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是我大学的同学文学青年小魔鱼所写。此文一出,让我泪流满面啊,大学四年刻骨啊,心里像是翻到了五味瓶,各种感觉涌上心头。兄弟,不论天各何方,祝你们身体健康,生活幸福。小魔鱼之文笔,恐怕也只有骚平、良哥与之抗衡,我只能转贴于此,闲时欣赏一番,怀念昔日手足之情。)
(1)
今天有暇,打开博客看了一下,看兄弟们最近也没了响动。就像在旺园418宿舍,很晚了,听不到鸟的吵闹,看不到骚平的活动,只有一只猫(人名,又叫“午夜凶灵”。),静悄悄的进门来,伸出前抓,细细的说一句话——让人知道午夜临近了,然后静悄悄的出去。每当这时,其他的兄弟们大多睡下了。博子的床上一般还有点节目,总有一男盘坐在电脑前打魔兽,而博子呢,提着手机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游荡、电话和叹气,偶尔游到自己的床头,仰头一看还有一仙蹲在那,只得再叹一口气,吐半口血,继续游荡。
如今天各一方,各自埋头谋生,不少兄弟都弄出了比较大的动静,有的修成了老板、经理、博士、学者等,而我则东游西荡,难成大器,现在更是混到山里来了。经常会想起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们,早就想把兄弟们揪出来玩一玩,但又怕被扔砖头,所以就放下这念想了。近来还是忍不住,好吧,哪怕都来扔砖头,也见些热闹。一个个揪出来:
先说骚平,“骚平”一号的来源,当然是因为他的骚。他有一项独特的技能,就是两三句话就能让你有一种想死的冲动或者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打不过就只能去死,现实是很残酷的。去年我们在深圳见过一面,骚平还是骚平,平头、裤衩、凉鞋,大脚趾头朝天叉着,吊儿郎当的,风骚的技能更是得到了发展。一起喝了点酒,畅谈一晚,我竟然破天荒的既没有打人又没有去死,足见兄弟情谊战胜了他的引以为傲的风骚。第二天我走人,这厮磨磨唧唧的不想和我去车站,被我硬拽了过去,一路只顾和我拌嘴。
在深圳的还有明炜和宋玮,宋炜(飞行员)一般都在天上晃来晃去,有一次他降落人间时,是在厦门,刚好我那时也在厦门,就赶过去见了一面,在会展中心的草坪上走过时,我看到他的长腿几次作势要飞起,赶忙趁他在起飞前在他那里搞了一箱牛奶。明炜也是在深圳出差时见过,我们是老乡,他请我去吃贵州风味的酸汤鱼,叫了一辆黑车过来接我到店里,排了一个小时队,点了四斤鱼,吃到走不动,等我回到宾馆,他打电话过来问:“你打车过去是多少钱?”我说:“24块。”他恨道:“我日,我上当了,他妈的黑车!”
在北京,则见过博子和大娘(班花级美女),博子还那样,长壮了些,其他没怎么变,一样的沉静、儒雅。大娘则恢复了京韵,语音清脆流畅,微风拂过,发丝清扬,平静、妩媚,笑容如风般柔和。万哥也在北京,可惜时间仓促没见到,他那时正在北大郊区的一个校区里忙点什么事,关于万哥,印象最深的是铁碗和豆浆。在旺园17栋4楼的走廊里,每当夜深时,总会听到一阵叮叮嚯嚯的响动,那就是万哥了,班里的党支书。此刻正拿着铁勺,在铁碗里研磨豆浆:脖子前伸,双手将铁碗和铁勺托举得很高,并努力伸出去很远,很专注很细致的研磨着,热气弥漫开来,烘托出阵阵暖意。每当此时,你千万不能盯着他的铁碗呆看,因为他有一项绝技,可以迅速的飞腿踢中你得的屁股而保持豆浆不洒,等你惨叫过后想要报仇时,他已经闪进屋里,关门放狗了。
在贵阳,吃了歆的喜酒,也见到了从武汉飞来的傻K,在歆的隆重、典雅的婚礼上,我们一起熬夜、喝酒,一起见证了歆的浪漫甜蜜的幸福。傻K已是一个标准的成功男,行事说话都透着一股稳重、智慧和谦逊,言谈举止间既透着兄弟情谊又透着一种从容自然的风度,勘称标杆。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次与K举杯对饮畅谈。
猫、宋哥、混涛和我,那时都在上海,经常在一起喝酒吃肉侃大山。也在上海见过一次晓燕,她从她的家乡——美丽的苏州带去一股清风,轻拂过夕阳下的黄埔江畔,让我们哥几个感到一阵久违的清凉。宋哥端正、勤奋,混涛安静、仗义,只有那死猫,整天和我嬉皮笑脸。一次我在石化游海时,被一阵猛浪掀倒岸边,差点撞断几根肋骨,伤好后我憋足了坏,想把猫也弄到海里去体验体验,可惜百般哄骗也没有成功,只得作罢。猫后来去了西安,我们离得近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他请到贵阳来,我们一起去黔灵山公园见见孙大圣的子孙们。但又想到那些猴子实在太过堕落,整天在路旁窜来窜去地耍流氓,我实在是不想见它们。所以还是找个地方喝两杯来得痛快。
(2)
杜牛,大家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完成对杜牛的鉴定,最后一致公认杜牛是个十足的骚货。虽然比起骚平来,还有相当的差距。在风骚界,骚平当之无愧地被尊为正宗,一举一动都透着宗师的风范,其地位根本无法撼动丝毫。杜牛和骚平之间也没有师承关系,这也使得杜牛的风骚能够独具一格,甚至有和骚平齐名的态势。其实呢,骚平也好,杜牛也好,他们的骚,只是一种状态和表象,什么都无法摧毁他们的端正、坚定而又超然的内心:活泼、随和、透着灵性的智者。
春,班里最强悍的电脑男,集端正、勤奋、淫荡于一身,到处找打,到处找骂,又到处受人尊重。08年在深圳见到春时,他已经是技术骨干了,意料之中。那时的春已经不再淫贱了,端正和勤奋的特质愈加凸显出来,再加上通身的专业气质,令我肃然起敬。春令人敬佩的不仅是他的技术,还有他的对于感情和家庭的绝对忠诚和责任。见面时,我们握手。在毛家饭店里,他看着那盘诱人的毛氏红烧肉,口水流得老长,筷子却始终在空中飘飘荡荡的不肯落下:他知道我喜欢吃那东西,不来跟我抢,尽着我吃够了他的筷子才肯落下。这就是春了,传统的、勤奋的、专业的、细致的、处处让着我的好哥们,以内力服人。
坚,班里最小的兄弟,刚入校时嘴上的毛都还是黄色的。因为他年纪小,哥们几个常常摆起老家伙的架子调戏他、逗他玩,却遭到他的严重鄙视。机关枪已经不足以形容坚的雄辩之才,要用大炮形容才对,几炮就能把哥们轰得血肉横飞,再也不敢逗他了,全都改容相敬。鸟(班长)的遭遇尤其悲惨,就数他最爱惹坚,因此常常被轰得焦头烂额、羽毛满天、坐立不安,到处找吃的,用以疗伤。我那时经常在他们宿舍混来混去的到处惹祸不务正业,也曾受到坚的鄙视和呵斥。直到书香门第出身的坚后来缠着我共谈《红楼梦》,我才渐渐地找到了一点作为哥哥的尊严。坚和混舵、忍者、培余之间则旗鼓相当,但还是混舵和忍者被欺负得多些。坚后来去了浙大念博士,将来光大生医专业的重任,他担着一份。
“四人帮”:四人帮由猫王、勇版、平平公主和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仙女(大号“豆子”)组成。猫王因长着一颗酷似摇滚皇帝“猫王”的头颅而得名,'“力拔山兮气盖世”,一副倒三角式的身板更是让人绝望的企羡。勇版则有着天下第一的坐功和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镇定,笑容却像河北大妞一样的亲切、温和, 颇有一代名相丘吉尔之风。也不知是哪位天才给平平公主起了这么个大号,与“公主”这一概念相关的,是他的整洁的习惯、“娇贵”的脾气以及安静、忧郁的气质。在爱情上,则颇具骑士精神,腰悬重剑、真情真义、不怕死的浪漫主义者,对所爱的人,心里永远为对方捧着一束鲜花:珍惜、礼赞、欣赏。“四人帮”在一起时,并不策划一些骇人的政治活动,他们只策划绚丽多彩、充满活力的生活,就像他们的核心成员——小仙女“豆子”本人一样。
良哥来自火星,也不知道他看重了地球的哪点好,居然留下来不肯回去了。他留下来,选择了和我们呆在一起,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群人的吵闹,但他的谦逊、礼让、包容的风度很快就为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被尊重的同时也被拖下水,身上可贵的火星特质也被一点一点的侵蚀殆尽,最后和大家一起跳入生活的洪流,猛浪滔天,大家都被冲散了,也不知良哥是在哪里登陆,出来吼两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