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转角看不到的温柔

jiying9404

于 2017-04-01 16:47:45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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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游：我能听见落叶翻飞盘旋的声音，我能看见风在我肩膀掠过的足迹，我相信只要你在这个城市出现，我便能迅速找到你。
我最近常常在梦里梦到芬礼，我们一起接到大学入取通知书，我们一起在大学生活四年，我们一起拍毕业照，拿到毕业证书之后，又在一起工作，最后两个人一起领结婚证。时光在梦里不似流水，倒像是蚱蜢一样，一跳就跳到我想去往的那个时间点。最近工作总是让我精疲力竭，回到家虽然很快就能入睡，但却会因为每次梦到芬礼被迫中途醒来，这几天窗外的月亮很刺眼，于是忍不住流下大把大把的眼泪。第二天醒来双眼浮肿酸痛，同事会关心地问我怎么回事，我都会说熬夜整理文件。于是他们开玩笑着说我是事业狂，小心女朋友会生气哦。
我想起以前经常熬夜写作，芬礼每晚都会发短信叫我早点睡觉，但对我来说，每天的短信仿佛是我精力的催化剂，让我更加努力写作，为了我们的将来。以前我的身体状况很特殊，即使晚上睡三四个小时第二天还是会精力充沛。忙碌的高三生活压得很多人喘不过气来，而我却能在做完一张又一张的试卷之后，还有余力写自己想写的文字。
虽然现在还是有个人每晚都发短信给我，可是有些人即使发再多短信心的距离都不会靠近一厘米，就在昨晚，我把最后一条短信发出去，我想我更适合过一个人的生活。
我叫唯游，在南方的一座城市生活了二十五年，大学校服在我的衣橱里静默了三年，看着它，心里慢慢变得冷却。读书时代的书和试卷被我全都当废品卖了出去，而我喜欢的小说都无偿送给了比我年轻的男孩女孩，他们拿到书之后脸上的笑容跟我那时拿到新书时一模一样，我们都有一段时间迷恋小说。而现在，我的书柜上，陈列的大多是需要处理的文件，以及不太喜欢看的经济、管理、处事、名人传记之类的书籍，这些书是读书时候的我最觉乏味的书。
阳光还是从前那样，在每个盛夏到来时异常汹涌，幸运的是，我成天都待在办公室里，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很低，厚厚的玻璃墙削弱了街道上澎湃的热度。街上车水马龙的嘈杂声听不到，但能听到键盘啪嗒啪嗒敲击时呆滞的声音，高跟鞋哒哒哒疾步来往时干脆的声音，还有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在空中碰撞时焦急的声音，办公室里像是一场兵荒马乱。读书时以为会一直写作下去，努力一把会成为一个作家，过上自由的生活，可是后来放弃了，因为看我的文章的人越来越少，自己能写出的文字也几近匮乏，那种写不出文字让我痛不欲生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独自承受，再也没有芬礼的短信，每个夜晚都是心力交瘁。
读书时学校安装不起多余的空调，学校的钱就只够在办公室里用，芬礼最希望的就是以后也能工作在有空调有电脑的办公室里。夏天的每一天，我们会消耗好几瓶330毫升的可口可乐。每次我们买可乐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地给对方买一瓶，也算不清高中三年究竟喝过多少瓶了，自从高三那个夏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喝过。好像有些菜得配上一些固定的佐料才会好吃，可乐要配上芬礼，我才觉得好喝，我才想去喝。
我喜欢芬礼，一个眼睛如此明亮，宛如水中的月影，温柔而缠绵的女孩子，时而温柔时而刚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她了，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日子。现在却觉得那是一种坏习惯，我却要用一辈子去纠正它。
我们的家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但却没有相隔太远，当我们越来越熟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我会花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先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家。当然，我并不敢直接把她送到她家门口，而是在一个转角处把她放下，最后告别。我很享受那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一开始载的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女孩子，后来发现好像身后有你的全世界。我载她回家的时候，我们都很少说话，她喜欢带上耳机听歌，嘴里会不自觉的哼着旋律。只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像夕阳一般温柔。
我们一起看过很多很多次夕阳，云朵涂抹着深浅不一的唇彩，我想象芬礼涂抹唇彩的嘴唇。路过红绿灯，我停下了车，我回过头看着旁若无人自顾自哼唱的芬礼，幻想有一天能亲吻她，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脸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的脸瞬间变红。她问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我会特文艺地说，那是夕阳的衬托。我会看着她从转角处消失，心里会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一个心爱的玩具。可是一想到明天又能见到她，我便对明天充满期待。
只是，那时因为感觉到了幸福，所以不知道回家的路上，其实一路的背影是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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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礼：你虽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有着酒窝的男孩，她们说有酒窝的男孩笑起来特别迷人，你也迷人啊，只是你不同，你迷住了我。
那时候还没有女汉子这个说法，可是现在用女汉子来形容我的小时候那太恰如其分了。我喜欢夏天，蓝天白云干净得一尘不染。我喜欢夏天捉蝴蝶捉蜻蜓捉蝉，我会利索地爬到树上去，一点也不逊色于男孩子。母亲叫我吃饭的时候，很多次我都会在树上回应她，而她看到我一个女孩子爬到树上去，既危险又不雅观，会狠狠地批评我，然后在我的屁股上轻轻拍几下。母亲虽然严厉，但却舍不得打我。
那天高一新生报到，我看到校园两排高大的香樟树又不禁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只是那会蝉没有了，蜻蜓也没有了，而我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生，我也已经很久没有爬树了。香樟长得异常茂盛，阳光只能零零碎碎地飘进来，走在这条林荫道上，偶有风一吹来，特别凉快。
这个时候来报到的人并不多，我拖着沉重的行李，颇有一种仗剑走天涯的气势，但想到这可能将成为我三年的炼狱，我心里一下子不寒而栗，脚步顿时变得缓慢了起来。蓦地，一声声清脆细小的叫声从旁边传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棵粗大的树上，安了一个新筑的人为的鸟窝，树长了一个歪脖子，歪脖子并不高，正好安在那里，常常看到这样的树，就会觉得很适合悬梁自尽。
心里一下子痒痒的，很想爬到上面去看一看。小时候留下的习性，还没有斩草除根。看了看四下无人，我便放下行礼，朝鸟窝走去。虽然生疏了不少，但还没到爬不动的地步。我凑近鸟窝一看，里面有几只刚刚孵化不久的雏鸟，如同做了化疗一般。
陡然电话想起，发觉铃声并不是我的。
“喂，嗯，是啊，我看到了，天蓝色裙子，粉色内裤，哈哈，笑死我了……”
树下有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没发现？我顿生惊恐。而且，天蓝色裙子，粉色内裤说的不正是我吗？我也不管淑女不淑女了，迅速从树上下来。我绕到树的后面去，对着正在打电话的那个人大喊一声：“你这个臭流氓，老色鬼！”
这个臭流氓，老色鬼就是唯游。我的同桌。渐渐成为我最亲近的那个人。
那件事后，我一个礼拜没有理他，不愿正眼瞧他，不愿和他说话，连上课讨论，我都只同前后桌一起。唯游常常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我，却想方设法跟我说话。我笔没用了，他借笔给我。我作业不会做，他主动告诉我。他买了吃的，还会分享给我吃。但那时的我，对他却一屑不顾。他一度以为我是那种高傲的有着公主病的女生。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他和通电话的人说起的那个人，其实是新闻里报道的一个喜欢穿女装的变态男，而我正好中枪了。我在爬树的时候，他其实在插着耳机听音乐，并且睡着了。我问他为什么会坐在那里，他说因为一宿都在写作，所以突然之间就很困，想找到地方睡一觉。
得知原委之后，我羞愧不已，想到他竭力要向我解释，而我又置之不理的样子，我就觉得他特别无辜特别可爱。我要重新认识我的同桌，这个会因为百口莫辩而焦急不安的男生。我竟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这个男生怎么会长得这么干净清新，就像一个做工精致细腻的玩偶。而他笑起来露出的洁白的牙齿如同夏天的纯净的白云一样，让我看着舒心，还有他两颊俏皮的酒窝。我笑他那天怎么敢独自一人睡在那里，要是被哪个贪图你美色的女生掳走该怎么办。他说，没事，你会把我抢回来的吧。我抢你，怎么会。
后来我想，不抢你，你自己会想方设法地回到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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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游：那时候不动声色地向对方靠近，因为担心大张旗鼓会朋友也做不成，也正因为太过矜持和小心翼翼，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各自都心有所属，于是，距离就卡在那里，不远不近，不温不火。谁都不敢说出口，怕引来情感的杀身之祸。
因为一场误会，我们有了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高中三年我们一直是同桌，似乎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什么。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笑话。似乎高中三年我把这一生的笑容都用完了，所以往后的生活，我笑起来都会觉得疲惫。
我不知道你那么会爬树，我们会趁着人少的夜晚，爬到那棵歪脖子树上聊一会天。原本踉踉跄跄的我，也会得心应手。我已经很久没回到高中校园了，上次去的时候，树还在那里，只是旁逸斜出的地方被砍掉了。我问你，上次你真的穿得是粉色内裤啊？你瞪了我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月色里，你有一张透红粉嫩的脸。
月亮不说话，但星星总爱窃窃私语，一闪一闪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读不懂它们，所以读不懂银河。就像我什么时候拔地而起的情愫，像嫩芽一般需要保护，我的余光里都是你。
我喜欢打各种球类的运动，但结束之后，总是会带着伤，你身上经常会带着创可贴，你说，你都成了我的御前大夫了。你说，我还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我的父母不在身边，只有一个保姆照顾我的吃住。兴许是觉得我长大了，而且学习成绩从来没让他们担忧过。周末我会约上几个同学到我家一起做作业，你当然也会在其中。其实我只想和你待一块，你好像比我要笨，作业经常出错，我可以像个老师一样教训你，我觉得这样很开心。碍于面子，不能单独叫你来，不然楼下那个长舌妇阿姨就会以此展开话题，用她三寸不烂之舌侃侃而谈，而且我家这个保姆也会经常向我父母汇报我的情况。
我经常会在晚上打电话给你，借着讨论作业的名义和你聊天。刚开始你的父母对我有戒备之心，语气并和气，毕竟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而且还是一个男生。后来就缓和了很多，你说，是因为你跟他们说了，我的成绩总是全年级的第一，你说从小到大，你的父母只让你和成绩好的同学玩，让你失去了很多朋友和快乐。
也许你失去的快乐，我都能为你弥补。
进入高三白热化的时期，整座学校似乎硝烟四起，一张又一张严肃而焦急的面孔从我们身旁飘过，像在拍一部恐怖片，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听到一个学妹说，看到高三学长学姐的脸，她就不想再读高三了。我对她狡黠地笑了笑，那你看我的脸，还想读高三不？她呆呆地看着我，然后带着羞红的脸走开了。你说，我长了一张祸害少女的脸。我哈哈大笑说，我那是在牺牲色相来鼓励她坚持下去。
我们就这样频繁地进进出出，却因为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出来，也没有给老师们抓到把柄。只是在同学中，已经流传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我假装不以为然，心里却欣喜若狂。你经常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大人的样子，你说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
我想不懂的是你吧。
那时候喜欢上一朵花，会迫不及待地采摘给你，而现在，我就只看它一眼，然后祈祷你也能刚好遇到并喜欢上它，我们的目光在时光交错中惺惺交汇。夏天吹风扇，吹来的风一会冷，一会热，像极了那时我的状态。你多和我说一句话，我便能安然入睡，而你少和我说一句话，我便抑郁难填，我每天数着你和我说过的话，那时候的心情取决于你，我都快忘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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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礼：她们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却渐渐看到了你的落寞。
有天晚上，我的头钻心的疼，像是要裂开一样，似乎这几年一到冬天就会有那么一两次，去看了医生，医生也说没什么事，让我多注意休息。我整晚都没有睡，眼泪却流个不停，或许是哭累了，疼乏了，第二天头似乎没事了，跟以往一样，我并没有把这当回事。起来之后身体软弱无力，精力匮乏，我用冷水洗了洗脸，冬天的冷水可真够冰凉刺骨的。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得精神抖擞地去见你。
生日会上，令人惊讶的一幕是，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向你表白了，周围一群人跟着起哄，你的室友开玩笑说，你抢走了他们的梦中女神。你当时笑起来真是纯澈如泉，我想你是真的很高兴吧。我没有吃早餐加上昨晚的影响，出现了短暂的耳鸣，所以没听清楚你答应了没有。但我想这么漂亮的女生向你表白，你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我有点恍惚，所以当时没有加入你们的喧闹中。
你的回答我不需要探明，因为我看到你和她成双入对地走在校园里，真像一副线条柔美，光度鲜明的画。
我发誓要用心把你忘掉，至少要看淡我们之间的情感，我感受到了起伏跳动的心脏，却发现没有心的人才能忘得掉你。
后来，我们都不再谈情，所以更没必要说爱了。
你还是会依赖我的存在，但有些事已经不再需要我。曾经那些看好我俩的人，现在过来安慰我，叫我别难过，说你移情别恋，我开始向她们解释，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我和你一直以来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冬天大多时候都见不到太阳，这样一来，我们都不用尴尬于要一起看夕阳了，所以我更不需要你再送我。从你开始送我回家开始，我就极少单独走这条路，这条路怎么一下子那么陌生。我很想飞上天去，将头顶的笨重的云撕开，我要让阳光照进深谷，这么冷的天，我容易感觉冷。
有些男生开始写信送东西给我，如果知道是谁送的，我都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然后微笑地道声谢谢。而那些没有落款的人，我都会带回家扔掉，我很感谢他们的好意，所以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扔掉。以后每次回家，有个男生都会跟在我后面，待我回头，他就迅速躲起来。到了回家的那个转角，我躲了起来，那个男生估计没想到我会用这招，所以被我抓了个现行。我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他说，因为喜欢我，所以想跟在后面保护我。
我忍俊不禁，笑着感谢他的好意，我说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以，这里又没坏人。可是他倔得很，一心要送我回家。我觉得无所谓，就答应他了。只是他一直都跟在我后面，从没有并肩而行。有时候我也会想找他说说话，可是他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其实他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文弱小书生罢了，还想保护我，遇到坏人估计还得我保护他。
来自高三的压力，让我无心顾及太多，既然你有人照顾了，我就不用再担心你了。我开始认真地复习功课，我们都有相同的理想大学，所以，我要努力向它靠近，我不像你成绩那么好，家庭又很优越，去那里肯定没什么问题。这几年来，我都很用心地去学习，我生怕一起憧憬过的大学里，却有你没有我。
你问我，你俩般不般配，我说，郎才女貌。
你问我，我有喜欢的人吗，我说，是你啊。你呆了一下，转而笑着说，你就爱开玩笑。我说，是啊，我开玩笑的。
那天晚上，你发短信给我，你说，那个玩笑，你就对我开一辈子吧。我没有回复他，因为，我知道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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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游：记忆从铁轨上失足跌落山谷，湍急的河水把粉碎都冲到黄河，不会游泳的我，在山上捶胸顿足，我想跳下去，把它们一一拾起，却心知它们早已面目全非。我想起了芬礼说的“请你好好的”，我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心里却不知所措。
当我得知我考上那所大学的时候，我来不及高兴就打电话给你，我更想知道你的成绩。可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法联系到你。我骑上自行车狂奔你家，可是转过那个角落，你的家到底是哪栋啊？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我在街上疯狂地喊你的名字，我喊了很久，迎来了很多鄙夷的眼神，和楼上回应的刺耳的谩骂声。直到我喊不动了，我才落寞地回去。夜已经黑了，你好像跟我躲起了迷藏。
听老师说你因为生病所以放弃了高考，你还特别嘱咐她暂时不要告诉我。那时我真觉得你太自私了，我对你的愤怒要远远大于对你病情的关注。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要用力地去忘掉你。
又是一个夏天，我喝完最后一瓶可口可乐，我发誓再也不喝了。
大一没有见到你，所以我等了你一年。可是大二也没有见到你，我曾以为你会复读然后考入这所你梦寐以求的大学。大二等不到你，却等来了你的一通电话。你说，你想见我。
那通电话之后，我百感交集。见到你，我要先向你诉苦这一年多的思念，还是要先斥责你那时的不辞而别。我甚至因为激动而全身颤动。
我终于来到了你的家，这是我无数次向往过的地方。
“怎么样？大吃一惊吧，我家会这么不堪入目。”
不，让我不堪入目的不是你的家，而是现在完全变了样的你。
“当然，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吧。哈哈，没事，你反正就没喜欢过我，至少，至少你从来没说过。”
我该对你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么大人了，还爱哭鼻子，没我在的这一年多，有没有人给你买创可贴啊，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没运动了，还是总熬夜写作呢？你是一个容易让人担心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吧。可是老天爷好像并不对我满意，是怪我没照顾好你吗？”
“你不要总像个大人一样和我说话，谁要你担心了，谁要你照顾了，现在是你让我担心好吗？是我要好好照顾你啊！”
“你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我，你就会耍小聪明。”
“我怎么照顾不了你了，你就没给过我机会。”
“哦，对了，不，我说错了，你会照顾我，只是你只会偷偷摸摸照顾我。”
“哦？”
“那时明明是自己想送我回家，却老是让其他男生送我，你以为悄悄躲在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吗，你还玩碟中谍啊。”
一直以来保守的秘密被当面揭开，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我噘了噘嘴，不说话。
“被我说中了吧，还不想承认吗？”
我们凝望着彼此，然后都笑了起来。我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自从你的不告而别。
“我好久都没看到你这张笑容了，待在医院这么久，我真的很想念你——的笑容。”
“那让我照顾你吧，你就能天天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哈哈，不过，我的幸运似乎只能到这里了，你的笑容就留给你自己还有爱你和你爱的人吧。”
“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害怕我抛弃你不成？”
“我可不给你机会抛弃我，是我要抛弃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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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礼：你每次送完我回家，我都会躲在角落偷偷看你，很想追上去拥抱你单薄的背影，谢谢你送我回家。明天也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