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吗?

题图：飞机 | 摄影：Pierre Blaché

如题，我们终究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吗?

我很害怕，答案恐怕是“会”。

---

一、从吸引力法则说起

《秘密》，这是我高中迷茫时，好友推荐的一本书。

吸引力法则是书中提到的一个概念，说思想就像磁铁，具有“同类相吸”的特点：当你脑中出现一个想法，就会不断吸引其他同类的想法过来。换言之，当你想要什么，大声说出来，宇宙接收到你的想法之后，会回应你，给予你更多。

然而，书中又说，吸引力法则是客观的，不区分好坏，不判别任何否定的字眼。当你强烈地“不想”、“不要”的时候，宇宙接收到还是强烈的“想要”信号。不要迟到，就容易迟到；不想加班，就常常加班。

我们都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根据吸引力法则，却是一直在传达“想要”变成那样子的信号。于是，我们终于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二、上帝是NLPer，讨厌≈喜欢

自然语言处理（Nature Language Processing，NLP）研究领域有一项分布式假说。它将词语作为基础语义单元，指出“出现在相似语境/上下文中的词语倾向于具有相似的语义”。

举个例子：“我喜欢读书，我讨厌读书；我喜欢你，我讨厌你；我喜欢…，我讨厌…”，在绝大多数语境中，“喜欢”都可以毫不违和地替换为“讨厌”。我们知道“喜欢”与“讨厌”是一对反义词，但是在计算机看来，它们是一对同义词。

下图是基于分布式假说学习到的单词在计算机中的表示。两个点挨得越近，意味着它们的语义越接近。可以看到，计算机几乎是男女不分的。

当我们眼中的世界变得不再黑白分明，爱憎又如何分明呢？

三、我快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了！

这是我思考题设问题的初衷：我快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了！

我奶奶是一个做事非常细致的人，街坊邻里有口皆碑。
在她的教导下，我做事也非常认真。在同学、朋友眼中，算是一个靠谱的人吧。

每一件事都认真对待，是我喜欢的做事方式。相反地，敷衍让我感觉很难受。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像等了很久的公交车，等啊等、等也等不到，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

最近，我脑海中念念不忘的一个词是新生，总觉得这次一定、能够结束一段旧的生活，开启新的生活了。但生活就像一团漩涡，眼看着就要出来了，突然又被拽了回去，再次被新的旧的事务所淹没。每当其他人问起来：啊，还没结束啊？说实话，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委屈。我也想知道，这都什么事儿呀，怎么就结束不了了？！

分内之事，我都已经认认真真完成了；分外之事，能不能允许我敷衍一点，完成就好？这是一个危险的念头，从此，我的内心再也不安宁了，叫嚣着哭号着：结束它，结束它，结束吧，结束吧……绕，了，我，吧！

问自己，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追求自己喜欢的模样，是一种苛责吧。苛责多了，就容易放弃；放弃的种子一旦种下，喜欢与讨厌的天平就开始失衡了：喜欢的没有那么喜欢了，讨厌的似乎也没那么讨厌。真喜欢，还是假讨厌？什么时候，就分不清了。

---

以上是上周日临睡前写好的。回过头来看，当我努力要做好分外之事的时候，我是不本分的。夫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同样地，精力有限的时候，要努力做好分外之事，如何做分内之事呢？我的烦恼，部分是因为当我穷尽了所有的精力、时间，却发现仍然是必有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