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话/镜:世界因语言而不同

书籍简介

  • 书名:话/镜:世界因语言而不同
  • 作者译者:[以] 盖伊·多伊彻 /王童鹤 杨婕。

引言 语言、文化和思想

重点问题: 关于语言、文化和思想的关系,有什么理性的讨论?语言能否在深远的意义上,反映一个社会的文化?更富争议的是,不同语言是否会使讲这种语言的人具有不同的思维和观感?
–>较为共识的文化概念(意义更广泛):出现在19世纪中叶德国,由1871年英国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Edward Tylor)《原始文化》(Primitive Culture)提出“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而言,(文化)是个复杂的整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人作为社会成员所能习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

答案: 大多数严肃学者会否定。
认为语言是一种本能,语言的基础是写在基因里的,全人类都一样。
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地球人讲的是同一种语言的方言,所有的语言在深层次上都有着相同的“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相同的“基本概念”(underlying concept)和相同的系统复杂性。---->语言的重要方面和值得研究的是展现出语言可以表达与生俱来的人性的部分。
共识:人类的思考方式相同,母语对思维的影响可以忽略。
本书观点:同意否定的观点。语言的确会反映文化的差异
–>事实证明:语言、文化和思维之间的最重要的联系,存在于所有文化、语言都 应当相同的那些地方(难以预料)
–>本书对文化理解:所有并非本能的人类特征。即文化是教化(与天性相对)的 同义词。文化囊括了所有已经演化为社会惯例的,带带相传 习得的各方面的行为特征。
–>本书关注的文化类型:在我们的头脑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以至于并未发觉它 们其实是文化的日常特征–伪装成人类本性的文化现象。

感想: 对于专家来说,我们看似严谨的观点就是笑话(如讲德语的人思维严谨)。文化概念的冲击,同时对语言高度抽象的概括。

语言作为平面镜(书的前半部分 语言-文化):
问题: 语言是文化一个侧面?是文化的产物还是自然馈赠?当作思维的镜子,会观察到人类的自然本性还是社会的文化习俗?
理想情况(亚里士多德也同意): 语言被分为标签之域(反映文化习惯)和概念之地(反映自然)。各个种族的语言或许发音不同,但概念本身(impressions of soul)全人类相同。
但是还是不够现实,因为文化不仅控制标签之域,常常也入侵属于自然的概念之地。(文化不仅入侵了抽象概念如mind和esprit等,连我们、手和脖子的概念都要插手-还有更严重的。信文化和信自然的两派到现在还在争执,不过是在色彩语言。==色彩基本到好像是自然的专利,但自然粗心了。)
色彩战场:广泛地判定自然和文化对语言概念的不同主张。或检验一个更大的问题:全世界各地的人们的表达方式,共性有多深刻,差异又有多粗浅,或者反之。
语言的其它组成部分:语法(成熟的规则把概念组织成连贯的句子),那么语法是自然的还是文化的产物?此外引出被低估的战场:语法的复杂性是反映社会文化还是人类自然属性决定的普遍恒量?(现有的回答是所有语言同样复杂–有证据显示语法某些部分的复杂的确会反映其使用者的文化。)

语言作为透镜(书的后半部分 语言-思维):
问题: 语言除了被动反映文化差异外,对我们的思维是否产生影响?观察世界是不是把语言当成透镜?(泥石流问题,很难证明,研究者通常被认为骗子!)
本书观点: 母语的特征的确会以某种方式影响人的头脑。语言能润物细无声地渗透思考的基础层面,如记忆、注意力、感知和联想,从而影响思维习惯。

语言平面镜

第一章:为彩虹命名Naming The Rainbow

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1809-1898): 孜孜不倦地倡导荷马研究的政治家、演说家和学者。《荷马及荷马时代研究》最后一卷书末尾的一章讨论了“荷马对色彩的感知和运用”(首次提出)。人们没注意到,因为他的研究结论过于激进。后来很多人研究并至少影响了3个学科的发展,激起了关于语言究竟有自然决定,还是由文化决定的论战。150多年也没有停歇。
两个亮点的失误: 总是想从希腊神话中找出基督教的影子。其次,研究的太认真并超出了同代人的视野(荷马史诗是镜子,反应当时的知识、信仰、传统,是价值极高的史学资料与思想的宝库。不是给后人听而是给同代人听的,因为没打算成为权威而成为了权威。)细致的研究从而发现了色彩的语言差异,并给出了完美的论证。
按理来说,自然丰富的色彩带来的赏心悦目是可以穿越时间的。如果一句话可以坚若磐石地立于浩荡人生体验中,那就一定是这个永恒的问题:“爸爸,天为什么是蓝的?”
非凡心智的特质,就是能质疑那些不言而喻的想象–颜色这个看似平常的问题。
结论: 荷马的色彩感是扭曲的。经常描写光与暗,很少跳出灰度,描绘折射出的绚烂光辉。
格莱诗特解释: 大自然随意的颜色不足以激发视觉增强训练,得接触系统、层次分明的色泽和色调才行。而后期人类通过练习改善,习得了并传递给后代。
致命错误: 低估文化的力量

第二章:误入歧途 A Long-Wave Herring

《物种起源》(Origin of Species)已面世的1867年秋,30多岁的德国语言学家拉扎勒斯盖革(Lazarus Geiger) 受格莱斯顿“荷马的色觉很原始”的启发,在德国博物学及医学家会议闭幕报告上提出了极具争议性的问题:人类的感觉,由感觉而来的知觉,有没有历史?感觉器官数千年前的功能,与现在是否完全相同?我们是否有可能证明,在过去某个遥远的时期,人类的这些器官没有现在所拥有的功能?

盖革比格莱斯顿的深入研究成果为:1.【整个人类色觉演化顺序的系统设想】构建起了人类(全世界不同文化都一样)对不同颜色的敏感度的出现顺序:黑白(明暗,格莱斯顿对这个解释的更出色)、红色、黄色、绿色、蓝色和紫色。–根据光谱的结构。2.【格莱斯顿只认为荷马的色彩词汇完全对应视觉感受,没有想到两者会不会有所不同】第一次提出基本问题:眼睛看见与语言描述之间有什么关系(自然与文化谁影响语言)?同样,以前的人的生理状态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他答案是我们存在解剖学差异–以前人色觉器官与我们不同。】

马尔默(Malmo)和斯德哥尔摩两列火车的相撞(疑似色盲引发)让胡戈马格努斯(Hugo Magnus)《论色觉的历史演化》做到了格莱斯顿和盖革没做到的事情,让色觉演化成为那时最流行的问题。其观点同意前两者,是后天训练然后遗传演化过来的!且融合了前两者的观点,其理论也成了最热烈的科学问题,在各领域讨论。但是用现在的知识可以发现其怪诞,后天训练的是不能遗传的(近视不会遗传)。

格莱斯顿依据的后天获得性遗传一直猖狂着,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偶然变异(accidental variations)和自然选择(不过达尔文也相信后天习得会遗传)。可20年后,达尔文革命性理论盛行,马格努斯1877年提出的演化模型和格莱斯顿一样,没什么变化(认为视网膜感知色彩的能力通过训练实践可以增强,有可代代相传)。

思维之眼==文化派出场(会不会这些人也能感知到所有颜色,只是无法用语言区别!)但是论据无法说服后天训练遗传派。他们向野人求助。

第三章:异乡的野蛮人The Rude Populations Inhabiting Foreign Lands

1878年,“体质人类学”开始从野人身上找答案应对马格纳斯理论引起的激烈争论。文化论者也注意到1869年巴斯蒂安的故事(盖革发现不同古代文化的颜色词汇很接近,其认为奇怪的颜色描写不局限于古代史诗,因为当时仍然存在一些民族,对绿蓝色的区分与欧洲人不同)的重要性。

黎佛斯(Rivers in the Straits困境中的黎佛斯 英国人)观察野人得出结果:色彩词汇的差异,与生物学因素毫无关系。但有一点很怪,为什么有智慧的土著人用黑色形容天空和大海。拿天空和大海和黑色的污水对比。

答案出来了: 古人能够和我们一样看到各种色彩,色彩词汇的差异反映的只是文化的发展,而不是生理结构的发展。

第四章:今事古以有言Those Who Said Our Thing Before Us

人类视觉的自然特性:唯一由文化自由选择的是,这些色彩焦点中到底会有几个被单独命名(当然,还有到底取什么名字)。一旦一种文化决定了这个数字,其他的工作就都由自然来负责了:它决定了哪些色彩焦点可以得名,决定了命名的次序,而且会根据已确定的模式,划定色彩间的大致界限。

有一句简单的格言可以恰当地描述文化对色彩概念的影响:“受束缚的自由”

在经历了1858年格莱斯顿、1869年盖革、1878年马格努斯以及1903年黎佛斯无视文化的论调,还有1933年莱纳德布洛姆菲尔德(不同语言划分色谱时非常随意)和1953年凡尔纳类(关于色谱划分,根本不存在自然一说)无视自然的论调后,以及1969年柏林和凯的文化短见后,我们的视野终于变得更加敏锐和清晰了。

不同的文化并没有随心所欲划分世界的自由,因为文化会受到自然的束缚。
自然在划定界限时哪怕只表现出一丝犹豫或含糊,文化便会趁虚而入,全面接管。(概念还要基于合理的逻辑和内在的连贯性,这样才能既实用又易学。)

自然对抽象世界的把持明显宽松许多。

第五章:柏拉图和马其顿的牧猪奴Plato And The Macedonian Swinederd

语言的复杂性是像语言学家所说,反映人类天性的普遍特征,还是像张三李四所说,反映使用者的文化和社会特征的可变特征?(双方观点都值得商榷,语言学家的观点犯下更大错误)

原始人讲原始语言毫无疑问是错的,以复杂的语法结构为特征的语言技术并不只是发达文明所特有的,即使在最原始的狩猎采集部落的语言都存在。
其次,没有什么原因能使不同语言在复杂性方面莫名地达成一致。(我们连复杂性的定义都无法给出。可见语言学家给的答案更荒谬)。

不过复杂性倒是可以用来度量语言的小范围领域来得到有用的信息。

如单词形态:社会形态越简单,在单词内部标记的语义信息可能就越多,而越复杂,在单词内部表达的语义差别可能越少。人们破坏和创造语言词汇的原因都是来自于人的懒惰。大型社会,讲不通方言和不同语言变体的人需要频繁沟通,单词简化压力就会更大,小型、同质型社会,很少遇到语言不同的人,简化压力可能会更小。

这些研究的结果已经揭示出一些显著的统计相关性。这些相关性中,有一项不足为奇:不识字的社会,词汇总量会小很多,其他些相关性, 乍看上去很惊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合理性,如规模较小的社会,倾向于拥有更为复杂的单词结构。还有一-些关联, 尤其是复杂社会更多地依赖句子的从属结构,还有待更详尽的统计学研究,不过直观地看,这个现象还算明确。最后,还有一些相关性缺少令人满意的解释,比如在较小的社会里,语言中音素的总量往往也较少。相既然现在禁忌已经打破了,更多的研究正在进行,毫华硬问我们会得到更多的了解和洞见。这个领域值得关注。

从亚里士多德式的语言如何反映自然和文化的观点直到现在,我们已经走了很远。我们在引言中的出发点是,不同的语言之间存在差异的只有“标签”(或者如亚里士多德语,“语言的发声”),这些标签都是自然本身的映射。然而现在,文化不仅影响着人们给预设概念和预设语法规则系统添加标签,文化已经呈现出了深远的力量。

本书的第二部分要讨论的问题,看起来无非是从第一部分结论中自然得出的无伤大雅的推论,也就是围绕母语对思维方式的影响所展开的争论。我们出生成长的社会自有其文化习惯,它会影响我们将世界怎样划分为概念,也会影响我们将这些概念组织成复杂观念的方式,那么文化会不会把一- 些特质植人语言来影响我们的思维呢,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提出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但实际上被称作“语言相对性" (language rlativiry)的理论,今天已经成了学术界的弃儿。

语言透镜

第六章:沃尔夫的叫喊 Crying Whorf

美国语言学界的领航员爱德华萨丕尔(Edward Sapir)的学生本杰明李沃尔夫(Benjamin Lee Whorf)对语言相对性的狂热,把语法层面的差异归到认知层面。

威廉冯洪堡:发现各个语言都有各自的模子,而不是老是套印欧语系的模子。

语言相对论显然是错误的,不过也开启了科学的进步。

似乎是破解一门语言对思想的实际影响的关键:如果说不同的语言会以不同的方式影响人类,那么原因并不在于每种语言允许人们想什么,而在于每种语言往往会强迫人们想什么。

我们的母语既不会限制我们的逻辑推理能力,也不会束缚我们理解复杂思想的能力。尽管语言对思想的真正影响与过去夸张的观点大不相同,但这种影响并非平淡无奇,甚至只是琐屑的。

第七章:太阳不从东方升起的地方 Where The Sun Doesn’t Rise In The East

自我中心和地理中心坐标系: 你能想到有些语言是没有自我中心的描述方式吗,描述地理位置全靠指南针式的描述–靠北的腿(如古古系的语言)。

要记住,语言的核心差异在于人必须表达什么,而不是能够表达什么。古古人只要谈到空间信息,就需要指明地理方位,这会让他们形成什么样的思维习惯?(讲故事的方位全是地理方位,当时的东西南北全部记住,的确让人惊讶!)

语言与空间思维之间不仅存在相关性,而是存在因果关系。

他向我们展示出,幼年时印入头脑的语言习惯可以创造出远超过语言本身的思维习惯,进而影响方向甚至记忆模式。展现了文化习俗是怎么乔装成自然现象的。

后面会展示欧洲主流语言中也存在巨大的差异,更真切体会语言对思想的影响。

第八章:性与句法 Sex And Syntax

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明,性体系的特点会对语言使用者的思维产生影响。这样一来,性又为母语如何影响思维提供了第二个例子。与之前一样,语言里有没有性体系,区别并不是它们能让使用者表达什么,而在于它们习惯性地强迫使用者表达什么。

即使语法性并不影响逻辑思维能力,即使性不是理性思考的牢笼,也并不会削弱语法性对人的影响。毕竟词性体系也近乎于联想的牢笼了,这种来自母语的影响似乎很难摆脱。

如何对待我拥有的: 如果母语为英语的读者,对我们这些背负着混乱的语法性体系枷锁的人表示同情,那倒大可不必,我才不愿意换到你的位置上。我的头脑中或许背负了大量随意而缺乏逻辑的联想,但我的世界里丰富多彩的景象,你却只能错失。因为我的母语里的风景,比英语里全都是“它"的干旱沙漠丰饶得多。

我同意奥古斯塔(Aunt Augusa)阿姨的话:英语丢掉一种性或许是不幸,但是丢掉两种性,那就太大意了。

感想: 中文也是和英文一样,三种性(她、他和它),但是,我们不像英文,彻底清除干净,我们对祖国也用她。(阴阳中性还能理解,但是蔬菜性等就不好理解啊!)

第九章:俄国蓝 Russian Blues

两种巧妙的实验:不同语言(英语-俄语)对颜色差异的反应时间。相同语言,相同语言左右半球对颜色差异的反应时间。

语言对色觉的干涉,可能是在正常化和补偿层面,在这里大脑依据过去储存记忆和已经认定的差异,来判断特定的颜色之间是否相似、有多相似。尽管没有人明确地知道语言和视觉中枢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目前搜集的证据已经能有说服力地证明语言的确会对视觉产生影响。在凯和肯普顿1984年做的概括型实验中(尽管可靠性有限),讲英语的被试坚持表示蓝绿分界点两侧的色调,的确看起来更不同。而最近进行的细节型实验则显示,语言的色彩概念会直接影响视觉信息的处理。语言概念还会让人们感觉,名称不同的色调的差异比实际的客观差异更大。将这些实验结果相结合,就会得出一一个仅仅在几年前,还极少有人愿意相信的结论讲不同语言的人对颜色的观感的确略有不同。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1858 年格莱斯顿开启的色彩奥德赛之旅,在经过一个半世纪的跋涉之后,回到了距离起点只有一箭之遥的地方。最后,古希腊人对色彩的观感,与我们相比也许真的存在细微差异。不过尽管我们走完这段旅程,又回到了格菜斯顿面前,也并不能完全赞同他的观点,因为我们完全改变了他的故事,颠倒了语言和观感之间的因果关系。格莱斯顿认为,荷马时代的色彩词汇与我们的色彩词汇的差异,是古人和今人的色觉差异的结果。而现在看来,不同语言色彩词汇的差异,可能是色觉差异的原因。格莱斯顿认为,荷马有欠推蔽的色彩词汇,反映了他的眼部生理结构尚未发展完全。然而我们知道,在过去几千年里,人眼的解剖结构并没有发生变化,实际上可能是更细致的色彩词汇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大脑的思维习惯,让我们对微妙的色彩差异更加敏感。

过去的两个世纪中,人们对不同种族和民族的认知差异的解释,也有了广泛的转变,从解剖结构的不同转向了文化差异。19 世纪,人们普遍认为不同种族的先天思维能力存在显著区别,而生物学上的差异是成就高低的主要原因。20 世纪人类的一项宝贵进步是,认识到人类的认知禀赋根本上是一致的。因此,在21世纪,我们不再主要用基因来解释不同族群思维方式的差异。然而,早年因文化习俗形成的思维差异,我们直到现在才开始领会,尤其是因语言产生的思维习惯。

后记:请原谅我们的无知

语言有两重生命。就公共角色来说,它是一个语言社群为了实现有效沟通而形成的一套约定俗成的体系。 但语言也是一种私人的存在,它已经内化进使用者头脑中的知识体系。要想让语言成为有效的沟通工具和私人知识体系,就定要与语言习惯的公共体系严丝合缝。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对应,语言的公共习俗才能反映宇宙间最让人着迷,也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一我们的头脑 。

本书的出发点是通过语言提供的证据,证明我们思想中一些基本的层面,受到了社会文化习俗的影响,而且影响之大远远超过现在流行的认识。第一部分讲的是,我们的语言把世界划分为不同概念的方式,并非完全由自然决定。色彩便是一个 显而易见的例证,我们认为“自然而然”的概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伴随我们成长的习惯。当然,这不是说每种语言都能突发奇想地划分世界。但即便是在便于学习、敏于交流的要求下诠释概念的方式,哪怕是最简单的概念,也存在极大的差异,远远超出了我们常识的理解。因为基本上,常识觉得的自然,其实只是熟悉而已。

在第二部分我们看到,社会的语言习惯对人类思想的影响,超出了语言本身。那些显著的影响,和过去所鼓吹的很不一样。尤其是还没有有证据表明,母语会限制我们智力的疆界,或者让我们无法理解其他语言中的概念或差异。母语真正的影响更多的是通过习惯,通过持续使用特定的表达而潜移默化地形成的。那些我们曾学着细细区分的概念、那些母语不断迫使我们梳理清晰的信息、那些需要特别留意的细节,那些不断印刻在头脑中的相互关系一所有这些语言习惯造就了思维的习惯,而且思维影响到的就不只是语言知识本身。我举出了语言的三层例子:空间坐标及其造就的记忆模式和方位感;语法性及其对联想产生的影响;还有色彩概念,能增强我们辨识特定色彩差异的敏感度。

本书探究的问题很古老,但针对这一主题进行的认真研究还在初期,对社会结构和语法结构可能存在的联系的研究,更是处在萌芽期。(大部分角落的语言都快消失了,我们需要抓紧)

此外,现在所使用的观察大脑的技术都是间接的或粗浅的,未来看可能会觉得诧异,但是就像现在对基因遗传的研究一样,以前通过切老鼠尾巴的做法不是很诧异吗!

请记住你们能够登顶,只因你们的脚下有我们的辛劳。在黑暗中摸索费力又不讨好,而坐等智慧之光普照是很诱人,但如果我们真的陷入这种诱惑,你们的王国也将暗淡无光。

附录:人眼中的色彩

直接决定我们色觉范围的不是光谱中的单色光区间,而是三种视锥细胞吸收比率所有可能的变化范围。我们的“色彩空间”是“三维”的,其中的色觉不直接对应任何的彩虹色。
对不同波长的敏感度
视锥细胞数量:长波>中波>>短波
我们对不同色彩的亮度有不同的主观感受,这并不是光本身能量的不同决定的,而是取决于视网膜吸收不同波长光线的效率。我们分辨波长变化的能力也并不一致。
对不同亮度的主观感受和对波长变化的辨别能力使色谱变得很不均匀。
夜视
亮度太低,视锥细胞不够敏感,另一种感光细胞视杆细胞(对一个光子也能反应)开始工作,不过视觉是色盲的(只有视杆细胞工作,无法产生色觉)。
色盲
三种视锥细胞都可能失去,最极端是只剩下视杆细胞的。
色觉的演化
从二色视觉到三色视觉的转变是逐步发生的,还是突然发生的。
大脑里的Photoshop
为了给我们提供相对稳定的色觉,大脑实际上要做大量的色彩补偿和正常化。在色觉信息处理中,语言参与的部分,很可能是在色彩正常化和补偿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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