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没用

下午的电话，让我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
不想给她电话，也不去QQ上和她说话。有些事、有些痛，必须让她自己去面对。

其实，我不也需要一个决定吗？所以，我在回家的的路上买了几罐啤酒。
我认为酒能让决定来得更快、更坚决些。

到家之后，她在改稿子，定如磐石。
我放下啤酒，把米淘好，开始煮饭。然后坐到电脑前，带上耳机，反复听那首《玫瑰花瓣的信笺》。
伤感，随着吉他声一点点堆积，涌上心头、聚上眉头……在它汇流成珠之前，我进了厕所。

现在还伤感什么，只剩下决定和履行决定了。一切努力都尽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是天意。
我无法帮她走出，却可以选择不看最终的结局。
我坐在马桶盖上，捧着脑袋，充满无力感。
却听到她在厨房里切菜炒菜的声音……

吃饭的时候，我默默地扒饭、夹菜，她也很沉默。
“发布会人多么？”问者不知所谓。
“不是很多。”答者心不在焉。
继续扒饭……

饭后，如常地出外散步。
她应该知道我接到了那个电话，因为我的号码，正是他从她那里要的。
只是我什么都不说，她显得有点心烦。
末了决定试探一番：“今天怎么这么沉闷，发生什么事？”
你不说，我又何必先说？我回她“没什么，天气太热了”。
两人之间继续沉默……

于是回家。她继续改稿子。剩下心烦意乱的我。
我开始强迫自己下决定。
这才发觉，要作一个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决定是让人何等为难，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愿意去面对、挖心掏肺般的决定。
去或留？多么想留下陪她走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但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种压力，何况伊人芳心根本不在你处，你又有什么资格留下陪伴？
我开始头痛欲裂。
茫然中，我在角落里坐下，盘腿席地，拎起一罐啤酒，开了仰头就喝。
半罐啤酒下肚，一个饱嗝上来，脑里腾起一股热流，真过瘾。
又半罐下肚，胸前都热了起来，感觉鲜血在皮肤下突突地冲击着，眼前生起薄雾。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有点模糊，还晃啊晃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真奇怪。
打着饱嗝，我“啪”地打开第二罐。
开罐子的声音把她惊动了，她迅速走过来，发现我在喝酒，一下子哽咽了：“你不要这样。”把我的酒拿到一旁的地上，然后伏在我肩上抽泣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背：“我只是想喝点酒，没什么。你要不要喝点？”把酒拿过来继续往嘴里灌。
她也抓起一罐，“啪”地打开，往嘴里倒，却一下子被呛到，大声地咳嗽起来。边咳嗽边流着眼泪灌酒，难道她也需要酒来让自己解脱吗？
喝了几口之后，她将罐子往旁边一放：“真难喝，苦的。”然后借着我的肩膀继续哭泣。
我一边慢慢喝酒，一边拍着她的背：“想哭就哭吧，能哭出来就好。这时候喝什么酒都是苦的，哪有甜的呢。到了最后，谁付出得多，谁就是最后的输家。”
在开第三罐啤酒的时候，我瞥见了她那条被小米撕破的睡裤，扔在鞋柜上，凄凉而孤独。想到小米，泪水满眶，稍一动，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怀中的她，已经换了一个肩，弄得我两个袖子都湿漉漉的。我慢慢地灌着第三罐，轻轻拍她的背，直到她停止哭泣，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后的她，一声不吭，站起来继续去改稿子。
我继续灌着啤酒，直把自己灌得头大如斗，站起来都摇摇晃晃。
不喝了，该死的决定也不知道下得怎么样了，现在的我只想睡觉。

于是，我收拾好罐子，洗澡，吹头发，睡觉。
把沉重的决定扔给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