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穆勒自传（2）

停了两天《电磁通论》，集中看了John Stuart Mill写的自传，把摘录的一些段落粘贴如下。看的是PDF电子版，商务印书馆出的，吴良健和吴衡康译。据说还有其他版本，没看过。

接上一篇博文。

(9)、不能有自满的缺点。始终觉得自己懂的是应该理解的，而别人不明白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到他们应该做的事。

(10)、Mill认为他对日常生活缺乏关注是应该受到谴责的。他父亲的精力旺盛使得小密尔过于依赖他父亲，而造成自己能知而不能行的缺点。而这些是学校教育的重要一项，对此他父亲没有给与足够的考虑和重视。

(11)、Mill的父亲反对宗教信仰不是像大多数人认为的，是因为逻辑和证据，而是出于伦理观念。他认为一位至善至公的神造成这样一个充满邪恶的世界是令人怀疑的。他认为宗教不仅是精神错觉还是道德堕落。因为，宗教树立了一个虚假的道德——笃信宗教、虔诚的感情及宗教仪式——这些都与人类的幸福无关，而要人把这些代替真正的道德。更重要的，他认为宗教是真正破坏道德的，把执行神的旨意当作真正的道德；而把神描绘成可怕的东西，然后让人们相信他，敬畏他。思想上的懒散，理性屈从与恐惧、爱恋和希望，使他们相信这种含有条件矛盾的理论，看不到此种理论的逻辑后果。【信徒们无法面对自己的理性，而期望有个美好的未来。把希望当作神。】

(12)、“他(Mill的父亲)始终认为，从知识中得到的享受超越其他一切，姑且不论日后的好处，但从快乐上来衡量也是如此。他把仁慈怜爱的快乐看得更高。”

(13)、平等发表各种见解的自由，对人类来说有重大意义。但是个人的信念、偏见，党派观念和利益出发点，都会限制这样的自由。进而让社会进步空间大大减小以致会发生倒退。相反，对此自由的维护，表现出来的宽容是高标准的道德楷模。【猜测这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的根源。】

(14)、关于幼儿教育。简单以规劝和说教很难让儿童进行枯燥艰苦的学习。“敬畏”成了不可或缺的音素，但并不是主要的，否则可能适得其反，所得不能补偿所失。现在努力快乐轻松的教育，值得称赞，但是如果任由这个方式发展，可能导致的结果是儿童只愿意学习轻松快乐的知识，而失去教育的一个主要目的？？？【目的是什么？？】

(15)、边沁的思想对Mill影响很大。给了他一个统一的架构去处理他已获得的知识，部分阐释了他的很多散落的困惑。【Bentham的思想是什么？】

(16)、1822年后，写作比阅读对他进步更大。经常做些写作练习，辩论、演说辞都有涉及。

(17)、演讲效果最主要依靠坚定与果断。

(18)、组织功利主义学会每周举办两次会议，在会上大家宣读论文，交流思想，对他的口头辩论能力提高很有帮助。结识了很多有为青年。

(19)、作家靠某书来维持生计，一般来说这书都不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能够成为未来思想家的书籍，需要很长时期才能写成，一旦作品写成，一般说来要引起公众重视与欣赏的时间太长，作家难以赖此为生。

(20)、作为通信秘书的工作使得Mill得到很多其他纯理论作家不同的思考问题的机会。因为很多问题只有在把理论运用到实际中去时才会发生的，在这中间，他学到妥协的重要性和必要时牺牲次要保全大局的艺术。这些心得，密尔认为对个人的幸福有无比重要性，它使得——不管是理论家还是实干家——能够做出与他的机遇相一致的最大好事的必要条件。

(21)、“良好政治”的愿望是Mill父亲支持普选的出发点，而不是为了明主，自由等。他认为只要选出最聪明的人来治理国家，实行君主立宪和共和制没有区别。

(22)、密尔的父亲把想象力和感情的堕落视为人类心灵最根深蒂固和最普遍的邪恶。相信通过教育有改进人类道德和知识水准的无限可能性。

(23)、密尔反思忽视了陶冶感情，低估了诗歌和想象力（非分析能力）的价值。

(24)、组织小的研讨小组，每周抽出两个上午时间，共同阅读同一本书，然后讨论其中的概念，直到完全弄懂。

(25)、上述讨论式学习方法，让密尔养成了一个习惯或说大大加强了这个习惯：决不不把解决一半的难题当作完全解决来看待；决不放弃一个难题，一定要反复加以研究直到完全清楚为止；对问题中任何含糊的地方决不因为它无足轻重而任其存在；尚未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决不自认为完全懂得问题的任何部分。

(26)、“所有精神的和道德的感情和性质，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与外界联想的结果；我们爱一种事物，恨另一种事物，我们对一种行为和意图感到喜悦，对另一种感到痛苦，是由于我们对那些事物有喜悦或痛苦的观念，是出于教育或经理的效果。由此我推论教育的目的应该是建立最牢固的、可能的、有益事物的联想；把喜悦与所有有利于大多数人的事物联想起来，把痛苦与所有有害于大多数人的事物联想起来。”但是这些联想多少带有偶尔和不自然的性质。因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固。所以，在分析能力形成之前，就使这些联想已经非常强烈和根深蒂固，达到实际上不可能消失的程度。密尔认为，分析的习惯会磨灭人的感情；当其它心理习惯尚未养成，人的分析精神缺乏自然的补充与校正时，它确实会磨灭感情。

(27)、教育的目的在于建立联想。把对大多数人有利的事物和“快乐”联系起来，而把对大多数有害的事物和“痛苦”联系起来。要想使这些不自然的联想历久不衰，就要在分析能力之强，就让受教育者强烈地“感受”或者说“体验”到，达到实际上不可能消失的程度。所以幼儿教育中最重要的是“爱”，而不是说教。以爱为基础的教育中，培养兴趣爱好，保持儿童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28)、分析的习惯对深谋远虑和洞察力来说是有利的，但对热情和德行来说却永久是根部的蛀虫；更重要的是，分析的习惯可怕地破坏由联想引起的所有希望和所有喜悦。

(29)、密尔的思想发生了重大的转变，第一次把个人的内心修养当作人类幸福的首要的条件之一。不再把外部条件的安排和对人的思想与行为的训练看作唯一的重要因素。

(30)、个人的经验，与对主动的能力一样，被动的感受性也需要培植，需要熏陶、滋养和指导。分析能力的培养对依然重要，对改进个人和社会的重要前提。但必须结合其他种类的教育，保持能力之间的平衡是头等重要的事情。

(31)、同情心作为个人快乐的要素具有极端重要性，这是理所当然和不言而喻的原则。个人的快乐和痛苦一方面终究是少的，而且总有倾诉和引发共鸣的强烈欲望。二则，共享与交流感情、见解能产生快乐增倍的效果。这两点都要求有同情心作为桥梁才能达到目的。

(32)、“我已把研究自然科学的方法看成是研究政治学的适当典范，”

(33)、圣西门学派认为，社会的劳动和资本的使用必须有利于社会总目标，每个人要参加劳动，不论思想家、教师、艺术家或生产者，按能力分类，按劳付酬。他们大胆而毫无偏见的态度对待家庭问题，这是所有问题中最重要的问题，它比其他任何重要社会机构需要更加根本性的改革，而对这个问题很少有别的改革者敢于提到。

(34)、环境论和宿命论的区别。

(35)、政治制度的选择看作是道德和教育问题，而不是一种物质利益问题，我认为选择应主要决定于哪种生活和文化的巨大改良最接近人民的愿望，并且是进一步改良的条件，什么制度最有可能促进此种改良；但应该适合当时国家需要的实际政治信念。

(36)、道德堕落，首先由于私人优势超过国家公共利益，滥用立法权力以谋阶级利益，因而使政府的行为成为公共道德严重败坏的实例；第二，更大的原因是，在目前社会状况下，群众尊重的总是赖以通向权力的主要手段；在英国制度下，不论世袭财富还是赚得的财富几乎是获得政治上重要地位的唯一源泉；财富和表明财富的标记几乎是独一无二收到真正尊敬的东西，人们生活的主要目的就是追逐它。我认为，当上流富有社会阶级掌握政权时，教育群众和改善群众生活是与那些阶级的自身利益背道而驰，因为教育群众和改善群众生活将增加群众挣脱枷锁的力量。但是如果在统治权力中民主政治能占大部分和主要比重，推动民众教育将符合富裕阶级的利益，因为提高教育水平可以防止有害的谬误思想，尤其是防止由此引起侵犯财产的不义行为。

(37)、对于用一般推理能发现新的真理觉得矛盾重重。就事实而言，所有推理都可以分解为三段论法，同时在每个三段论法中，结论实际包括在和隐含在前提里，这一点毋庸置疑的。那么既然结论包括和隐含在前提里，结论怎么能是新的真理呢？

(38)、那些对人类目前生活状况感到不满和执意进行激烈改革的人，其思想可分为两个主要领域：一个是最后目标领域，它的构成要素是人生可实现的最高理想；另一个直接有用和实际可得的领域。【共产主义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的最初表述和思想来源？？】

(39)、他从一位女士那里学到了一种聪明的怀疑精神。这种态度不会阻止他运用思考能力去探索可能取得的结论，却会保障他在思辨性质没有证实时不以一定信心确认或者宣布这些结论。同时还使他的内心随时准备接受并热切的去寻找更清楚更完善的证据。

(40)、民主政治也是有缺点的，有危险的，即可能造成“人人平等，人人奴隶”的局面，造成政府机关的首脑对分散的人民大众的独裁统治。而避免这一危险的一个有效手段就是：凡能安全地由人民管理的社会集体事业，尽可能多地让人民自己去管理，政府行政机关不要干预，既不包办代替，也不要任意指挥。由市民参加的实际政治活动，不但是锻炼人民社会感情和实际管理才能的最有效的办法，这种感情和才能对人民说来极为重要，对良好政治说来必不可少；而且是克服民主政治某些特有弱点的具体办法，和保护民主政治不堕落为专制政治的必要手段。

(41)孔德在其著作中表示：全社会一致承认的道德信仰可以用一种难以想象的力量和潜力，来影响每个人的行为和生活。？？？！！！！Mill总结道：这是对社会学家与政治学家的一个重大警告，如果人们一旦在思维中忽视自由与个性的价值，将发生何等可怕的情景。

(42)、“种类”是自然界的实在，并非人们为了方便而设的“区别”。

(43)、那种认为外在真理可以不用观察和经验，单用直觉和意识就能认识的观念，我相信，在这些时间里，给与骗人理论和不良制度以巨大的知识上的支持。这种理论支持了顽固信仰和偏见，使它们逃脱理性的审查而可以不证自明，貌似具有充分的证据和理由。是神圣化偏见的工具。

(44)、伪哲学在道德、政治和宗教上的主要力量在于它惯于在数学和自然科学的同性质学科中取得证据的魅力，剥开这层画皮，就能把它从堡垒里赶出去。

(45)、密尔认为未来的社会问题将是如何使下列三者统一起来：个人享有最大限度的行动自由，地球上原料共有，人人均享受共同劳动所得的成果。要想使这种社会变革成为可能，或者成为大家想望的事情，必须要使构成劳动群众的未受教育的群众和他们的极大多数雇主的秉性发生程度相等的变化。

(46)、密尔以前的政治经济学认为，财富生成和财富分配之间有着必然性。他们认为，在一定的制度与习俗下，工资、利润和租金分配的原因是人力无法抗拒的，它们必然决定劳动者、资本家和地主之间的产品分配的份额。

(47)、密尔在他的《政治经济学原理》中不屈从前人的意见，打算在这些先决条件下科学地评价这些“原因”的作用。经济的一般性结论不是依据自然的必然性，而是依据自然必然性与社会现存制度两者的结合，《政治经济学原理》只是把经济的一般性结论看作暂时性的、随着社会进步将有很大变化的事物。

(47)、《论自由》指出，品格的多种类型对个人对社会具有重要意义，在人性向无数的和冲突的方向发展上给以完全自由，具有重要意义。

(48)、密尔担心，社会平等和代表公众舆论的政府将不可避免会出现，这会把划一的言论和行动的枷锁加在人类的头上。总有一天某个特殊的理论体系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护，依照这种理论体系组织起社会制度和行为方式，通过教育把它的新信条(未把产生新信条的思想过程)灌输给新的一代；此种信条渐渐具有与曾经发挥作用的而后来被取代的旧信条相同的强制力。此种有害的强制力今后会不会发展，就得看那时人类是否知道，这种力量如果不阻止人的本性是不可能发展的。

(49)、公共事务既要有民众完全监督，又要有最完美的专门机构相配合。

(50)、Mill对选举的一些观点。一个与地方上没有良好关系又不愿作党派喉舌的人，除非花费大量金钱，否则很少有当选的机会。一个候选人不应为取得公职而花费分文。与候选人没有特别关系的选择的合法开支应由公家负担，由国家或地方上支出。每个候选人的支持者，为了让选民正确理解候选人主张而必须要做的工作，应由不支酬劳的代理机构来做，或在自愿捐款中开支。倘若选举团体成员或其它人愿意自己出钱，运用合法手段意在把他们认为能在议会中起作用的人选入议会，任何人不得反对。但是，把选举费用或其中一部分加在候选人头上是完全错误的，因为这样做等于事实上用金钱买议席。

(51)、1865年有个地方团体邀请Mill代表他们进入地方议会，他在提出他认为必须满足的前提之后，答应参选。主要包括：不公开参加竞选获得；坦率地提出之间关于妇女有选举和进入议会的权利，不承诺为他们地方某利益等主张。其中，关于宗教问题，他不公开回答相关提问。

(52)、真诚的力量。他在一本小册子里写道，“工人阶级虽则羞于撒谎，但通常还是撒谎者。”随后在一次主要由工人阶级参加的大会上，他的对手把这句话写到牌子上送给他，问他写过这句话没有。Mill坦率地说，“写过！”。这两个字刚一出口，一阵喝彩声响彻整个会场。在他们听惯政客的推诿之后，这样彻底的坦率反而得到他们的信任。

(53)、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英国议会就开始讨论废除死刑了！！！

(54)、“事情很清楚，向刑事法庭控诉英国官吏对黑人和混血人种犯下滥用权力之罪，不是英国中产阶级感兴趣的官司。

(55)、民主应该伴有这样一些制度，它们与民主的原则相符并能排除与民主不相容的东西。

 

第二遍

(1)、法国人有一种高尚的情操——善感，它是人们相互交往的金属货币。而且受同情心的激励，这种情操给与整个社会一种活泼的氛围，社会成员之间普遍的相互理解。习以为常的使用感情才能激发出大家相互理解，这对社会进步及道德提升都很重要。因为这种方式能启发大部分未受教育的大众。

(2)、慷慨激昂的同情是他身上自认为最高贵的品质？？此中品质连同面对前进步伐令人焦虑地放慢时能保持乐观的力量，使得他所有的演说和著作充满活力。

(3)、倘若你能够激发群众的热情去反对少数人的私利，你就有权利以充分的信心等待其结果。

(4)、历史的巨变是逐步的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积累的结果；而改变人的性格以适应新的要求，就最终社会结构的多种条件而论，是所有努力中最缓慢的一种。但是这种适应是做得到的，就是在这点上Mill认为，人们有寄希望于未来的权利。

(5)、工资关系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奴役的形式。他相信有可能，而且有必要使用合作得方针改组国家的各行各业。只要工人能象有些公民那样得到最好的教育条件，他们不但在政治上而且在工业上同样能管理自己。

(6)、教育不但是重要的而且是唯一的不就办法，如果懂得教育的真正意义的话。人类教育的主要部分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7)、工业体系越复杂，除非整个环境本身能锻炼人类的道德与精神，否则大多数人就越不能成为有创造性的公民。而十九世纪的工业环境只能造就伺候机器的人，这些人绝不可能完全达到充分文明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