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被捕！苹果前华人工程师涉窃密转给中国公司

作为科技行业的从业者，我们在任职时大多会签署一份劳动合同以及一份竞业限制协议，而这份竞业协议旨在保护企业的商业秘密，通俗讲，在职的员工根据这份协议需要保守公司的商业机密，同时也会限制离职后的员工在未来的几年之内不能跳槽到其他同行的竞争对手企业中。

此前，百度前员工李成刚因违反竞业协议，被百度起诉申请仲裁。目前，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已因“与李成刚建立劳动关系的用人单位非今日头条”一由，驳回百度起诉。

而今天，一位前苹果工程师遭到了逮捕并被起诉，不是因为跳槽到同行企业中，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在任职期间窃取了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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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裔前 Apple 工程师盗取商业机密

根据向加利福尼亚州北区法院提交的文件，美国联邦调查局本周指控一名已离职的苹果公司工程师 Xiaolang Zhang（英译：张小浪）窃取商业机密，且他们已于当地时间 7 月 7 日在机场逮捕了这名正准备加入到中国一家无人驾驶创业公司 XMotors（小鹏汽车） 的前苹果公司工程师。

2015 年 12 月，张某被 Apple 公司聘用，负责 Project Titan，该项目是 Apple 公司的无人驾驶项目，旨在开发用于自动驾驶汽车的软件和硬件。而张某在 Apple 的算法团队工作，主要职责是设计和测试电路板以分析传感器数据。

根据他的职位等级，他获得了“广泛访问安全和保密的内部数据库”的权限，这其中包含他最终偷窃的自动驾驶项目的商业秘密和知识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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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 安全调查组调查，并交于 FBI

事情起源于 2018 年 4 月，张某的孩子出生了，因此他休了陪产假，而在产假期间，他来了一趟中国。在回美国不久之后，他就向 Apple 公司的主管递交了辞呈，表明他将要离开公司，前往中国的 XMotors 工作，这是一家专注于自动驾驶汽车技术的中国创业公司。

此后，张某的主管感觉张某在会议期间“回避”某些事情，因此生疑，这导致 Apple 公司的新产品安全小组开始调查张某的历史记录，并分析他的 Apple 设备。

Apple 公司发现，就在张某离职之前，他的网络历史记录与他在苹果公司工作的前两年相比“呈指数增长”。他访问的内容包括自动驾驶汽车的原型和原型要求，法院文件指出这些要求为电源、低电压要求、电池系统、动力传动系统和悬架。

他的大部分网络活动包括批量搜索和有针对性地从各种机密数据库应用程序下载大量信息。基于张某在 Apple 自动驾驶汽车团队中的访问级别，他下载的信息包含商业秘密以及知识产权。

Apple 公司查看视频监控显示，张某在 4 月 28 日星期六晚上到公司，进入了Apple 的自动驾驶汽车软件和硬件实验室，这与数据下载时间相吻合，最后他还带着一盒硬件离开了。

在与 Apple 的安全团队进行的第二次调查中，张某承认在他的陪产假期间从 Apple 获取了在线数据和硬件（Linux 服务器和电路板）。他还承认从他自己的设备将机密内容传送到他妻子的笔记本电脑。

据调查发现，至少有 60％ 的数据是有问题的，且 Apple 公司已经将证据都转发给 FBI。FBI 在向法院提交的文件中表示，这些信息“主要是技术性的，包括工程原理图、技术参考手册和技术报告”。

另外，该文件还提供了 Apple 安全协议部分声明：要访问像 Titan 这样的敏感项目，员工必须登录 Apple 的 VPN，并且必须被授予“信息披露”权限，这种状态是需要另一名员工协助才能被授予，最后管理员还要审核所有的请求。大约 5,000 名 Apple 员工可以访问 Apple 自动驾驶工作的数据，其中访问的机密的数据库仅缩减为大约 2700 名“核心人员”。

在加入 Apple 公司时，张某签署了一份知识产权协议，并参加了强制性的保密培训课程。 6 月底，张某在接受 FBI 采访时承认窃取了这些信息，后来他于 7 月 7 日试图离开美国到中国时被捕。

由于窃取苹果公司的商业机密，张某面临长达 10 年的监禁和 25 万美元的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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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 公司 vs 小鹏汽车

一家在国外，一家在国内，两家原本没有交集的公司因为一名员工搭上了舆论的桥梁。对此，苹果公开声明：

Apple 非常重视保密和保护我们的知识产权。我们正在就此事与当局合作，并将尽一切可能确保此人和其他任何相关人员对他们的行为负责。

而事件波及的另一方小鹏汽车也表明无辜，并于今晨发布声明：

我们关注到 7 月 11 日外媒报道苹果前雇员张晓浪因窃取商业机密罪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并被起诉的新闻。

小鹏汽车高度重视知识产权的保护，并始终将合规作为全体员工的基本准则。张晓浪在 5 月初入职当天签署了知识产权合规文件，没有记录显示他向小鹏汽车上报任何敏感和违规的情况。我们于 6 月 27 日获悉美国当地相关部门对张晓浪的调查，并按照规定封存了张晓浪的电脑和办公用品。我们将继续积极配合关于此事的相关调差，并遵循当地相关部门的处理办法。

在此之前，小鹏汽车并不了解此事，也没有以任何形式参与此事。小鹏汽车会保持对事的关注和配合，并努力做相关配合工作。感谢大家的关注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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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驾驶知识产权侵权案

Apple 公司此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了张某。在发现张某盗取前不久，苹果公司向员工发出了一份冗长的警示备忘录，警告他们不要向媒体泄露数据。Apple 在信中表示，在 2017 年，它抓获了 29 名泄密者，其中 12 人被捕并被起诉。

其实，此次并不是自动驾驶领域离职员工与前东家知识产权纠纷的第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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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Google 母公司 Alphabet 旗下自动驾驶技术研发部门 Waymo 起诉 Uber 职员、Google 研发部门前工程师 Anthony Levandowski 向 Uber 泄漏了 Google 在自动驾驶技术方面的机密。这些机密文件涉及 Google 自动驾驶技术原型车的设计图、自动驾驶技术测试数据等。Google 要求 Uber 和涉案的工程师做出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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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自动驾驶部门负责人 Sterling Anderson 离职后加入自动驾驶初创公司 Aurora Innovation，该创业公司的创办者是 Google 自动驾驶项目前总工程师 Chris Urmson。而在 1 月 27 日，特斯拉对加州高级法院提交起诉书，对 Sterling Anderson、Chris Urmson 及两人所属的自动驾驶公司 Aurora Innovation 提起诉讼。

特斯拉指控 Sterling Anderson 把“数百 GB”的信息传输到私人硬盘，在离职后仍未归还，并试图挖走“至少 12 名”特斯拉自动驾驶工程师。且新公司的老板 Chris Urmson 在明知 Sterling Anderson 的行为违反其劳动协议的情况下，蓄意促使他作出以上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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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国内而言，百度于去年 12 月 22 日，起诉了前自动驾驶事业部总经理王劲及王劲所经营的美国景驰公司。对此，百度给出了起诉的三个主要原因：一是违反竞业并招聘百度相关人员；二是百度在职期间注册景驰公司；三是通过离职不归还电脑和打印机的方式窃取公司机密等。

虽然这几起不同的知识产权纠纷案已经完结，但是在其背后相同的是都是因离职员工而引起的案件，这不由得引发我们反思，是企业的苛刻还是员工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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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如今智能手机、PC 和平板电脑市场都已经成熟甚至饱和，而无人驾驶作为新兴领域正在迅速崛起，据麦肯锡咨询公司估计，无人驾驶汽车领域到 2030 年的规模将达到 6.7 万亿美元。

这无疑吸引了一大批科技巨头及初创公司涌入其中，然而无人驾驶是真正考验一个公司技术、资本、运营等诸多方面能力的全新领域。对科技巨头来说，资本或许要排其次，首当其冲的应该是高端人才的吸纳。同济大学汽车学院副院长谭丕强教授也曾表示，“目前，我国汽车从业人员达到 360 万，但其中技术人才不到 50 万，数量严重不足。汽车技术人才占比不到15%，而发达国家为 30% 左右。”

在粥多僧少的大环境，高端人才争夺战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在此，也提醒诸多的从业者，离职时一定要多加注意，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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