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駿、學歷門和魔術表演

唐駿又吱聲了,不遺餘力的試圖淡化學歷門的惡果。大人物總是出手不凡,一開口就引得保唐派和反唐派辯論不休、如火如荼。兩邊的觀點都很簡單:

  • 正方:學歷又不重要
  • 反方:你丫就是騙子

簡單吧?不完全是。

在圍脖上我們看到的熱門話題是“唐駿再談學歷門”——唐駿在4月13日訪談中稱“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該校不是野雞大學”……繼而在微博上坦言“學歷不重要”。

這就是保唐派們論點的來源。在圍脖上大致翻一翻就可以發現,唐駿所有的粉絲們不是在反問“學歷有什麼重要的”就是在鄭重其事的說“能力最重要”,都講的非常在理,只有極少數(CCTV出來的?)的人屬於真正天馬行空胡說八道的。

反唐派呢,前面說他們的觀點很簡單:“你丫騙人”,可是落到文字,則眾說紛紜、各執一詞,但多半都是關於學歷到底重要不重要的辯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新浪的錯誤導向:頁首的網友投票問題竟然是“你認為在職場中高學歷重要嗎?”,奇怪了,問題不應該是“你認為唐駿的造假行為可取嗎”?

也許我是個懷疑論者,也許你要指責我相信陰謀論,但是,讓我們先學習點魔術表演。

魔術師並不懂魔法,但他們知道,只要暗示人們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右手,那麼哪怕他當場用左手把衣服脫光光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是人腦的特點,我們關注動態的信息和顯眼的變化,忽略其它的一切。好的魔術師想讓觀眾看哪裡,觀眾就會看哪裡。不但是魔法師,政治大師們也是個中好手。每個人都知道要是哪個美國總統闖了禍以後,都會試圖用巧妙的方法轉移國民的注意力。一百年前他們會喊:“看,印第安人!”,然後淳樸民眾們拎著槍就撲過去打土著,忘記先把總統給砍了。五十年前則是喊:“看,外星人”,然後淳樸民眾們立刻拿著車鑰匙……逃跑,忘記先把總統給法辦了。最近是喊:“看,集權國家,恐怖主義”,然後淳樸民眾們就把薩達姆和卡扎菲給民主了。(聽說前幾天他們喊的“中國製造,假貨!”)

不論是在哪裡,似乎只要魔術師們舉起他們的手指向哪裡,所有淳樸民眾就會看向哪裡,全然不顧眼下還有重要的問題等著解決。

唐駿很可能就屬於最好的魔術師之一。當淳樸民眾們開始思考“這丫怎麼騙人”時,他輕鬆一抬手指,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學歷重要嗎?”。(我說“可能”,也許唐駿不是魔術師,也許是淳樸民眾們自己把自己忽悠了,也許……)

那麼……學歷重要嗎?嗯,我覺得不重要,至少世界上最能呼風喚雨的人通常都是輟學生,鮮有高學歷。能力重要吧?重要,非常重要。所以保唐派說的話是對的:學歷可以放一邊,能力才是關鍵。或者說,唐駿在圍脖上的言論“學歷不重要”完全沒有錯。

誰和你談學歷了?我們又不是教育部,唐駿什麼學歷管我們P事?(教育部也不關心,他們的主要研究課題是如何收更多的學費,唐駿不是他們下手的目標)。我們的問題是“你丫怎麼騙人?”。如果一個人在學歷上可以作假,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在工作上造假?是不是也在其它原則問題上造假?如果我告訴你學歷造假和毒牛奶可能是一回事,你是不是要說我太極端?

找個小孩子觀察下。你關照他別一個人到游泳池裡玩,他怎麼辦?先在游泳池周圍跑來跑去,你不管?二十分鐘後他開始把一隻腳浸到水里。然後是兩隻腳。最後?當然是整個人跳下去了。我們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學會了如何得寸進尺。這是我們的天性,一點點的試探,然後就跨過雷池。沒錯這是理論,也許唐駿一輩子就犯了那麼一個錯,也許他今生就說那麼一個謊,也許……

我可沒說他是個騙子,更沒有說他是惡棍。不過,你自己用膝蓋想想,真實世界裡,哪種情況更有可能?

我們其實是一種無法長久保持注意力的物種。發生礦難了,我們關注;出毒牛奶了,我們關注,然後忘記礦難;地震了,我們關注,然後忘記毒牛奶;李剛兒子來了,我們關注,然後忘記地震;然後又地震了……(好吧,我承認我就是那個注意力缺失患者,連順序都忘記了,因為最近我的重點是核輻射、藥家鑫還有火腿腸)

只剩下地球另一面的一幫人天天被他們的總統提醒:看,中國製造,假貨!WTO!

回到唐駿身上。學歷神馬都是浮雲,如果唐駿沒有能力,他根本不可能風生水起——我們也根本不會關注他。至於那個什麼學校是不是野雞,我們也不關心——天朝又不缺野雞大學,進口貨質量大概還要好些。既然也知道“那是個錯誤的決定”,簡單的認個錯不就結束了?偏偏要學春晚變魔術,你以為董卿每次都能托的起來?我們這些淳樸民眾又不是魯迅,天天只知道痛打落水狗。我們大多數人連韓寒都看不下去……郭小四寫的還可以看看。(什麼,不是小四寫的,是他參考的?這個……重要的是文章,誰的主意不重要……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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