区街道空间形态量化描述与评价方法研究[J].  新建筑，2019(6)：9-14.

3. 刘敏，张克，朱佳桦，郝志伟. 基于SD法的地下城市链接空间后评估研究——以上海五角场为例[J]. 新建筑，2019(6)：15-20.

4. 黄凯，纪绵. 基于空间句法的城市历史环境可持续保护研究——以广州西关历史街区为例[J]. 新建筑，2019(6)：21-25.

5. 徐然，夏海山. 建筑立面视觉特征识别的量化研究与评价——基于视觉显著性模型的分析方法[J].  新建筑，2019(6)：26-31.

6. 连海涛，张建勋，胡一可，白梅. 建成环境中行人步行行为决策模拟研究前沿[J]. 新建筑，2019(6)：32-35.

7. 苑思楠，张寒，何蓓洁，张玉坤. 基于VR实验的传统村落空间视认知行为研究——以闽北下梅和城村为例[J]. 新建筑，2019(6)：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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