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鬼记(上)——大海(六)

六、大海

从小生活在内陆地区的人们一到沿海地区肯定想着要去看看大海，感受生命之源，寻找那在骨子里面的记忆。海，虽然在电视里面见过它的蔚蓝和汹涌、亲切与无情，但那毕竟就像是在梦里一般，怎能与真实的触摸相比呢。

 

很幸运，文字赶在国庆节前到公司报道，也将享受法定的的假日，虽然正式上班也没二天，但这几天的假日意味着这几天的生活费有了着落。放假前一天，文字就和在深圳的老同学们商量好了，要去金沙湾好好玩玩。大海啊！张开你的双手，敞开你的心胸吧，我来了！

 

十月一号，虽然文字早就醒了，但一直没有起床。想着，今天就能看见、能够触摸到海的肌肤，心就莫明的澎湃，那份渴切的欲望就把夜色给赶走了，于是天就这么亮了，还挂着月亮的残影。胡思乱想之时，电话响了，文字一看是包子，立马按接听键道：“喂，包子！”。

 

“大懒虫！起床！”，包子命令到。

 

“起来了，我在公司门口的公交站，等你吗？”

 

“废话！搞快点哦！”，包子嚷到。

 

“好！”，文字挂断了电话。

 

文字迅速地把自己给打理了干净，踏一双拖鞋一段小跑就到了公司门口的公交车站旁边，然后无聊地守着阳光和许多躁动的人群傻兮兮地等着包子她们。约摸过了半小时左右，包子的电话又来了“你到那里了，我们马上就到车站哦！”。

 

“我早就到了，人好多啊！”，文字对她们现在才出发心里是有点小不舒服。

 

“动作到挺快的！”，说完包子就挂断了电话。

 

 “哇，这么多人啊！怎么上车呢”，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只见，包子一行5人着清一色拖鞋，背5个书包，举2把太阳伞，挂满笑容挤了过来。

 

“中国嘛，什么都缺，就不缺人。排队等车呗！早啊，同学们！你们谁是旱鸭子？”，文字道。

 

“我”，包子讲到。

 

“我也是！”

 

“我也是。就你们3个男的会游泳！”，另一个同学道。

 

“嘿嘿，没事。我们会来救你们的！”，男同学们都坏坏地痴笑然后张开了双臂做拥抱的动作。

 

“你们带泳圈没有，我也不会呢！”，文字怪不好意思到。

 

“到了海边，租一个嘛！”，包子抢到。

 

“哦，也行！对了，美女们！今天泳衣是比尼基么？嘿嘿。。。”，说完文字就龇牙坏坏地笑了起来。

 

“想得美，自己去海边找吧！本姑娘用不着，要把水桶腰包到起，免得游泳圈跑出来了，吓到人哦”，包子笑嘻嘻的继续说到，“哎，你娃娃是真没救了，就只有那么一点出息！”。

 

你一言我一句，唠嗑唠嗑没多久就上了车，车上用不着说了，背贴背汗染汗，吸入的是别入吐出的二氧化碳和从狭缝中溜走的氧气，脸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别人的嘴当成画板，画笔就是别人的口水，飞溅而过就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点点。当然，人在车上被挤得，也可能没了脾气，要不然也许就打了起来。

 

摇摇晃晃，晃晃摇摇，约莫过了2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终点站，一下车文字顿时感觉轻松了好多。

 

“哎呀，哎呀！这也太远了，不容易呀，不容易呀！”，包子讲到。

 

“看，那就是海啊！那就是沙滩！大海啊，大海。我终于来了！”，文字向大门处走动并深情地说到，“23年了，23年来你一直活在我的梦里，今天你就在那里，我便在这里！你挥一挥涟漪，我便情切于你！”。

 

“喂！喂！别恶心哈！省省吧，装啥子装嘛！”，包子笑到，那份笑是那样的包容与善意，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好心情也给渲染了出来。

 

包子笑起来，其实也挺漂亮的，没有平时那么凶嘛，文字心想。

 

买了票，进入浴场文字赶紧三下伍除二就把鞋脱了，当脚丫子跟细细的柔沙接触的时刻，文字觉得旅途的疲惫完全消失了，舒服得就像小时候跟在妈妈背后的影子里一样，温情而又甜美。

 

文字奔跑了几米，脚粘住了沙，沙也就跟着脚飞起来，急促的呼吸、心也澎啦澎啦地跟着跳动，那节奏文字觉得就在自己的耳边，阳光灿烂般一样的兴奋裹满了文字的全身，高兴、非常的高兴。

 

“包子，你们快点！阳光、沙滩，帅哥、美女，大海啊大海，让我们一起奔跑吧，冲啊，让我们回归母亲之海吧！回到那原点，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说完文字就伸手一把拉了包子下来，疯子一般拉着包子往前跑。

 

“啊！”，冷不防包子被吓了一跳，然后跟在文字的后面跑了起来。“咯咯。。。。”，包子的笑声吹向了椰子树，在椰子树的天空中回响。

 

这小子，玩起来挺疯的，说话还是那么酸溜溜的，不过确实大海的感觉真好，包子心想。

 

换了泳衣，充好了游泳圈，六位同学一直决定认为，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这也是一生中第一次下海的时刻，这个时刻需要一起进行，所以大家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排成了一个一字。象征同进同退，互帮互助！

 

“预备，大家准备齐步走！齐步走！”，文字号令到。离海水越来越近了，一步又一步，卷起的浪花冲着水啪啦啪啦，然后在沙滩上摊开一朵又一朵的花儿。

 

“啊！”，撕喉一般的尖叫，六个人似乎都把内心那份多年的渴望的闷处燃烧殆尽，把那极尽的满足传向了近在海前的天空。

 

 一个大浪打过来，六个人都被冲倒，文字一屁股坐在了水里，海水咕咚咕咚灌了进来，一顿手忙脚乱之后文字终于站起来，一把手麻掉脸上的海水，一把手麻掉头上的海水，一口水吐掉口中的海水，文字正想张口说好大的浪，却看见又一个巨浪向着自己轰来，急忙吼到“大家注意，浪又来了！”，然后文字身子向前微倾，脚丫稳稳地嵌入沙里面等着浪来，立刻海水澎的一声从自己的身上冲击而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优柔寡断，也没有丝毫的讲究人面，像极了一个绝世高手，刀到剑收！

 

“同学们，我现在非常想作一首诗，来表达我们这次大海之行，大家听着好吗？”，文字见大家现在都悠哉悠哉地泡着海水，一幅甜美的海山画。

 

“切！有屁快放！”，同学们同时回到。

 

“好，谢谢同学们给我这个机会！ 啃。啃。嗯。嗯。。。”，文字故意练了练声到。

 

“装啥子装嘛！真以为自己是文艺青年唆！”，包子打趣到。

 

“给个机会嘛！就一小会！包满意！”，然后文字深情地望着前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向下压气的动作，用高亢的情绪和声音大声的说到：

 

“大海啊！大...海！你好球大哦！”，同学们已经开始发出了笑声。

 

“海水啊！海...水！你好球咸哦！”。

 

“哈...哈...哈！文字啊！文...字，你好球搞哦！”。。。。。。

 

。。。。。。。。。。。。

 

阳光照在黄灿灿的油菜花上面，远处的那一片片地亮得耀人，近处的竹子有的已经开始脱笙，竹叶当然是风一吹就飘落几匹然后轻轻地躺在前辈们的身上。脚踩在满是各种杂草的泥上，这杂草说不上青，也谈不绿，有的高有的低，但都很努力顶着天空的压力生存着，一脚下去屈倒了一窝，步子一移开又伸直了腰板。

 

旁边站着的老者是我的师傅，师傅说练武首先练意志，我问意志是什么，于是师傅就带我来到了这里。师傅飘逸地挥了挥衣袖，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大坑，然后一大群苍蝇唔唔嗡嗡地飞了过来，空气中夹着一阵又一阵的恶臭。这老东西，学特种兵么？看来从古自今，如出一辙啊。

 

“爱仁，此乃强身谭。老夫采灵山之精石，泰山之泉，南海之神龙，雪山之莲，外加七七四十九种奇珍异物，经三百六十五天锤炼而成，泡一日，可增内功一年，外身二年，是无数江湖之士梦寐以求之地啊！”，说到这里师傅转过来看着我，见我捂着鼻子继续说到，“忍别不之不能忍，做别人之不能做，方能脱困而出，见龙飞天！下去！”。

 

我的脚却不能移动，心想这老东西自己怎么不下去。我又不想做你的徒弟，硬要拉我来。来就来吧，一开始就搞这么一着，本以为你老人家挺和善的，没想到现在也给我板着一张臭脸。下还是不下啊？跑肯定是跑不掉的，这么厉害的老头，跑说不着命都没了。

 

脚却不听使换地移了一个步子，好重！从来没有觉得脚能重得如此，路如此艰辛！只觉得前面越来越臭，望过去潭里还冒着青烟呢，祈求地回头看了看师傅，他的样子说得很清楚，没得商量，怎么办，新叶啊、新叶，你可把我害苦了！

 

“新叶！新叶！”，我赶紧快速地跑了几步，才发现潭上面出现的那个影子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梦罢了，新叶怎么可能在这里呢。即使在这里，岂不又多了一人跟着遭殃。

 

嗖，一阵强风感觉吹了过来，啊！自已飘向天空，一个弧线，咚的一声，掉在了潭里！冷！好热！，好冷，又好热！一阵阵的，交替出现！哎，看来是师傅出手把我轰下来了，奇怪的是在这里面虽然一会冷一会热，臭味却没有了，幸好幸好，就当洗澡吧，只要不臭也没有什么关系。

 

“师傅！何时可止？”，好像有点饿了，我赶紧问到。

 

“三个时辰，可！”，师傅答到，然后转过身子，一步一步，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没过多久就彻底消失在眼中。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