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DN上的的 APUE读书笔记之第十章 -- 信号

第十章 信号

信号机制是本书或者说是 Unix 应用程序设计的重点和难点之一。要安全的编写一个信号捕捉函数，需要较为精细和周全的设计。既要防止异步信号意外丢失而无法捕捉，也要防止执行异步处理时出现的并发破坏进程数据，在处理异常信号时试图使用 siglongjmp(3)之类的函数恢复进程状态时，还要防止跳转到非法的栈空间。所以信号处理程序是 bug 常出现的地方之一。实践经验和多参考前人的例子都是很重要的。另外一本书 UNIX System Programming: Communication, Concurrency and Threads（中文书名为《UNIX 系统编程》）对信号处理也有较为深入的探讨和详例。

1、基本概念

信号(Signal)是一种事件驱动的软件中断机制。当进程触发了某些系统事件（多数是异步事件，例如键盘输入、软硬件异常、人为地通过其它进程来产生等，也可以通过kill(2)等函数或kill(1)命令使信号能显式的产生）时，内核将向进程发送相应的信号。信号的值是一个正整数，为 0 时是空信号，系统对此无定义。

要注意信号(Signal)和信号量(Semaphore)的区别，特别是阅读中文资料的时候。一般为示区别，比较靠谱的资料都将 Signal 译为信号，而 Semaphore（见第 15 章：进程间通信）通常译为信号量（也有些资料译为信号灯）。但这两个名词在中文资料中至今都不尽规范，把 Signal 也称为“信号量”的也不少见。例如 APUE2的中文译本在 435、704这几页的习题中估计是校对错误，也把 Signal 译成了“信号量”，造成名词翻译前后含义混淆的错误。所以关键还是要理解其含义用途而不应从它的中文名称判断。

早期 UNIX 的信号机制实现并不可靠。现代可靠的信号机制的术语主要包括：  

• 产生（Generate）：指内核生成一个信号；  
• 未决（Pending）：指信号已经产生，但尚未递送的状态。例如信号被进程阻塞；  
• 递送（Deliver）：指信号发送的目标进程已经针对信号作出了反应，这个反应包括忽略、以系统默认的方式处理、以自定义的信号捕捉函数处理三种方式之一；SIGSTOP 和SIGKILL 这两个信号不能被忽略；被信号终止的进程需要父进程通过 wait(2)收集其退出状态才真正在进程表中释放； 
•  阻塞（Blocking）：指产生的信号无法被处理，如果这个信号的动作不是忽略，则处于未决状态；  
• 屏蔽字（Mask）：也称掩码等，用于阻塞指定的信号；

对信号所采取的动作有忽略、按系统默认、自定义信号捕捉函数三种处理方式。只有使用自定义的信号捕捉函数处理信号的动作才叫做“捕捉”。进程调用了 exec(3)家族函数执行程序时，原先设置为捕捉的信号都将改为按系统默认方式处理。而fork(2)之后的子进程继承父进程设置的信号处理方式。

收到某些异常信号而终止的进程，将会将其内存中的内容作为调试信息转储(coredump)到工作目录（若进程对目录有写权限，创建模式为 0666  XOR 进程 umask值）下。若要禁用内核转储，可使用以下命令：

$ ulimit -c 0

2、常用信号略述

SIGABRT： 使进程异常终止，一般通过调用 abort(3)函数产生，默认为终止进程+core；

SIGALARM 进程闹钟定时器超时，闹钟定时器一般通过调用 alarm(2)函数设置，默认为终止进程；

SIGCHLD 子进程退出时向父进程产生，默认为忽略，wait(2)家族将捕捉该信号；

SIGCONT 默认为使处于暂停（stopped）状态的进程继续运行；SIGFPE 除 0、浮点溢出等算术运算异常时产生该信号，默认为终止进程+core；

SIGHUP 使终端连接断开，默认为终止进程。前台进程组的会话首进程（拥有控制终端）终止时，该信号将发送给进程组的每一个进程；守护进程也常通过捕捉该信号来重新读取配置文件；

SIGINT 键盘输入 Ctrl+C 等情况下产生此信号，发送给前台进程组的每一个进程；默认为终止；

SIGKILL 终止进程。该信号不能捕捉或忽略；

SIGPIPE 管道或面向流的套接字(SOCK_STREAM)断开时产生该信号，默认为终止进程；

SIGQUIT 用于 Ctrl + \等退出键（Ctrl+4 on Linux）终止前台进程组，同时 coredump；SIGSEGV 进行了无效的内存引用或者段错误(Segment Fault)时产生此信号，终止进程+core；SIGSTOP 此信号用于暂停进程的运行，不能捕捉或忽略；

SIGSYS 无效的系统调用。不兼容当前系统的二进制程序可能会产生这种异常，终止进程+core；我的 Ubuntu 8.10 上的 kill(1)工具指出该信号在某些 Linux 上可能未实现。SIGTSTP 由 tty 产生的停止信号，通常通过键入 Ctrl + Z 发送给前台进程组。将挂起进程；

SIGTTIN /SIGTTOU 后台进程组需要从终端输入/输出时产生，将挂起进程。如果进程组为孤儿进程组，此信号将导致 errno 被设置，除非忽略或者阻塞此信号。

SIGURG 紧急情况。常用于网络连接收到带外数据中（见第 16 章“网络 IPC：套接字”）；

3、signal(2)函数

#include <signal.h>
void (*signal(int signo, void (*func)(int))(int);

signal(2)注册一个对指定的信号 signo 的信号处理动作 func。func 可以是 SIG_IGN（忽略指定信号）、SIG_DFL（用系统默认处理信号），或者是指定的信号捕捉函数（或称信号处理程序）地址。该指定的信号捕捉函数应有一个 int 类型参数（实际上这个参数基本上没有用），无返回值。signal(2)返回之前的信号捕捉函数的指针，用于备份。

函数调用成功后，在进程收到此信号时，进程将被中断并去执行指定的信号处理动作。在信号处理程序返回之前，进程不会继续执行；

信号处理程序执行时，进程将自动阻塞被处理的信号，并在信号处理程序执行结束后恢复。

signal 函数提供了一种简易的信号捕捉函数注册方式。但如果需要考虑可移植性（特别是用在不能提供可靠信号机制的早期UNIX 上）或者更具体的功能，则应使用sigaction(2)代替之以避免意外。

4、早期 UNIX 实现的不可靠信号机制

不可靠的原因包括：信号丢失、进程难以捕捉到信号等；

主要的问题： 

•  系统处理信号时，总是立即将其信号的处理方式复位为系统默认方式，引起难以捕捉的问题；  
• 没有阻塞机制，容易导致信号丢失；

现代 Unix-like 系统都提供了可靠的信号机制。

5、系统调用的自动重启动问题

低速系统调用：指由于等待异步事件而可能会使进程出现永久性阻塞的系统调用。阻塞期间进程一旦递送了信号，则该系统调用会马上返回，并置errno 为 EINTR。查看某函数的man手册的ERROR 小节时，如果有在调用失败时会出现返回-1并设置 errno 为 EINTR 的描述，则说明它会被信号中断，是一个低速系统调用。

现代 Unix 系统对因捕捉信号而返回的系统调用都有自动重启动的实现。如果拿不准的话，也可以自己通过包装系统调用而实现其自动重启库的版本。或者利用sigaction(2)函数显式的指定被信号中断时是否重启动系统调用。

6、可重入函数与异步信号安全

由于信号处理函数是可以被异步的调用的。所以要注意异步事件下在公共资源上产生并发的安全问题。重入性（re-entrant）和异步信号安全（async-signal safe）是描述安全的信号处理函数的重要术语。

可重入函数（reentrant functions）的意思是：函数在多次被调用时不会由于并发而出现不安全的动作。Wikipedia 上对可重入函数的特征描述为：

• Must hold no static (global) non-constant data（使用的数据必须是非静态或非全局变量）.   
• Must not return the address to static (global) non-constant data（不能返回静态或全局变量的地址）.   
• Must work only on the data provided to it by the caller（只能使用调用者传递的数据）.   
• Must not rely on locks to singleton resources（不能依赖单例对象资源的锁——这是针对面向对象机制而言的）.   
• Must not call non-reentrant functions（不能调用不可重入函数）. 

应注意的是，调用了 malloc(3)家族的函数及调用了标准 IO 库的函数都是不可重入的。因为它们都使用了公共的资源。

如果在信号处理函数中能安全的调用一个子函数，则称这个子函数是异步信号安全（async-signal safe）的。SUS 给出了能保证异步信号安全的库函数列表。

要安全的编写信号处理函数，则应防止调用不可重入函数，同时应能安全的备份和恢复 errno。尤其是程序在以不可重入的方式修改全局性的数据时，应阻塞会引起sigsetjmp(3)执行的信号。

书中在描述重入的概念时没有专门提及临界区(critical section)的概念。临界区实际上指的是要访问（读写）全决的公共资源的代码，而不是资源本身。不少资料也称之为 critical region（例如 APUE2的Figure 10.22 即中文版的程序清单 10-15，以及 LKD 的 Ch.8），但后者在 wikipedia 上指的是统计假设检验中区别原假设与备择假设的取值范围。这样看，critical section 比critical region 更靠谱更不容易混淆其含义，中文似乎也应该称为“临界代码段”更靠谱。但“临界区”这个词实际上俨然已经是业界接受的术语了，呵呵。

7、SIGCHLD 与 SIGCLD 信号 

• 在 Solaris、Linux、Mac OS X、FreeBSD 中，SIGCHLD 等价于 SIGCLD； 
• 在进程忽略 SIGCLD 信号时，子进程结束会变成僵死态因平台不同而异：4.4BSD 及其后代FreeBSD 会；而 SVR4、Solaris、Linux 和 Mac OS X 都不会；  
• 进程设置对信号 SIGCLD 的动作为捕捉时，内核将立即检查是否已经有子进程准备好被等待。若是，则调用捕捉函数；——对于因系统自动复位信号动作的早期UNIX 实现可能会引起产生问题。 
• wait(2)函数本身不处理 SIGCHLD 信号，但一般可以在捕捉 SIGCHLD 信号时 wait 之，或者忽略此信号直接wait。但对早期UNIX 的不可靠信号，应先wait 再用signal 处理SIGCHLD。

8、产生信号：kill 和 raise 函数

#include <stdio.h>
int kill(pid_t pid, int signo);
int raise(int signo);

其中

raise(signo);

等价于

kill(getoid(), signo);

对于 kill(2)，pid 的参数为 0时用于对进程组发信号，即对所有 PGID 一样的进程发同一个信号；为负数时用于对指定进程组发信号；为-1时对所有进程发信号。使用kill(2)需要相关的进程用户权限；

raise(3)用来为调用进程产生一个信号。注意不少面向对象的语言中有“抛出异常 Throwing exception”的概念，用法就是类似于 C 中的 raise 函数；

当参数signo 取0时可用于检查进程是否存在，因为kill(2)发送一个信号给不存在的进程时将返回-1。但这种测试除非能保证原子的执行，否则并不可靠。

9、alarm 和 pause

#include <unistd.h>
unsigned int alarm(unsigned int seconds);

该函数以秒为单位设置进程的闹钟定时器，超时时，内核将产生SIGALARM 信号并发送到调用进程。该信号的默认动作是终止进程。

如果未超时时再次调用alarm，进程闹钟将重新开始计时，并返回原先剩余的时间。

参数 seconds 为 0 时将直接清除进程闹钟的计时。

#include <unistd.h>
int pause(void);

该函数将使进程在调用处进入挂起状态等待该进程处理一个信号。处理后，pause(2)将返回-1并设置errno。

10、信号集及其处理函数

信号集顾名思义就是一组信号的集合，数据类型定义为 sigset_t，不应追究这个类型由什么基本类型封装的。对这个数据类型有如下操作函数：

#include <signal.h>
int sigemptyset(sigset_t *set);
int sigfillset(siget_t *set);
int sigaddset(sigset_t *set, int signo);
int sigdelset(setset_t *set, int signo);
int sigismember(const sigset_t *set, int signo);

依次分别是：清空指定的信号集、填满指定的信号集、在指定的信号集中增加一个信号，在指定的信号集中删除一个信号。成功返回 0，失败返回-1。最后一个测试指定信号是否信号集内，然则返回真值。

sigprocmask(2)用于维护进程的阻塞信号集（称为信号屏蔽字或信号掩码，signal mask）：

#include <signal.h>
int sigprocmask(int how, const sigset_t *restrict set, sigset_t *restrict oset);

该函数以how 指定的方式将信号集set 设置为调用进程的信号屏蔽字，同时把原信号屏蔽字取值保存到 oset 中作为备份，用于以后需要时还原。

how 包括了 SIG_BLOCK（从当前信号屏蔽字中增加指定信号集中的信号）、SIG_UNBLOCK（从当前信号屏蔽字中删除指定信号集中的信号）、SIG_SETMASK（用指定的信号集替换信号屏蔽字）。

若指针set 为NULL，则how 不起作用，此时函数用来取当前信号屏蔽字到oset。

新的信号屏蔽字要等到该函数返回后才生效。

#include <signal.h>
int sigpending(sigset_t *set);

sigpending(2)函数用于取当前因阻塞而未决的信号集到指定的指针 set 中。

#include <signal.h>
int sigsuspend(const sigset_t *sigmask);

该函数实现了sigprocmask(2) + pause(2)的原子操作。它使进程挂起并等待信号，并使用指定的信号集 sigmask 决定是否阻塞还是处理相关信号。

注意：根据FreeBSD、Linux 及Solaris 的手册，均称 sigsuspending(2)中的参数sigmask 是用于“替换（set to 或者 replace）”而不是“加（add to）”到当前的进程信号屏蔽字中。实际编程验证也是这样。原书（“Section 10.16 Figure 10.22”之前一段）和中文译本（271 页）对此都有些表述不明。原文：We added SIGUSR1 to the mask installed when we called sigsuspend so that when the signal handler ran, we could tell that the mask had actually changed.

该函数常用于等待特定信号产生并处理，这种情况下调用前一般应先用sigprocmask(2)阻塞该特定信号，以防止该信号丢失，同时要注意前后对进程屏蔽字的备份和恢复，以及要考虑是否会影响对其它信号的处理等。

程序清单 10-15同时也说明了信号捕捉函数会阻塞当前信号。

11、sigaction 函数

该函数也用于注册信号处理的方式，但比signal(2)功能更强，更安全。

#include <signal.h>
int sigaction(int signo, const struct sigaction *restrict act, struct sigaction *restrict oact);

对于信号 signo，使用结构 sigaction 的对象 act 处理之，并把原 sigaction 对象的值保存备份到 oact。结构 sigaction 定义为：

struct sigactgion 
{
void (*sa_handler)(int);
sigset_t sa_mask;
int sa_flags;
void (*sa_sigaction)(int siginfo_t *, void *);
}

第一个字段定义了信号捕捉函数，用法同 signal(2)中的一样；

第二个字段定义了信号屏蔽字，注册后将加到进程原先的信号屏蔽字中，同时在信号捕捉函数被调用时，还将隐式的加上所处理的信号，在信号捕捉函数结束后再隐式的恢复调用前的阻塞状态；

第三个字段为可选参数，详细设置进程对信号的行为，例如选择是否会重启动低速系统调用等。略；

第四个字段在 sa_flags 中指定 SA_INFO 时用作信号捕捉函数，它与 sa_handler 同一个地址，但追加了更多的参数描述进程与信号的状态。

12、sigsetjmp 和 siglongjmp 函数

#include <setjmp.h>
int sigsetjmp(sigjmp_buf env, int savemask);
void siglongjmp(sigjmp_buf env, int val);

通过信号处理异常时，可能需要使进程恢复到某个状态。这两个函数在信号处理程序中，代替setjmp(3)和 longjmp(3)执行非局部转移的功能，使用方法类似。而 sigsetjmp(3)中的标志 savemask 取非 0值时将备份调用时进程的信号屏蔽字，这样 setlongjmp(3)在跳转后会将信号屏蔽字恢复到该备份的信号集。

应注意避免调用 sigsetjmp之前就因信号产生而执行 siglongjmp，导致了错误的跳转。可以利用sig_atomic_t 类型的变量作为判断条件，ISO C 定义这种类型的数据在任何时候访问时都是一个原子操作（只需要执行一条机器指令），即每次都可以可重入地读写，可以作为安全的全局数据。

13、实例：在 abort、system 及 sleep 函数的实现中使用信号机制

略

14、作业控制信号

对某一个进程产生 SIGSTOP、 SIGTSTP、SIGTTIN、SIGTTOU 信号使之停止执行时，如果有未决的SIGCONT 信号存在，则将被丢弃。反之亦然。

对一个停止的进程产生一个 SIGCONT 信号时，不管该信号是否会被进程阻塞或忽略，都会使进程恢复执行。

15、信号值与信号名字之间的转换

#include <signal.h>
void psignal(int signo, const char *msg);
char *strsignal(int signo);

psinal(3)的用法类似 perror(3)；strsignal(3)类似 strerror(3)；

另外 Solaris 的库函数中还提供了一对函数 sig2str 和 str2sig，但并非 POSIX 标准，其它如 FreeBSD 和Linux 等的系统函数库也没有实现这两个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