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茧

指   茧

   这个城市，每个人，都在暗暗的和时间较着劲！

                                                      ——题记

   一阵清风，把我吹醒……

   我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手机，看看曾经写过的日记，翻起很多年前的老照片。一幕幕电影的胶片，一段段岁月的容颜。时光留不住，却留下了厚厚的指茧。

   是烈日下的那个女孩，勾起我沉甸甸地凝望。我刚刚下了公车，在站牌处正准备倒车，忽然一阵清香飘过，我不经转头，一个女孩正走过来，旁边有一个同样年龄的青年。女孩秀长的头发，像职业化却有自己特色的着装，本来一副夏季的清爽图画，一切都那么美，只是女孩的手腕挽着一整圈电线，旁边职业性质着装的男人同样手提着一圈电线。女孩正合适的身高，还算美丽的面庞，匆匆地从我面前走过，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男的真不绅士，不禁生起怜惜之情。两个本来很不起眼的路人，却吸引了车站等车人的目光，可能是因为烈日下漫长时间里的无聊，也可能是大家都在看着什么，只是当时，我不解……

   女孩走过，我的车，577正好到来。上了车，找一个位置坐下来。一切安顿下来之后，忽然闻到车厢内充斥着浓浓的汗味，我不经抬起头张望，一群背着重重行李的人们正走过来，年轻力壮的，年迈满面皱纹的，岁月侵蚀了容颜，只留下清晰可见的缕缕白发常驻头顶间。他们的衣服上同样的水泥和泥土，不知道上次洗它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年龄，不一样的容颜，却有着同样的欣喜笑容，看得出，这是回家的路途！他们径直走到车厢最后的一片空位，离前面那些人最远的地方，当他们走过的时候，身边那些所谓的衣冠整洁的人们，赶紧捂住鼻子，生怕多吸到一点味道和尘埃。我戴着耳机，两手拿着手机，假装着看着车前面，却在一直看着他们，从远处直到快走到我身边，本来心底起伏的涟漪躁动不平息，眼前的人们又风涌浪起。我关掉音乐，看着车厢里，很多很多的人都是有着同样相似的外貌，或佝偻了背，或白了发，脏了衣服，却还满意的笑着，眼睛里充满了回家的期盼。这时我身边来了一个背着厚重包袱的人，同样的汗味，同样的笑脸，当他放下行李，坐好时，我忽然发现，他的手上有一层厚厚的指茧，突然想起那些人走过身旁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手上同样厚厚的指茧，再看看自己的手，那些曾经岁月里的指茧早已被磨耗的所剩无几。正如所说，时间真像一把杀猪刀，退了容颜，留了指茧！忽然想起刚刚留意地那个女孩，不知道，那么娇嫩的皮肤，什么时候也会长起。看看我，什么时候岁月也会在我指间留下厚厚的指茧。

   从车站坐车回去，汽车上看见一个30多岁左右的女人虐待自己的女儿，我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但是起码不能在颠颠簸簸又快速的车上，让小孩一个人坐在走道上，万一别紧急刹车什么的，岂不是……不管女子什么原因，至少我不能理解！先不说这个了，减淡了回家的心情。

   有一个东西住进了心中，所以在每次看到类似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注意上了。家里正在装修，多么美的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老爸去开了下门，很是吵闹的声响让清晨不在安静，我看下表，才五点整，走出房间，深出头向下看，这么早就来装修？！看到车子上很大的天窗，才知道，太晚，人们都起床了，会不容易运送，于是整个房子的人都醒了。我帮着忙，打着下手，却在无意中发现同样的指茧，装修师傅们大多数和我有着相同的年龄，后来知道都已经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而我，还只是个“自由人”。

  在家玩了几天，然后等到姥爷的生日，好多年都没有参加了，我怕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生日很精彩，因为我的带头，打起了蛋糕仗，玩的很high，在姥姥家，我永远都不装。在一群家长面前，我们这些孩子们，依然是个孩子！生日过后，我收拾行李，准备返校。但是有一种情感一直在心底，不能释怀。于是我带着，在回来的路上。

  八月，是时候该属于我自己了。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悄悄走过去，当我回头发现又走了好远，昨天的六月，如今已是九月。

翻开曾经写下的诗歌，已有四个多月没有跟新了，本来生活的节奏，应该一个月写一个，只是，我渐渐没有了感觉。还有日志，本来一段时间有一个感悟，可是这一次，太长了。一直想安静下来去写，可一直都没办法抽出时间去思考，只能一拖再拖，如是，就是几个月。多少次再次执笔，有多少次放下，感觉来的时候时间未到，时间正好充裕的时候，感觉不知道又溜达去哪儿了，当再次执笔，心中涌动的涟漪，已经波涛汹涌，我无法控制，于是毅然丢下一大堆让人放心不下的复习计划，一个人，一部小米，安静的校园，流浪！

  匆匆忙忙的解决我落下的复习计划，八月，除了自习室，更多的是陪着家乡的亲戚一起满武昌到处找门面房子，累了，就休息会，困了，饿了，疲惫了，但是心情一直很好，有时候，我们心底的压抑，不想对任何人诉说，就把它转化成身体上的感受，当累了，当一段小憩之后，什么感觉都消散了。

 

  我曾经有过莫名其妙难过的下午，于是去打球，一直打到腿受伤不能再继续为止，夜里吃着泡面看着电视剧，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迫切想从现实世界中逃离，一个夜晚通宵看电视，随后的一天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一整天，那一次，我是抽风了吗？？？

   记得有个女孩问我，“你们男的，是不是每月也有那么几天？”我知道她的意思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个意思，于是我一本正经却又带着戏谑的语调说，“嗯，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她无语的笑了。然后我安静下来，“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是蛮好。我一直很不喜欢下雨，一到下雨时候，心情会莫名的低落起来，很多时候，我的心情会预报天气。”看着她一脸诧异却又说赞同的时候，我继续说到，“不是，有人统计过么，人的心情是起浮的曲线，每月总会走向低谷的时候，所以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后来慢慢把心情控制住，算是伪装吧，久了心情就不会随着天气，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于是便渐渐喜欢上了下雨，至少下雨时候空气会好些”。

  说实话，大三下学期一开始，我并不是那么想去考研，也不是跟风，大家一起考研吧！完全没那根神经抽风去跟风。只是后来，很多的事情，来自于家庭，社会，朋友，周边很多很多的经历，和和过来人的聊天，慢慢想明白了，也就开始了我的考研之路。考研，无论考上考不上，但是一路上可以给一个准备考研的人很多很多，譬如坚持、忍耐，譬如专心、认真，譬如专业能力，譬如……我想过多的罗列，不如一个考研人自己的真心感受，就留着留着自己和每一个这条路上的驴友！

  我又想起那些模糊手指上依稀清楚的指茧，人到了这个时候，心中所想的就不在是浮夸的虚无缥缈，心中唯一的信念是让生活稳定，怎么让稳定的生活更好！我想，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找到真正的自己，或者至少找到自己在大学，在社会存在的价值！

  上次解决住房问题之后，想到夜晚要去车站接人，于是左思右虑，便一个人来到离车站蛮近的江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没事就到江边吹吹风，真的蛮舒服。心情不好的时候，到江边吹吹风，所有杂乱的心情都可以让江风带走。今天来这里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纯属于来打发时间的。我沿着楼梯台阶，一阶一阶走下去，淹没了脚，淹没了小腿，第一次站在江水中，凉凉的，爽爽的，时间充足，我放纵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开始小动作的戏水，结果，拖鞋一边断了，跟了我这么久的拖鞋就这样被我葬送了。我全然没去想接下来怎么样，依然戏水，在刚好淹没脚的那一台阶站着看着江。电话那头的朋友一直提醒，快去换双鞋，我才醒来，原来我的鞋坏了，只是依然没有紧张尴尬，慢慢的穿着拖鞋，一步一步，挪向超市。本来想脱掉的，可是又想到，如果我脱掉一只，另外一只穿着，这样走向超市，在司门口这样的地方，要不了几分钟就得可以在网上看到我了，说不定明早的报纸也会有一个迥事专栏，有我的图像，如果我两只都脱了，光着脚走向超市，估计我的朋友就可以在报纸和网上看到熟悉的面孔了。我拖着拖鞋，走进超市，只是，心依然那么平静。时间还有很多，一个人跑去逛街，吃户部巷的小吃，麻辣烫，本来是从来不会一人去吃，这次还是吃的蛮香，街头，路边，服装店，鞋店，杂志店，都有我的身影。这一次，真心感觉，一种冲出的自由，没有朋友的陪同，一个人，也蛮好。夜里，接到人之后，回去的路上我告诉了她这一下午的经历，然后说着“不知道是我老了，还是脸皮厚了，之前所有的本会觉得尴尬不好意思的场景，现在都一一首发，我什么感觉没有，而且，觉得一个人，也蛮好！”于是她总结一句“因为我们老了，所以脸皮就厚了！”我知道的，是我心底已经装不下那些虚无和飘渺的表象，因为我在寻找我的所在，那个人，也是真实的自己。

  记得有个老师给我们算了一笔时间帐，“我们人生也就前20年后20年，中间30年，后二十年基本是等着去那边，前二十年呢，你知道的，也就这样了，那么剩下的三十年呢，才是最重要的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里，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踏踏实实做一件事！第二件，认认真真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需要缘分，所以暂且不论。那么当前眼下就是踏踏实实做一件事请，我们想做的，就是自己感兴趣的，然后认认真真做下去。可有多少人找到自己的兴趣了呢？借用北大才女张泉灵的话，有人会问我：“其实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人真正做到自己喜欢的职业呢？有多少 人，会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变成终生的事业 呢？”“你是很幸运的！”我通常反驳，这样 回答：“这位同学，你在选择你大学专业的 时候，你选的不是你喜欢的，而是你父母喜欢的，你在大学里参加过的各种课外活 动，和做选修课的时候，你选择的是学分 容易得的和各种容易得到证书的，而不是 你所喜欢的，你挑选你的工作岗位的时 候，不是你喜欢的，而是你看起来更有前途，挣钱更多的，那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你 喜欢的，为什么，凭什么，你会做到你自 己喜欢的职业，并成为终生的事业呢？凭什么！？”

  前段时间和一个毕业的朋友聊天，她一直强调，自己现在所从事的工作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她大学是学国贸的，但是那时兴趣在英语，可是原因种种，只好这样毕业。后来的聊天中，她说自己想好了要换工作，然后找份兼职，赚点钱，去报个补习班，学习自己感兴趣的。我什么也没没多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那么还等什么呢？”她一直提醒我要好好把握大学最后的一年时光，我记住了，而且很是感激。想想我们周边的，包括我们自己，有几个真正是对现在专业感兴趣，那些对本专业感兴趣而且愉快的献身进去的，很是值得替他们高兴。那些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一直错着的人，总会找一些借口说着冠冕堂皇的搪塞，这种人，不可理解。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很多人大学上完了，都不知道大学该怎么上，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有人试着找了下，没找到就放弃了，于是义正言辞的说，“这专业不是我喜欢的”，于是理直气壮的堕落下去，直到没有时间的时候醒来或者依然沉睡。可有些人一直找着，而且一直，我很敬佩他们！善于处理理想与现实差距的人，相信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而且很快，只是时间先后关系。有些人一直在找，而且全身心，全精力去找，想到头疼休息会，然后接着想，“到底我对什么感兴趣？”仰望夜空，一片迷茫！于是，真正的兴趣没找到，自己该学的东西也没有学到，等到快结束的时候，遗憾、惋惜，但还在继续找兴趣所在的。搞得自己多么年轻的年龄，到处充满抑郁。

   记得，看过一本书里说过，“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人的苦恼，也许就在于自己仅仅能感知部分，却渴望去明晰整体；自己仅仅是一个过程，却妄想去知道始终。”

   我带着做的差不多的项模板去和老师见面，老师本是做硬件技术的，却有着对心理学的兴趣，而我正好也有些兴趣，于是我们的话题，从项目系统，到学习，到大学生活，还有其他很多都蛮有自己想法的地方，从老师那里，真的学到蛮多。我带着前几天和好友在网上聊天的小事，突然想起之前跟好友在一起闲聊时候的感触，说给老师听，“其实，我们身边很多人，根本就对自己选择的专业不感兴趣，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或者堕落错路，或者一直硬着头皮找下去，到头来，什么也没找到，什么也没得到……”“其实，我一直想做出那个系统，提供一个平台，让走过的人去告诉即将要走或者你正在大学的人一些经历和建议。去告诉后来的人，某个专业到底是做什么的，再根据自己去选择兴趣所在。很多人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学习，而是不知道自己该学什么？”“我想，在大学，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老师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诧异了，“一个人真正能做好做成一件事，那件事一定是他感兴趣的！”“但是现阶段限于自身阅历和知识面，还有很多的未知世界，对很多学科领域的不了解，可能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喜欢什么，将来想要做什么。所以就更应该多方面学习，因为在学习的过程中，人的阅历视野都会丰富，你一定会发现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我想，“有些事是喜欢做，有些事则是必须做的。譬如你的当前专业，在你还没选择离开之前。做好当下的事，然后多方面学习，扩大视野，随着见识的增长，你总会发现你兴趣的所在，即可以学到自己本不感兴趣却可以学的知识，而且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何乐而不为呢！？”

   那天和朋友一起去光谷吃火锅，火锅还没开始，另外一个人去洗手间期间，玩笑闲聊中，她好像很严肃告诉我，“其实东西吃多了，也会怀孕的？”后来夜晚吃的肚子很大，很胀，第二天，肚子很疼，于是我就发了微博，“听有个女孩一脸严肃，好像蛮有经验的说，“其实东西吃多了，也会怀孕！！！”昨天火锅吃的肚子那么大，今天又疼了一天，难道，我是有了？？？”这个，下次再遇到类似突发情况，真得先咨询咨询她！！！不过闲聊中，看到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在努力着自己的事情，找着自己存在的方向和价值！

    指茧是一种岁月痕迹，指茧是成长成熟的标志，指茧厚了，经历多了，人就长大了……

   汪峰的歌《存在》，那歌词，每一个字那么深刻，那么赤裸裸。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

 

                                                                                                                                                                                                                                         2012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