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了件从来没有人干过的事情。”在写完《计算》后,吴翰清如是说。
《计算》终于出版了
计算,为了可计算的价值
撰文 | 吴翰清
三年前在新冠疫情大爆发期间,当我决心动笔写下第一行文字时,从来没想到过写作《计算》的工程会如此之大。
它横跨了人类文明三千年的数学史和计算机科学史,从数字的起源一直讲到了今天的ChatGPT。
写到一半时我突然发现,市面上能找到的书,如果不是枯燥的工具书和理论书,就是讲数学史的,一般从古希腊讲到了20世纪初的现代数学,要么就是讲计算机历史的,往往从图灵开始讲到今天的互联网和人工智能。
但是几乎找不到一本书涵盖了两个领域,跨越了完整的时间线,用讲人话的方式深入浅出地从数学的本源开始一直讲到今天最前沿的计算机技术。
而《计算》做到了。
也因此,《计算》有了一个史诗般气势恢弘的开头:
“1936年5月28日,在阿兰·麦席森·图灵决定发表论文《论可计算数及其在判定性问题中的应用》的那个下午,他正焦虑于普林斯顿的丘奇已抢先发表了对这个著名希尔伯特问题的证明。此刻距离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希帕索斯被投入大海已过去2500多年,而AlphaGo还要等到80年后才能击败李世石,真正把人类的傲慢踩在脚下。”
爱好文学的读者们应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错,这里模仿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开头,在一段话中,嵌入了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间片段,蕴含了极其丰富的信息。
自然,《计算》的结尾也是不平凡的,留待读者们自己探索。
这本书不仅仅是写给理工科生或者程序员看的,也是写给所有人看的。原因在于我认为“计算技术”是人类文明三千年来的智慧结晶,它深刻地影响着我们这个时代,与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因此对计算这一概念的正确解释、澄清和发展就成为一种必要。
在我写作到一半时,我再次发现,这件事情依然没有人好好做过。所以就由《计算》来做吧。
于是就有了封底的三句话:
这就是我写作《计算》的初心。
相应地,为了保持版面和内容整洁,我没有请任何人写推荐语、写序言。
因为我清楚读者们在市面上看到的大多数书,在封底为其写推荐语的人多半自己都没有读过该书。
我认为这对读者是不负责任的,因此我不希望《计算》遭此狗皮膏药的厄运。
难得的是,我的编辑,博文视点的张春雨先生也愿意陪着我胡闹一把,冒着损失销量的风险,没有在书的封面和封底贴任何的狗皮膏药。
同理,我也没有请人写序,因此本文就权当代序吧。
如果本书再版时需要有人写推荐语,我认为也应当留给真正读完了此书的普通读者们,而不是找一些有帽子的专家。世人服从权威多过服从真理,我辈读书人当拨乱反正之。
至于任性到连内容简介都没有附在封底,则纯属我的骄傲了。因此如果当你在书店里拿起此书,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你一定就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作者我的骄傲了吧!
《计算》洋洋洒洒四百多页,却只是我想表达的三分之一。我决定通过回答三个问题,来阐述我的计算主义世界观:
1. 计算的原理是什么?
2. 计算的技术该如何实现?
3. 计算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计算》写完,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因此本书也可以看作是《计算》三部曲的奠基之作。
有生之年,我会回答清楚这三个问题。
但反过来说,我狡猾的地方在于,若有任何人想在计算的问题上与我进行辩论,则请先通读这四百页的著作,我们才有辩论的必要,否则这个人要么是傲慢的,要么是无知的。
我的思想都已经公开摆在这里了,不藏私,请君自取!
在写作《计算》的过程中,我买遍了几乎我能找到的所有计算机书,其中不乏国内外顶尖专家、学者的作品。
一方面我从中受益良多,另一方面,居然让我看清楚了这些大神们的思想脉络和水位。
就像我在攀登一座山峰,我清晰地看到他们都处于山峰上的什么位置,不再遥不可及,他们有的高,有的低,有的也不过如此。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写完《计算》后,我认为,《计算》这座山峰应该也足够后人们攀登好一阵子了。
至少写完《计算》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数学,计算机将发展去何方。
说来惭愧,学了这么多年数学,到年近不惑才入了数学的大门。要是能穿越回去,让还在读中学的我读读《计算》,可能我会少走二十年的弯路。
但普通读者们大可不必对本书望而生畏,虽然本书中有不少数学思想,但几乎没有公式和枯燥的证明过程,所引入的有限公式,也只是因为我觉得它们特别地“美”。
正如前所说,这是一本写给每个人看的书。
本书的正确打开方式为随时随地,随手翻开一页,沉浸享受。
当然,本书也值得你通读十遍,相信每一遍会有不同的收获。作为读者的我,在阅读身为作者的我写出来的《计算》时,也同样如是。
而我自己最大的收获,则在于过往模糊的概念变得清晰,过往未知的问题有了答案,即对计算边界的终极探索。
从数学、物理学、计算机科学和哲学出发,在写作到第三年时,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这种求知欲的满足让我欣喜若狂,忍不住分享出来。
我本人也因此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计算主义者,进而以计算的世界观解释万事万物,洞若观火。
说起对计算的启蒙,我要感谢阿里云的创始人王坚博士,是他每天把计算挂在嘴边,以及工作中对我的不断鞭策,让我理解了什么是计算,什么是计算机,最终才有今天我把计算变成了自己的信仰。
如果没有我在阿里云的工作经历,《计算》一书是无法写作出来的,而我独特的工程师视角则为我解读“计算”提供了诸多帮助,这应当也是本书特殊的地方。
《计算》写作于阿里云,待到《计算》出版之际,却已不在阿里云,《计算》与阿里云从此只有渊源,再无瓜葛,想来这是阿里云的遗憾了。
计算,为了可计算的价值!
——道哥(吴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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