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沙文主义的沙文是谁

Chauvin 沙文
chauvinistic adj. 沙文主义的
chauvinism 沙文主义

我们经常会听到一个词叫做沙文主义,也叫做大国沙文主义。

什么是沙文主义?
马克思的思想,叫马克思主义;列宁的思想,叫列宁主义;主张海权的那个马汉的思想,叫马汉主义。如此看来,这必然是一个叫沙文的人提出来的思想,那谁是沙文呢?

沙文生于罗什佛尔城,该城位于法国西南部的沙朗特—滨海省内的沙朗特河口;

他年轻时恰逢法国大革命,他参加了拥护革命的军队,以捍卫新生共和国的事业;

第一帝国时期,他在军中勇敢杀敌,多次负伤与获得荣誉军团勋章,“始终满怀热爱祖国、崇敬拿破仑的情感”。

感觉说的跟真的似的,问题就在这里说的太真了,以至于让人觉得这是假的。

就历史上所发生的事实而言,沙文其人其事,只是被人们臆想出来的,而且是几百万人的“共同相信”给创造出来的。

就像有十几亿人共同相信存在上帝,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就真的存在上帝一样。

怀胎百年
面包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沙文也不是凭空就能诞生的。

19世纪上半叶的法国人大多都在大革命的风潮里面游泳呢。

有举着红旗被淹死的,有高喊着自由跟淹死的,还有人是在臆想之中被淹死的。

虽然人死了,可是他臆想的东西活了下来。

这个东西叫做沙文!

历史最早追溯到1825年,巴黎的街头书店里,摆放了一本新书,名叫为《沙文的诗作·三首军事抒情诗》;

1927年,诗人沙尔勒在他的新作《幻想》中有这么一句,“我们全体法国人,如果大家都是沙文,一切事情都能摆平”;

1831年,他成为了法国流行喜剧《三色标志》的主人公;

1860年以后,他又被热情的法国媒体们派往了俄罗斯和中国参加战斗;

1870年,我们教科书里《最后一课》的作者,都德,又为他写了一部舞台剧。

时而,他是法德战争的英雄;时而,他是巴黎街头爱国游行的退伍军人。

法国的臆想家们一次又一次让他承担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脑回路十分奇怪的法国人在百年之后竟然还发表了专文声称沙文回来了。

也即,1913年1月3日,法国的《时代报》发表专文,公然介绍沙文的生平,称:此人在拿破仑的军队中久经沙场,身上伤痕累累,后来“沙文终于退伍,返回罗什弗尔家乡。

这和活见鬼差不多。

而这种活见鬼的背后逻辑在于:

你存不存在没关系,我认为你存在那就足够了。

突然想起来以前嘲讽我们某些机构的一些话: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不管沙文这个概念自己怎么认为(因为他作为一个人真的不存在),反正法国人认为它是他们历史文化当中不可或缺的英雄人物之一。

作为世界驰名人物,沙文也变成了各国政要嘴上的常客。

连我们的教科书里面也会提到大国沙文主义,然后你顺着教科书去查字典也能查到“沙文,法国大革命期间拿破仑狂热的追随者。”

虚拟存在的意义
如果突然有个人告诉我们,戚(hang)继(ji)光(guang)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

那我一定觉得,要不然是他在骗我,要不然是我被他给骗了。

对法国人来说,沙文就处于这么一个地位。

他是一个有着真实意义的虚拟存在。

如果去法兰西的档案馆,去法兰西的历史文献资料馆,去法兰西地方志存放館,查询沙文先生其人其事。

恐怕找不到任何一手的档案文献。

法兰西的历史学者们本着严谨的态度认真的搜寻了过往200年时间以来有可能的文件,最后得出来一个情理之中的结论

“尼古拉·沙文”不曾作为人而存在过。

不仅仅是人,社会也有犯臆想病的时候。19世纪的法国是泡在血里的国家,而且大多还是自己的血。

就像自己不想开学的时候,妄想着老师出车祸;就像自己想买房子的时候,妄想着自己能中500万;就像你看着苍大姐,妄想着…

极端的情感往往将虚拟的概念转化成不可思议的真实,就像《三体》里那些钢印族一般。

法国在1815年和1871年,两次惨遭凌辱。

法国人看着自己的牛羊被牵走;看着自己的妻女被侮辱;看着自己的房屋被烧毁;还要拿起来枪,为自己的敌人当炮灰。

法国人当时急切渴望的是打出来自己的尊严,捍卫自己的荣誉,洗刷自己的仇恨。

在强大的接近于信仰般的臆想力量之下。

沙文可以变成坚定的共和者,也可以变成无所畏惧的战士,也可以变成雪耻的复仇者,他就是法兰西民族的一面镜子。

当我被一顿胖揍的时候,我可以闭上眼睛,想象着不是他在打我,而是我在打他。

当我看到朱门之内的官老爷们,在搂着美女吃着炸鸡的时候,我可以站在门口闭上眼睛,闻着味道,想象着自己是坐在里面的食肉者。

沙文就是法兰西在劫难中想象的自己。

偶尔阿q一下,也能缓和一下现实的痛苦,带来稍许慰藉。

关于虚拟建构的一些随想
从夫妻之间的吵架,到饭圈和饭圈之间的对骂;从行业之间的鄙视链,到国与国之间的相互嫌弃。

有的时候想想,一个小群体就是一个大社会,而一个大社会也只是一个小群体。

而在这个社会或群体中所存在的,

我和同事的关系,我和社会的关系,我和国家的关系,我和地球的关系,可能只是人们共同的一种臆想。

他们似乎从来不是什么真实的存在?

不过如果把他们定义为虚假,那什么又是真实呢?

我们总是能够一不小心看到生活之中存在的虚构的一面,有的时候甚至没有办法理解这种虚构存在的意义。

但我觉得能够认识到这种虚构就足够了。

人社会在不断的活着,或者发展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个总的目的,就是我们生来注定要怎么怎么样。

但还有一种可能,整个人类的历史可能就是一部漫无目的的随机游戏。

人人皆可建构规则,人人皆可构筑人生,只要你能相信便可。

记得教父哲学里曾经提到,“因为荒谬,所以相信。”

现在想想,重点可能不在荒谬上,而在于相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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