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在河北,两岁在河南,四岁时到了山西,我记得运城的硝石湖,白茫茫一片。还有关张的故居,六岁时去了绥远。跟着家人走,外蒙、甘肃、新疆。直皖战争是在康藏,后来东行了。后来是四川,陕西,湖北,安徽,江山如画。江苏,中原大战,捎带着江苏也不太平,转了南,浙江,江西,湖南,黄鹤一去不复返。
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干丝烧麦,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的润饼蚵仔煎,看得我直瞪眼的花花世界,天津的麻花狗不理,广州的艇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狗肉汤,酸菜白肉炖粉条,苦哈哈找活路的老林子,火宫殿的鸭血汤,还有臭豆腐和已经打成粉的长沙城。
——《我的团长我的团》
花花世界,大好河山,不要等到自己韶华逝去,沉疴缠身,垂垂老矣的时候再想着要去看看自己呆了一辈子的人世。现在少给自己一点压力,给自己腾出时间来感受华丽的世间。
我曾七次却把它认为鄙视自己的灵魂:第一次,当他本可进取时,却故作谦卑;第二次,当它空虚时,用爱欲来填充;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第四次,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第五次,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第六次,当它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的面具中的一副;第七次,它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
——卡里·纪伯伦《沙与沫》
我相信人性是丑恶的。我只希望能够做到知行合一,能够给自己准备出选择的空间。
是谁出的题那么难,到处全是正确答案。
——何勇《钟鼓楼》
是不是何勇也是数学系的,经历过让他证明是不是无理数的恐惧?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到我。
——王小波
面向社会之前是想入非非的年纪,走向社会之后是面对现实的年纪。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把某件事情经历过之后你才有资格来评价这件事情。二十二岁的年纪,沉淀自己,善待他人,偶尔臆想一下自己的未来,这样挺好的。