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海瑞智斗权贵，揭示官场黑幕-CSDN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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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前面聊到嘉靖年间国库亏空严重，于是在浙江施行改稻为桑国策，以便掠之于民弥补亏空；而由于严党手段过于低劣导致了毁堤淹田大案一时民不聊生，民变在即则掠之于商；而浙江首富沈一石之死并没带来巨大财富，因为财产多被嘉靖及浙江官员贪墨了；内忧导致外患，最终倭寇横行，朝廷为解决军需问题不得不掠之于官。

上次的进度是胡宗宪进京，最终的结果是：

嘉靖布局下一代内阁：严世蕃、张居正、高拱退出内阁权力中心；严嵩仍然是首辅，但实际权利交给徐阶；
改稻为桑负责人再次变为赵贞吉，并且赵贞吉上位顶浙江省长职位，主抓审理郑泌昌何茂才，海瑞、王用汲协同；

郑泌昌何茂才准备垂死挣扎，这里嘉靖只关注两个点：

不得有辱国体，意思是脏水不能到自己头上；
钱必须搞出来给胡宗宪；

而继上次主角海瑞怼了沈一石后还未有表现，我们来看看在这次神仙布局中，海瑞这个执行层是如何秀得飞起的！

海瑞的大局观

郑泌昌、何茂才知道在劫难逃，但依旧存在侥幸心理，心想尽量补足军费，把吞掉的银子全部吐出来，也许可以保命，于是开始在浙江各县搜刮，毫无意外，这道命令来到了受灾最严重的淳安县。

想来也是，既然都没命了，你没命总比我没命好！

书吏来到淳安衙门，开始嚷嚷：海知县，胡大人和戚继光在前方和倭寇打仗，现在省里需立刻送军饷过去，各县有钱的出钱，有粮的送粮，你们是受灾县，省里的意思是你们立刻将今年的第一批生丝送过去。

海瑞的师爷说道：桑苗才刚长出来，现在哪里有生丝啊！

书吏可不管：军国大事，郑大人说了五天必须凑齐，送到江南织造局作坊去！

海瑞抓住破绽：织造局的作坊，织造局的哪个作坊？据我所知，艰难织造局以往的丝绸都是沈一石的作坊织出来的，现在沈一石的作坊已经奉旨抄封，这公文叫我们送生丝过去，是不是沈一石的作坊已经奉旨解封了？

书吏拿着比海瑞高两级的文书底气十足：巡抚衙门已经把沈一石的作坊卖给徽州的丝绸商了，反正文书已经送到，我还要去其他县，告辞！

海瑞的师爷着急忙活：海大人，属下要去收生丝吗？

海瑞：收什么生丝？你把公文压住，五天后这张公文也就是一张废纸了！

师爷不解其意，海瑞也不再解释。这里有个问题，海瑞如何得知郑泌昌何茂才要倒台了，这里有两个判断：

谭纶在给海瑞传递情报；
海瑞有自己的判断；

这里我的判断是，两者皆有，谭纶会传递少部分信息给海瑞，然后海瑞根据自己的思考得出的判断，所以海瑞具备一叶知秋的能力。

郑泌昌、何茂才入狱

郑泌昌、何茂才也没有闲着，继续出损招恶心胡宗宪，他们先是以胡宗宪的名义骗了胡宗宪老家的富商过来买沈一石的劣质资产，强势讹诈。

之所以说是讹诈，因为这时赵贞吉已经走马上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捉拿郑泌昌何茂才，这相当于富商前一秒跟负责人签的合同，后一秒这个负责人就坐牢了，这笔买卖势必变成糊涂账，并且有杀身之祸...

在当时的时局下，这是个结构性问题，那些精明的富商竟没有一点办法，但这确实也筹集了一部分军饷。于是在刚签完欺诈合同，郑泌昌、何茂才便被锦衣卫拿下，由赵贞吉主审，海瑞协助。

承君此诺

第一天羁押郑何二人后，赵贞吉马上找到从京城回来的胡宗宪，一脸不满：

你我都知道浙江是一块是非之地，几十年的交情，你就一定要把我拖到这片泥淖里面？你作为浙直总督，举荐谁不好，非要举荐我？

面对赵贞吉的不明就里，胡宗宪也无可奈何：就当是我举荐的吧，但凡事作两面想，浙江现在是烂摊子，做得好你也可以入阁拜相，皇上是在为下一届内阁物色人选！

你赶紧将沈一石的家产算清楚，彻查浙江官场贪墨贿款，悉数抄没交归国库。

赵贞吉敏锐的嗅到了政治机会，眼睛先是一亮，又马上收敛神色：功过从来结伴而行，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想着昨日胡宗宪老乡一事，赵贞吉开始试探：抄没沈一石家产？沈一石的家产被转卖给你的老乡徽州富商，这件事你不知道？

胡宗宪立刻变了脸色，站起来骂了句：混账！他们如何敢？

而后沉默半晌，神色沉郁：我的处境你也知道，能为朝廷干一天算一天。皇上的旨意是填补货库亏空，这件事你要向上汇报。

赵贞吉小算盘飞速运转：胡大人，你是浙直总督，为什么你不上疏？

胡宗宪被问住症结，开始避重就轻：第一次淳安、建德大水，我也上疏了，但大家都认为我是严嵩的人，同样的话，有人能说，有人不能说，这件事与我切身相关，亲疏有别，你上疏不公也为公，我上疏无私也有私，你这样问我，是担心我会牵连你，既然如此，你可以袖手旁观！

说完，胡宗宪袖手而去，赵贞吉被羞得满面通红：军饷我会想办法，你的同乡，我会祝他们脱身！

胡宗宪眼中又有了光，给出了最后建议：赵大人，善谋国者如烹小鲜，浙江的事情盘根错节，郑泌昌、何茂才背后都牵扯到朝廷，牵扯到宫里，有些事该追，有些事不能追到底，这些该与不该，全靠你了！

其实在为什么不上疏这里，我认为胡宗宪是避重就轻了，他是清晰的认识到嘉靖帝在设计下一代内阁班子，并且他现在依旧是有机会上疏翻盘的，但严嵩何尝不是以恩师、国士之礼待他？所以胡宗宪依旧选择了维护这位恩师到最后，哪怕粉身碎骨。

而赵贞吉也确实履行了对胡宗宪的承诺，开始追缴赃款，筹集军饷；但对于救助胡宗宪同乡一事，赵贞吉却是无可奈何，这个结果其实是胡宗宪自己造成的：

因为胡宗宪拒绝了嘉靖帝的橄榄枝，所以嘉靖可以认为胡宗宪依旧是严党的中流砥柱，现在沿海战事吃紧，嘉靖也会担心胡宗宪养兵自重，所以必要的拿捏和加码也是有必要的，毕竟倒严一事在嘉靖心里已经开始发生了。

海瑞一审郑泌昌

赵贞吉一审郑泌昌并没有什么效果，郑泌昌拒不认罪，何茂才一口咬定自己冤枉，只花了10几万，其他600万不知去向。而每次提到600w不知去向，杨金水心里都在打鼓，因为真实情况是宫里用了这笔钱。

因为天然的政治觉悟，加上与胡宗宪的交流，赵贞吉对局势一目了然，他既想趁此机会进入内阁，又想规避多数风险，这里的既想又想很多同学可能没有概念，举个例子：

之前公司有1000w的代金券马上要到期了，但只能买一些低价值服务，于是各个部门都想用这笔钱买一些自己可要可不要的服务，为了多使用份额一时间热闹非常，结果我在采购表格上面只是加了一列：责任人，于是就有1/3表示不再购买，又有1/3表示要再想一想...

这个想占便宜，不想担责，就是既想又想，而赵贞吉在这方面可谓高手。他面对棘手的点是：之前沈一石有很大一部分财富是被嘉靖贪墨了，郑何鱼死网破会违背不能往嘉靖脸上泼脏水的第一原则，那么赵贞吉的差事就没办好，所以这里的难度是让郑泌昌、何茂才甘心赴死，最好自己不签名，于是赵贞吉马上把海瑞、王用汲叫了过来...

真实情况也如赵贞吉所料，什么事都往宫里扯，于是真正的进度在海瑞到位才开始推进，总有人要来捅这个马蜂窝。

而因为高翰文之前将沈一石账本重要部分给海瑞说过，所以海瑞也算是洞若观火，首次审理，赵贞吉借故不在场，杨金水、锦衣卫知道事关重大，在后堂偷听。大家注意一下，此段审理很是精彩：

海瑞：圣旨下来前，沈一石的家产是你们抄的，他一共有多少家产？

郑泌昌：沈一石的家产是高翰文抄的，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