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挖掘（Process Mining）3——控制流表示式的流程建模语言（3）：Petri网（Petri Net）

Petri网

    Petri网是提出比较早且研究最好的可用于并发建模的流程建模语言。尽管图形表示法直观且简单，但是Petri网是可执行的，可以使用许多分析技术对其进行分析。Petri网是由库所（place）和变迁（transition）组成的二分图（bipartite）。网络结构是静态的，但是在触发规则（firing rule）的控制下，托肯（token）可以流经网络。 Petri网的状态由托肯在各库所的分布确定，并称为其标记（marking）。下图所示的初始标记中，只有一个托肯，start是唯一标记的库所。

图2 与图1对应的Petri网

    下面给出Petri网的形式化定义：
定义2（Petri网） 一个Petri网是一个三元组N = (P，T，F)，其中P是库所的有限集合，T是变迁的有限集合，并且P ∩T=∅，F⊆(P×T)∪(T×P)是有向弧的集合，称为流关系（flow relation）。一个标记Petri网以(N，M)对表示，其中N = (P，T，F)是一个Petri网，M∈𝔹(P)是一个定义在P上的多重集，表示该网络的标记（marking）。标记Petri网的所有标记的集合记为𝓝。
    上图Petri网可以形式化描述为: P = {start,c1,c2,c3, c4,c5, end}, T = {a,b,c,d,e,f,g,h}, and F = {(start,a),(a,c1),(a,c2),(c1,b),(c1,c), (c2,d), (b,c3), (c,c3), (d,c4), (c3,e), (c4,e), (e,c5), (c5,f), (f,c1),(f,c2),(c5,g),(c5,h),(g, end),(h, end)}。
    上述所示的标记是[start]，即仅包含一个托肯的多重集。这样标记的Petri网的动态行为由所谓的触发规则定义。 如果其每个输入扩所都包含一个标记，则变迁可以使能（enabled）。使能的变迁会触发时每个输入库所消耗一个托肯，并为每个输出库所产生一个托肯。 因此，在标记[start]时使能了变迁a。 触发会产生标记[c1，c2]。注意，消耗了一个托肯，并生成了两个托肯。 在标记[c1，c2]时，变迁a无法使能。但是，变迁b、c和d可以使能。从标记[c1，c2]开始，触发b将导出标记[c2，c3]。 此时d仍处于使能状态，但b和c则不是。由于涉及f的循环构造，因此有无数个从[start]开始标记到[end]结束标记的触发序列。（注意这里使能指变迁的状态，触发指变迁的发生）
    下面给出触发规则的形式化定义以描述Petri网的动态特征。
    首先给出Petri网中结点的前集和后集的概念：
    结点𝔁的前集记为•𝔁，•𝔁={𝔂|(𝔂, 𝔁)∈F}（即所有指向𝔁的入结点的集合）。
    结点𝔁的后集记为𝔁•，𝔁•={𝔂|(𝔁, 𝔂)∈F}（即所有从𝔁指出的结点的结合）。
定义3（触发规则） 令(N，M)是一个网结构为N = (P，T，F)，标记为M∈𝔹(P)的标记Petri网。变迁t∈T可以使能，记为(N，M)[t>，当前仅当•t≤M（这里集合之间的比较，可以认为•t包含于M中）。触发规则_[_>_⊆𝓝×T×𝓝是满足任何(N，M)∈𝓝和任何t∈T的最小关系，(N，M)[t>⇒(N，M)[t >(N，M \•t∪t•）。（\是减集合符号）
    (N，M)[t>表示在标记M处t是使能的，例如图中的(N，[start])[a>，a是使能的。(N，M)[t>(N，M’)表示触发此使能的变迁会导致标记M’。例如，(N，[start])[a>(N，[c1，c2])和(N，[c3，c4])[e>(N，[c5])。
    令N=(P，T，F)的(N，M₀)为标记Petri网。当且仅当对于某个自然数n∈N存在标记M₁，…，M_n且变迁t₁，…，t_n∈T时，序列σ∈T^∗称为(N，M0)的触发序列，使得σ= t₁ … t_n，并且对于所有0≤𝓲<n的𝓲，(N，M_𝓲)[t_𝓲+1>和(N，M_𝓲)[t_{𝓲 + 1}>(N，M_𝓲+1)。比如上图一个可能的触发序列σ=< a,c,d,e,f,b,d,e,g >。
    标记M为可达的（reachable）当且仅当存在一个变迁序列σ使得(N，M₀)[σ>(N，M)。
    可以为Petri网的变迁定义标签函数，称为标签Petri网：
定义4（标签Petri网） 一个标签Petri网是一个五元组N=(P, T, F, A, 𝓵)，，其中A⊆𝓐是活动标签的集合，𝓵∈T→A是一个标签函数。
    理论上，多个不同的变迁可以使用相同的标签。可以把变迁标签看做可观测活动（observable action）。可以需要表示一种不可观察的特殊的标签，通常保留标签τ，一个变迁t的𝓵(t)=τ，该变迁是不可观测的，这样的变迁称为沉默（silent）变迁或者隐形（invisible）变迁。显然，很容易将一个Petri网转换为一个标签Petri网，只需要对每个t∈T，应用𝓵(t)=t；然而反过来却不一定能进行转换，因为可能存在多个变迁拥有同一个标签。同样，可以将一个标签Petri网转换为一个变迁系统，为此，首先介绍可达图的概念。
定义5（可达图） 令(N,M₀)是一个带初始标记的标签Petri网，其中N=(P, T, F, A, 𝓵)。从(N,M₀)可以导出一个变迁系统TS=(S，A’，T’)，其中S=[N,M₀>，S^start={M₀}，A’=A，T’={(M,𝓵(t),M’)∈S×A×S|∃_t∈T(N,M)[t>(N,M’)}。这个TS通常也被称为(N,M₀)的可达图（Reachability Graph） （PS 吴哲辉的《Petri网导论》中称为可达标识图，可以说是一个东西，且这里给出求可达标识图的算法）。
    图3给出了图2对应的可达图：

图3 从图2导出的变迁系统

    Petri网并没有明确给出一个终点标记S^end的集合。然而在上图的例子中可以得到S^end= {[end]}。之后我们会学习到Petri网判断死活和活锁的能力。
    需要注意的是一个Petri网的变迁可能可以对应相应变迁系统的多个变迁（毕竟一个变迁的触发可能可以到不同的标志）。如果一个标记Petri网包含比较多的并发结果或者一个库所存在多个托肯，则转换成的变迁系统可能很大且复杂。实际上，Petri网可能有无限多个可达标记状态（这个Petri网不是有界的，下面将介绍有界性等概念），于是对应的变迁系统也将存在无限个状态（PS 这是不可可视化表达的，需要用可覆盖性树表出，详细见吴哲辉《Petri网导论》）。可见使用变迁系统的局限性之大。

图4 一个标记Petri网，对应的变迁系统高达6 ⁵=7776个状态

    通过构建可达图（如果可能）或可覆盖性树，人们可以回答有关流程模型行为的各种问题。此外，专用的分析技术还可以在不构造状态空间的情况下回答特定问题，例如，使用Petri网的线性代数表示（PS 还是吴哲辉的《Petri网导论》）。下面，列出了通常在标记Petri网的情况下进行研究的一些通用属性：
•k-有界的（k-bounded）：一个标记Petri网(N,M₀)是k-有界的当且仅当在任何可达标志状态下，没有一个库所的托肯数量会超过k。形式化描述为：∀p∈P和M∈(N,M₀)>，有M(p)≤k。
•安全性（safe）：一个标记Petri网是安全的当且仅当它是1-有界的。
•有界性（bounded）：一个标记Petri网是有界的当且仅当存在k∈ℕ使得它是k-有界的。
•无死锁（deadlock free）：一个标记Petri网(N,M₀)是无死锁的，如果在每个可达标记中，都至少有一个变迁是使能的。形式化描述为：∀M∈(N,M₀)>，∃t∈T且(N,M)[t>。
•活性（live）：一个标记Petri网(N,M₀)中的变迁t∈T是活的，如果对网中的每一个可达标记，t都有可能可以使能。形式化描述为：∀M∈(N,M₀)>，∃M’属于[N,M>且(N,M’)[t>。一个标记Petri网是活的，若果网中每一个变迁都是活的。需要注意的是，无死锁Petri网并不一定要求是活的，活性是更严格的（PS 活性是每个状态下每个t都有机会使能，无死锁是只要每个状态下都能保证走到终点就好）。
    Petri网是获得大量理论研究并且可以很好表示并发结构的工具（PS 其实Petri网最近十年来严重降温，而过程挖掘则在迅速崛起），并且有大量的分析技术和工具存在¹。然而，这里描述只是简单的模型，显然无法表示数据相关和时间相关的内容，因此一些高级Petri网已经被提出，比如有色Petri网（Colored Petri nets CPNs），这是一种基于Petri网的且得到相当广泛的研究和应用的形式化方法，它能处理数据相关和时间相关的内容层面。CPN中的托肯带有数据值和时间戳， 数据值（通常称为“颜色”）描述了由托肯建模的对象的属性， 时间戳指示可以消耗令牌的最早时间，变迁可以为产生的令牌分配延迟， 这样就可以对等待时间和服务时间进行建模。 CPN可以是分层的，即可以将变迁分解为子过程，从而可以构建大型模型。 CPN工具是一个工具集，为CPN的建模和分析提供支持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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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ttp://www.informatik.uni-hamburg.de/TGI/PetriNets/index.php ↩︎

2. www.cpntools.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