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工和碗工
一看这两个名词,你一定费解。听过钳工电工清洁工搬运工,或是张工王工,那听过这个称谓呀。甭急,这是我的发明,你听我慢慢道来。
我儿子儿媳都在天津工作,住的地方到工作单位较远。早晨六点半出发,晚上七点后回家。若遇见堵车,回到家就八点多了。他们俩既辛苦又繁忙。我和老伴住在陕西老家,身体健康,无所事事,总想给孩子帮点忙。今年八月,儿媳有了喜,老伴立即就 来到天津,我十月底也赶来。俩人一边暖度寒冬,一边给孩子做饭收拾家务。其实,家务很少,主要是早晚两顿饭。每天我俩早早起床,我去早市买菜,老伴烧水做饭。天快黑时,我们就提前准备晚饭,等着他们回家用餐。有一个星期五下午,我俩到五里外的大市场买了肉虾蛋菜,准备晚上做火锅吃。孩子却打电话,要带我们在外边吃。我不愿意,老伴也说费钱。孩子只好随了我们,在家里红红火火地吃起火锅。
一家人在自己家里,围着小低桌。摆碟子端碗,举筷子品味,大吃大喝细嚼慢咽随意,稀稠多少酸甜苦辣由己,吃得高兴,吃得团圆,多惬意啊。我们足足吃了两个小时,要洗刷的碟碗锅盆堆满厨房。老伴硬不让儿子儿媳洗,说他们上了一周班了,回家好好歇歇。还说我们在家没事,就是操心两顿饭,精神着呢。但我知道,在下午买菜回来的路上,她腰疼,行走缓慢。回到家没多休息,就洗菜切肉做准备。我急忙走进厨房,要替她洗刷。她硬是不让,我却笑了起来。不知怎么就冒出几句:你是饭工,我是碗工。晚上饭你做了,洗碗是我的事。几句话把老伴说乐了。她自言自语起来:饭工,碗工。哪有这个话。嗯,这话还蛮有意思。她笑嘻嘻的把围裙递给我。我挺了挺腰,挽起袖子,刻里马擦就洗起来。
从此以后,洗碗就是我的工作。俩个孩子早上饭一吃,急急忙忙出门去上班。他们累了一天,晚上回家有时还加班。老伴当饭工,我当碗工,这是各尽所能各有所趣呀。可是,俩个孩子无微不至地体贴我们,做饭洗碗抢着干。星期日带我们到大饭店吃烤鸭,吃鱼虾,找特色饭馆吃火锅,吃米线。还带我们去塘沽,去大港,走远路去蓟县,去北京。我和老伴这饭工碗工,何乐而不为呢。
说真实点,饭工碗工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也有互相埋怨的事情。碗工嫌饭工:菜炒的味淡了,馍蒸的碱大了;饭工批评碗工:碗没洗净呀,碟子没摆整齐呀。只要孩子不在家,俩个工总要叨叨一会儿。我想,这样好。这不但是锅碗瓢盆交响曲,还是对做饭洗碗工作的探讨总结。
怎么样?你理解了吧。其实,现在五六十岁的父母,大多都在带孙子。他们除了饭工碗工的美称外,还应冠以娃工。你想想,这些职称,既贴切又实在,既幽默又动听,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