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C? 学C++？

学C还是学C++，是个不新鲜的问题。

我写这篇，是因为我没有答案，所以非要有答案的话，不能在这里找，我只是把我的学习C,C++的真实经历尽量详细地描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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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一个儿子。

如果我这个儿子他长大成人18岁了。

如果他要泡妞。

我会要求他多泡几个，多谈几段恋爱，多黄掉几段感情。

如果他不干，非要泡到第一个妞，就认定这是他这一生最好也最合适的女人。

那我会揍他。

其实，女人不在于好不好，婚姻也不在于合适不合适。

女人不在于好不好，在于你懂得她的好和不好。

一个女人无论她再么好，只要你不懂她的好和不好，那你们彼此就不会觉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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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女人就是一门语言，比如C++，而男人们，就是那些程序员。

才刚刚会用一门语言，就在谈她的好不好的程序员，是挺搞的，也挺可悲的。

永远只坚持一个女人很好特好就是好，那是幸福的；然而，永远只坚持一门语言很好特好就是好的程序员，基本上是一个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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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一本C++的书，叫《白话C++》。

有一些内容，我放进书里，又把它挖掉了，最终这些内容没机会随书一起发表，就狠狠在扩写一番（虽然没有稿费，但一口气写得很长，似乎很爽），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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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学习新知识时，往往带着旧知识的经验；但从另一方面说，也往往带着对现有知识不足之处的深刻认识。这就是所谓的“带着问题学习”。

    在大学，我的语言课程是BASIC,Pascal 和 C 语言，快毕业时，我在地摊上买了本书，开始自学C++。

    毕业后一上岗，我就被要求使用C++。于是我开始“数万行代码如一行”地，“数年如一日”地，用我可能的C的知识，写着C++的代码——C++之父Bjarne Stroustrup曾经长叹：“教育、教育问题啊”——我此时要表示一下反对：）谁让我是自学。

    当我学习C++时，既不懂“面向对象”是什么，也不理解“面向过程”是什么。我不过是用我个人最直观或直接的办法，组织着我的代码。比如，我道听途说过“全局变量是坏蛋”，于是想尽办法把变量塞到各个类里。我的很多C++前辈同事在没有阅读过任何《设计模式》的情况下，“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单例模式”，但我呢？从来没有达到过这个层次。

    工作约两年之后，我在一个程序里，塞进了近10万行以C风格写成的C++代码。终于有一天，程序岌岌可危，人也倒下了。我的C语言水平不够，我相信C语言可以解决我的问题，但我不相信自己的C编程能力可以达到那个水准。

         像那个年代的大多数年轻的程序员一样，我在学习编程的路上，其实满拼命。下了班就把台式机的主机抱走去挤班车，挤地铁。带回家里接上自己的显示器继续工作（不要嘲笑这一行为，那时候网络还是所谓上等人才用得起东西，U盘还没有发明，而我用的Borland C++是21张软盘……）。曾经就这样，我三个通宵没睡，但一大早还能抱着主机奔跑在上班的路上。

        听起来，我的努力学习很有效果：我从在校开始，就抱着《Borland C++ Bible》（其实就是C函数库）狂读；后来它有些过时了，开始在电脑上拼命地读同样是C形式的Windows API（英文阅读能力获得了很大提高）。如若您不信，我举个例：我甚至知道哪个API函数，假设有个用户在电脑上开着画笔程序和你写的一个程序，现在要求在你的程序界面上，按一下“tab”键（而不是Alt + Tab），就直接将焦点跳到画笔上，不用复杂的勾子程序，就用一个API，如何实现？ 类似这样有七没八的API，我知道一堆。

    （我若早一点拜读过白兄的《哪些是应该熟记的，哪些是可以查手册的，这个要弄清楚》就好了。但我似乎还虚长白兄点年纪，搞不定他那时学得比我还辛勤 ：）

          一句话，我就像一位老农，没日没夜忙着，具备天生的，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就像曾经有一段时间全民坚信“人多力量大”一样，坚信只要努力，只有一双手还长在自己身上，只要继续这样干下去，我就能在软件开发这行业做出成绩来。       

     我的编程人生中，从来没有去想过哲学问题，那太虚了嘛。“正方形是不是长方形？”这本应该是每个学习“面向对象”编程的人都必须回答的入门问题，我当年可怜，没听过这个问题！我曾经确有六个月左右时间在写一个电路板辅助设计工具，我愚笨的资质，使得我像工蚁一样堆砌了一堆图形类——我有幸被苹果砸中了，但我不具备牛顿的智慧，所以我不会问自己：“苹果为什么会落下”。

     “以一种极低层次的形式学习和使用着C/C++”,和这一点几乎是难兄难弟的另一件事，你猜得到的： 我一直在很蹩脚地重复发明着轮子。在资讯不发达，连STL都未被推广的年代，这确实还不算是太羞于与人讲的事。

         关键是“羞耻感”，一个近3年（算上在校最后半年）的时间，在一个泥潭里打滚地学习编程的人，一直没有以自己的这种状态为耻，反倒觉得自己了不起——为自己实现了一个链表？为自己实现了一个表达式计算程序，为自己今天又搞到了几个未公开的API函数的秘密……为自己在两年时间内没日没夜地搞了近十万行代码的程序，居然“看上去”没有什么BUG而得意洋洋？为自己心无二致，像宗教徒一样地信仰着一家公司，一门语言而自觉伟大然后看不起那些转投其它语言的旧日同学？

    人云知耻近乎勇。 所以，我的老天。曾经，我就是这样的人！——在学校时，我坚持用DOS，用Turbo C，然后用它去解析dbaseIII的数据库文件。有个同学的毕业设计课题是在windows 3.1下用FoxPro，被我鄙视了好久……我后来被逼用windows时，甚至排斥用鼠标……我用上曾经不可一世的 Borland C++ 3.1之后，就一直用到它死掉时的5.02版本。其间在用4.x的版本时，有同事劝我改用 Visual C++ 1.5 （1.0没赶上），也被我嗤之以鼻：丑陋的MFC，连多重继承都不支持（因为OWL支持）……

           就这样，作为一个新毕业生，我非常“坚持”地走了下去，结果也很快，才2年就走到“底”了，我不知该如何发展了，一切到了死胡同：

      C ？ 我觉得语法很熟练啊，但让我纯用C，别说什么复杂的软件，连小公司的那点点需求，我都完成不了。

      C++？ 噢，语法复杂了好多，但我差不多就当它是C with class 来使用的。毕业一年时（1997年底），曾经有个朋友去汉王应聘，对方问：“虚的析构函数代表什么？”。他回答不出，被扫地出门，回来我问，我一样一脸愕然。

      原因是什么呢？因为走投无路，所以我终于从电脑前挪开，开始寻求原因了。以当时的状态，估计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只是被逼着重新换条道。若在现在想，我想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并不是我那种喜欢一条路走到底的学习方法一定有错，而是因为：我不是天才！

           试想，如果我是天才，那么我完全可以连C++都不学，就用C。人家Linus不就骂过C++！他老人家用了一阵子C++就觉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又回到C，并且写了数十万代码的linux内核。可是我不是天才，纯C的代码（不是那种用C风格写的C++代码，是纯C）我维护到3万行时，必然口吐白沫（把脸从屏幕前移到镜子前，咦？这小伙子长得唇白齿红！）。

     再试想，如果我是天才，我又那么辛苦地钻研Windows操作系统的各个API，那么，我要么可以像王志东那样早早地懂得如何用几句汇编把TextOut函数给改了入口，搞出个中文之星或四通利方;要么，我也该写出《Undocument Windows API》，搞个一版二版来；要么我也该成为一个专门破坏windows的黑客或骇客……但看起来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在微软技术屁股后面气喘息息的过客：那个曾经让年轻的我得意小半个午后的AttachThreadInput函数，我这十几年一次也没用上， ；最可气的是，近十年的光阴里，我学了DDE，它就出了个OLE，我学了OLE，它就出了个COM，我学了COM，它又“点NET”了！

          还是试想，如果我是天才，那我才不怕别人骂我“重新发明轮子”。因为一个天才认为需要重新发明的轮子，必然是原有轮子不能满足天才的需求，所以需要重新发明。

    花了两到三年时间，发现并承认自己不是天才之后，我开始准备重新学习C++了！ 因为一个人越是没有什么超能力，就越要懂得合理地挑选及利用工具。比如，有人家里从来不备瓶起子，因为他用一只筷子，甚至一张A4纸，都能开啤酒瓶；我们不行，那就安心地准备一个起子，必要时，甚至打印一份“瓶起子使用说明书”。再如，古龙小说中谁最利害？我感觉是小李飞刀啊，人家一把小刀，啥都能搞定：削铅笔来削果皮，开罐头来开酒瓶……我们不行，怎么办，买把瑞士军刀嘛。

    把C++比喻成瑞士军刀，我不是第一人（见《Imperfect C++ 中文版》刘未鹏序），也不会是最后一人。C和C++相比，这真是绝妙的比喻。C++乍一看，真真吓死人！C++他爸就直言过：C++是一门多范型的开发语言。就像我还年小时，看到一把瑞士军刀，感觉好复杂！许多东东甚至第一眼完全看不懂得它是做什么用的！而C语言，差不多是流行语言中，最最简洁的语言了。初一看简单得像一把小刀，但！上海滩的杜月笙在落魄时一把小刀削了多少颗梨，才把那一把小刀玩得出神入化！（你真的觉得学C比学C++容易吗？那要看你准备玩到什么层次）。

   上面这些话，都是我现在年纪大了点才说得出来的——听人说程序员的职业和妓女有得一比，那我现在奔四的人还在这行混，该算是“老鸨”了吧 :) ？ 那可是管理层的人物了，所以说话难免偶尔会装逼一点（要是哪天我突然写篇《大学毕业生初入社会吾不得不说之二三事》，或《我对程序员新兵职业规划以及漫长人生计划的若干建议》之类，各位千万要镇定 :D ）。

    当年其实很简单，买书，再学一遍C++就是。放下在C那里的一点经验，带上实践中的问题，开始重新学习C++。我那时还是不懂得C++之父是谁，但这第二次学习C++，我多少是和Bjarne Stroustrup 同志所说的“Speak C++ Like a Native”有点靠近了。

         这是主观情况，客观上，网络大行其是，我可以相对方便地接触到大量的国外C++交流站点，类如那些讨论群，我感觉难过的是，我英语水平还是很不够很不够。再者，国内出来的，特别是翻译的C++好书，包括10年就存在，我们却没机会遇上的经典，都可以方便地买到了。（这一点可以作为我的“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之一：别舍不得买纸质书！一边放着电脑，一边摆着书，永远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从最初胡里胡涂的自学，到今天我在写教程书，10数年过去了。我的第二条经验是：“不经XXX之苦，不懂“YYY”之妙。”比如：不经“面向过程”之苦，不懂“面向对象”之妙。

    我拥抱其它在C++之后发展起来的语言，因为我同样在实践中，特别是团队开发，感受到了C++语言在某些方面那么明显的弱势。

    我的第三条经验是：“洞悉XXX的坏处，才能真正爱上XXX的长处”。对C++尤为如此，已经很长了，关于C++的不好，也早有人说过，这就不多说了。

    （第一条经验呢？ 前面说过了： 如果你不是IT天才，那就更要认真挑选将要学习的东西！坊间是常有人简单而深沉地说什么：“任何语言都是一样”。这种话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就像有过来人对你说：“所有女人（此处略去三个字）都是一样的”，你说信好还是不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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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们扣题一下， 学C好还是学C++好？ 是不是学C++前，要先学一下C？要我来回答这问题话，太难了。我自己是学过C然后才学C++的。但要说C，一开始还把害了（当然，深层次追究，是我自己笨）。但因为被“害”了，反倒让我在后来的第二次学习中，理解了很多C++中的特性它为什么要这么设计，确实在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的过程中起到作用。

    又想起一事：约6年前，我做一个Arm的嵌入式开发，只能用C开发，我在用惯了C++之后再用C，我惊讶地发现，这回我只懂得用C++的方式使用C了：我费了半天劲，先在C里模拟那些C++固有的特性：什么构造、析构、拷贝构造等等机制；再然后是二话不说，写一个string类……这算是进步还是胡搞？我真的不知道……

   

        我对这两门语言的学习经历，或可供新朋友们一些参考作用。但也只能是参考。因为人与人不一样，时与时不一样。不过，有一样东西似乎没有多大变化： 那就是C和C++的差别。一者像小刀一者像瑞士军刀---比喻总是有不到位之处，但我说的意思你懂，应该懂，我写这么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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