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觉得“游戏人间”是一个反义词,游戏似乎是儿童的专利。成年人游戏人间的方式近乎嬉皮和不正经。其实很多有成就的人,比如当代的硅谷钢铁侠马斯克就把生命中的很多事当成游戏,先做出一堆狗屎,然后改进,这种强烈的个人风格造就了他的商业帝国。干星舰,发展星链,年轻时开发ebay网站,中年步入美国政坛实施超现代的“商鞅变法”,这个人太值得学习借鉴了。
但游戏对于成人而言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成年人早已失去了游戏的能力。孩子和大人,即使在同一屋檐下,彼此也还是陌生,他们就像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
我们都觉得对方所热衷的事物太无聊、太奇怪:她(孩子)怎么可以为芭比娃娃穿一下午的衣服?他们怎么能整个晚上都坐在那儿聊天?
“游戏力方式”并不只限于传统的游戏时间,恰恰相反,它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游戏力方式”源于游戏,但其内涵要比游戏更为丰富:从枕头大战,到一起逛商场;从孩子哭泣时安慰他,到一起修理自行车;从讨论规则,到准备上学;从运动受伤时照顾他的情绪,到在床前聆听孩子讲述他的恐惧和美梦,都可以进行“游戏力”。
令人沮丧的是,这些简单的互动,却经常因为我们自己心中的迷惑和恶劣的情绪,而变得无法进行。
大人们常常觉得生活不同于游戏,压力、责任与工作已经让我们很难发现生活的乐趣。即使当我们坐下来想和孩子一起游戏时,却也往往因为经过了一天的辛苦工作或者家务琐事而疲倦不堪,容易生气,最后只能作罢。我们有时可能也很想满足孩子的心愿——就像那个去参加露天舞会的妈妈一样,但是一旦孩子不能按照我们的意思去玩,我们就感到非常心烦。
我们总是抱怨孩子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可我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又能坐下来多长时间,杜绝手机和短视频,和孩子玩玩弹球、芭比娃娃或者其它游戏,而不轻易发火生气呢?我们还不是认为,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把这段视频看完或者做好一顿饭更加重要,于是干脆走开不管孩子。
有一些孩子是领导者,而另一些则是跟随者;有一些喜欢过家家,而另一些热衷于踢足球。但几乎所有的孩子天生都热爱游戏,在两三岁的时候,这一点尤为明显。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游戏都可以发生,在这个充满幻境与想象的世界里,孩子可以毫不费力地随意出入。对成人来说,游戏意味着休闲,但对孩子而言,游戏却是工作。与他们的爸妈不同,孩子非常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
看过一个视频,一个骑手打了几下球,马上就离开球场去送外卖了。成年的体型下,其实还保持着孩子的游戏的渴望。但是生活所迫,成年让人越活越累,反而无法尽兴的玩耍嬉戏。
我们最真挚的笑也带着某种苦恼,我们最美的音乐是最能倾吐哀思的曲调。
一个不愿意或没有能力投入游戏活动的孩子,都有着必须重视的心理问题,就像一个成人没能力工作、或是不愿意谈话的情况一样。
游戏对孩子来说是充满魔力的想象场,孩子能在其中得到完全的释放,成就自己。
游戏所以重要,不只是因为孩子爱玩游戏,也是由于,即使是最平常的游戏,其中也有层层的深意。
亲子间相互抛掷垒球。假如能像用显微镜观察事物那样,就能通过孩子的一个接球动作,而了解到他当时许多的心理与情绪。孩子正在训练手眼以及身体的协调性;父亲与孩子玩得非常开心;经过苦练,孩子终于掌握一个新技巧,还得意地露了两手;垒球飞来飞去,划出美妙的弧线,就像架起了一座亲子间的空中桥梁;父亲的夸赞,如“漂亮”、“接得好”,都会给孩子带来自信,并对父亲产生信赖感。
他的孩子很喜欢玩接球,但是一旦他漏接了,泪水便会忍不住落下来,而且还发起无名火:“我叫你投得低一点,但你从来不听。”这个例子中的孩子所发泄的情绪,跟垒球游戏毫无关系,他不过是将别处积累的情绪借机发泄了出来。
并非所有的掷球游戏或者其它游戏,都包括以上所说的含义,但所有游戏都比我们通常认为的更有意义。游戏是孩子向成人学习角色和技巧的途径,就像幼狮们从厮打当中获得的学习一样。不同的是,人类世界的儿童们不仅学习相互争吵,也学习和谐相处,过家家就是一个重要的学习途径。当孩子对世界和自己开始形成认识,他就会变得自信和成熟。
**游戏也是一个孩子学习如何建立亲密关系,甚至与别人重归和好的方式。黑猩猩喜欢在同伴的手掌上搔痒,特别是它们刚吵完架的时候。**所以,游戏的第二个意义可以归结为满足人类对亲密情感与关系的无尽需求,这对人类来说格外重要。
游戏对儿童的第三个意义,可能也是人类特有的,就是从情感创伤中得到康复。如果一个孩子在学校过得不怎么顺心,回到家里,他就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表现给你。他们可能把学校的遭遇唠叨一番,更可能的是迁怒他人;他们或者把自己锁在屋里,或者非闹得大家都要以他为中心。但他们也常常诉诸于游戏的方式来放松自己。
学前班的孩子一天要笑三百次。如果我们都能达到这个水平,那我们会多么开心?生命如此丰富多彩,希望你找到自己热爱的游戏,真心的天天快乐。
游戏人间未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