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赞美令人心痛

有一种赞美令人心痛
2010年03月14日
　　 去年暑假，抽出那短短的几天，我一身光鲜地回了家。见到妈妈身上的衣服已洗得发白且变了形，心里一阵酸楚和愧疚。令我感到高兴的是，当我提出带妈妈去买衣服的时候，她很爽快地答应了，象个孩子一样乐呵呵地跟着我走，我的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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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衣行里，母女俩一档一档地看，一件一件地挑。本来就比妈妈高出一截的我，穿着旗袍配着高跟鞋，和妈妈走在一起显得更抢眼，也许是因为乡镇里穿旗袍的人不多，又或许是因为我穿上高跟鞋显得更高挑了，每到一处，人们都会对妈妈说女儿漂亮，不断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听得妈妈喜上眉梢。我听着赞美揽着妈妈，心里也在暗暗感叹：我的年轻，就剩这点臭美了。
　　赞美声不绝，走到衣服行的前头还能听到后头在议论，当我还沉浸在臭美的喜悦中的时候，身后传来的一片议论声刹那间让我心痛了，几个中年妇女指着我和妈妈说：“啧啧，真是的，又土又丑的她这副尊容却有个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儿，算她好福气了！”她们以为我没听见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我慌忙看妈妈，幸好她在挑裤子，没留意到那些议论声，该死，我还臭美啊，又土又丑，这不就是妈妈为我的光艳付出的代价吗？那种感觉难以言状，心里直想哭！好想走过去跟她们说：我的妈妈，也年轻美丽过！可是，何必呢，她们只不过是街市里的八卦妇，我能改变些什么？要是走过去，我该感激她们对我的赞美还是该忿恨她们对我妈妈的奚落？突然间觉得很讽刺，浑身不自在。
　　仔细端详身边的妈妈，一头蓬乱的头发枯黄中夹杂着白，面黄肌瘦还满是皱纹，那双手粗糙又满满的长着斑点！我的心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放在妈妈肩膀的手，揽的更紧了，我亲爱的妈妈啊，女儿还哪来资格臭美！当身边的阿姨们又在啧啧地对我赞美的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从小到大，我没有过多的华丽词语去形容、描述过妈妈，更没有像崇拜爸爸那样常把妈妈赞在口中。妈妈，其实是个性格很开朗的人，她思想开明，温柔、理性，乐意接受新事物。但是在爸爸面前，她只做个小女人，总是默默无闻地忙于田间和灶边，其他大小事宜，她习惯了由爸爸说了算，对于生活，可以说是过分依赖了。而我们，也习惯了妈妈的默然，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怜爱着妈妈，可是今天愧疚地发现，对妈妈，我做的太少了！
　　妈妈，女儿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