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 郑丽媛
出品 | 程序人生（ID：coder_life）
一名出色的工程师，拥有十多年的工程经验，曾在多家初创公司担任技术、管理和创始人职位，于 2018 年加入 Meta 后一直表现出色，入职四年后的 2022 年还在筹备晋升事宜……但这一切上升趋势，从 2023 年夏天开始“戛然而止”，到今年 4 月甚至被 Meta 劝退——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位工程师就是 Jeffrey Smith，他在本周二向 Meta 提起诉讼：指控公司存在性别歧视行为，并在他对此发表反对意见后，突然中止其升职计划，并建议他辞职。
连续 4 年的优秀员工，晋升近在眼前
在 Meta 当时还名为 Facebook 的 2018 年，Jeffrey Smith 入职。这 6 年中，Meta 的许多部门都留下过他的身影：在 AI Platform/PyTorch、FAIR 和 Reality Labs 担任管理职位，管理超过 50 人的多个团队。
与他共事过的人，多数都称赞他“指导明确”、“人员管理得很好”、“知识丰富、能力强、学习速度快、愿意深入研究问题”。另外，他还拥有作为“优秀沟通者”的敏锐度，并具备“有条理、可靠、积极主动、处理事情得心应手”的能力。还有一位 Jeffrey Smith 的直属下属，对他的评价是“我遇到过的最体贴的经理”，会悉心教导并鼓励他所管理的员工。
不仅颇受同事好评，Jeffrey Smith 在公司也一直是模范员工：自加入 Meta 以来，他的绩效数据一直高于平均水平；在 2019 年至 2022 年期间，他每年都会获得“额外股权赠与”；在连续四年工作表现出色后，2022 年 Meta 副总裁 TR Reardon 通知 Jeffrey Smith 说，可以谈谈晋升事宜了。
很显然，Jeffrey Smith 在 Meta 的职业生涯到 2022 年一直都顺风顺水，若不出意外，他的晋升几乎毫无疑问——就在这个晋升关键节点上，Jeffrey Smith 因不满优秀女性员工被针对向内部投诉后，他的“上升轨迹突然停止了”。
目睹女性不公待遇，他选择发声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 2023 年的夏天。
那时 Meta 的 AR 输入与交互研发团队进行了重组，团队高级总监是 Sacha Arnaud，而 Jeffrey Smith 和另一位经理 Nathan Danielson 则负责团队管理工作。
对于重组后的工作安排，Jeffrey Smith 感到十分不解。他团队中有一位能力出众的 Meta 女员工 A，她曾获得额外股权奖励，还在最近一次年度审查中获得了优秀评级。然而在部门重组时，这位女员工 A 的一些职责被“莫名其妙”分给了他自己和 Nathan Danielson。
Jeffrey Smith 本人对 Nathan Danielson 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单从工作经验来看，他认为 Nathan Danielson “特别不适合”这个岗位：只有 5 年的工作经验，也完全没有管理过团队，反之女员工 A 在这方面有着 18 年的丰富经验。
与此同时，Jeffrey Smith 还注意到了公司另一位女研究员 B 的处境。
据悉，这位女研究员 B 也曾是一名表现出色的员工，但在 Meta 研究科学家 Ran Rubin 的管理下饱受歧视：Ran Rubin 对 B 的工作评价比对男性工作的评价更严格，经常给她负面评价，甚至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无视 B 的工作，对 B 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尽管由于 2023 年夏季的部门重组，B 被安排到了新经理手下，但她的精神健康已难以恢复，最终选择了从 Meta 辞职。
看着女员工 A 和 B 的这般遭遇，Jeffrey Smith 无法坐视不管，于是向他的上级 Sacha Arnaud 以及副总裁 TR Reardon 反馈这种性别歧视的现象。
不仅如此，也是从这个夏天开始，Jeffrey Smith 开始受理团队中来自女性的投诉，并将投诉转交给管理层，具体包括：Ran Rubin 等经理对其手下女性员工疏于管理、过于挑剔以及存在偏见，在晋升和评级方面也更优待男性，对女性则缺乏职业发展支持等等。
怕被报复而沉默过，重新抗议却遭劝退
虽然 Jeffrey Smith 试图为团队中的女性发声，想尽可能解决她们的问题，但他的投诉仿佛石沉大海——人力资源部门和管理层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于是到了 2023 年 6 月 30 日，Jeffrey Smith 在绩效流程中正式表达了他对 Ran Rubin 管理方式的担忧，并把女性员工的投诉整理成了书面材料，其中具体包括三位女性：员工 A、C 和 D，她们声称都因 Ran Rubin 的性别歧视遭到了区别对待。
一名合格的女员工被莫名其妙地剥夺了职责，一名男主管对一名女员工的报告过分苛刻，某些男经理对他们所管理的女员工表现出偏见行为，Meta 公司在晋升和评级方面对男性存在系统性优待，却没有为女性提供职业发展支持。
结果在 Jeffrey Smith 为这些女性说话后，Meta“几乎立即对他进行了惩罚”：没有按计划在 8 月份结合员工反馈对史密斯进行正式绩效考核，而是采取了“极不寻常”的做法，即跳过正式考核，转而进行非正式的批评性考核。
对 Jeffrey Smith 而言，这还是他进入 Meta 后第一次受到批评。
“我有点害怕了。”Jeffrey Smith 开始担心，如果他的职位受到影响，就更无法与同事或 Meta 管理层分享自己的真实反馈意见。由于害怕遭到报复，Jeffrey Smith 此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再为女性员工发声。
到了 2023 年 10 月，Jeffrey Smith 最终决定不能再对这种现象保持沉默了。
他重新向其上级 Sacha Arnaud 反馈了 Ran Rubin 歧视女性的行为，又例举了 Ran Rubin 和工程总监 Emmanuel Strauss 将员工 A 排除在会议、决策文件和设计架构之外，从而削弱其决策权的例子。哪怕被 Sacha Arnaud 警告其年度绩效评估会变成负面后，Jeffrey Smith 也还在为公司一岗位招聘不考虑女性的事而争论。
抗争到最后，Jeffrey Smith 第一次受到了负面的业绩评估，奖金和公司股票也都减少了。到了 2024 年 4 月 4 日，Sacha Arnaud 明确向 Jeffrey Smith 表示，不希望他继续留在 Meta 公司，建议他考虑辞职。
Meta 尚未对此事回应
基于以上，Jeffrey Smith 向 Meta 提起诉讼，称其违反了纽约州的反报复和反干涉法。如果胜诉，Jeffrey Smith 将获得民事和来自 Meta 的赔款，以补偿其“职业和个人声誉受到的损害，以及职业成就感的损失”。除此之外，诉讼书中还指出：希望能借此阻止 Meta“在工作场所歧视女性”的行为。
不过截至目前，Meta 还没有对此事给出回应。
参考链接：
https://arstechnica.com/tech-policy/2024/06/lawsuit-meta-engineer-told-to-resign-after-calling-out-sexist-hiring-practices/
https://cdn.arstechnica.net/wp-content/uploads/2024/06/Smith-v-Meta-Complaint-6-18-2024.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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